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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說兇手是她

17.等來了一場雨

花說兇手是她 隔夜玫瑰 2028 2021-06-01 23:37:18

  今天的客人不算多,況且季初雨晚上有事,于柏索性提早關(guān)了店。

  于柏把大門合好,察覺到自己身后站著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季初雨,這丫頭整個下午都繞著他轉(zhuǎn),轉(zhuǎn)得頭都暈了。

  他輕飄飄斜她一眼,而后者不明所以,表情無辜。

  不多理她,于柏給大門落鎖。

  季初雨早早就守在于柏身后,見他鎖好了門,雀躍道:“舅舅我們走啦!”

  于柏?zé)o奈地?fù)u搖頭,“真是女大不中留。”

  人流如織,季初雨極其自然地去扯秦愈的衣角,不知是害怕走丟,還是想借機(jī)親近他。

  剛開始秦愈是不讓她碰的,將她的手拂開后,不料她的手又固執(zhí)地附了上來,往復(fù)幾次,他也只好由著她。

  華燈初上,夜市也正拉開帷幕,嘈雜的人聲和各種氣味充斥在空氣中。

  季初雨留意到秦愈伸手捂住了口鼻,微皺著眉,似乎有些難受,她連忙問:“怎么了?”

  “無事,油煙有些大而已?!?p>  季初雨便拉著秦愈避開了人群,尋了一條人少的巷子走。

  “小貝,黎漾,這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秦愈?!?p>  聞聲,小桌前的兩人都停止了動作。

  季初雨又偏頭對著秦愈,“他倆都是我的好朋友,女生叫唐小貝,男生叫黎漾。”

  “你們好?!鼻赜穆曊{(diào)淡淡的,眉宇間卻柔和了幾分。

  注意到那只扯著陌生男人衣角的手,黎漾的眸色頓時變得幽深,掩飾好那些多余的情緒后,他回應(yīng):“你好?!?p>  兩個男人相對而立,各自的眼神里找不出愿意洽談的意味,不知是為何。

  黎漾彎唇淺笑,率先移開視線,而秦愈不再如先前那般平淡,被這突如其來的慌亂沖垮了。

  他是誰?他和她相識多久了?他又是以什么身份停留在她身邊的?

  秦愈心頭泛起涼意,明明她人就在身邊,他卻覺得,她那么遠(yuǎn)。

  “帥哥你好??!”

  相比起黎漾恰到好處的禮貌,唐小貝就熱情得過頭了,何止是熱情,見到秦愈的那一刻,她眼睛都在發(fā)光。

  “瞧你那樣?!?p>  季初雨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唐小貝的額頭,隨即坐在了她身旁,而秦愈自然也就坐到了黎漾的旁邊。

  四人圍坐在桌前,秦愈和黎漾幾乎沒說過話,只有兩個女孩在交談,才不至于冷場。

  她們會提及秦愈,而季初雨也確實(shí)想照顧到秦愈,便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他身上引。

  秦愈偶爾會回應(yīng)她們,面上掛著清淺的笑,只是,他的視線始終放在季初雨的身上,她的一顰一笑都被刻進(jìn)他的記憶里。

  黎漾自顧自地喝酒,他看了秦愈一眼,又垂眸望著自己杯里的啤酒,眼神晦澀,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快,燒烤和酒都端上來了。四人中,唯有秦愈不動盤子里的食物,只是端著杯子喝水。

  季初雨好奇的問:“你不吃嗎?”

  在她的慣常認(rèn)知里,不會有人不愛好燒烤這種東西,所以她事先就沒和秦愈說晚上是吃燒烤。

  “沒有?!?p>  秦愈輕輕搖頭,拿起了盤里的烤串,薄唇輕啟,他小口吃著,但一串還沒吃完,就沒有動作了。

  其余三人的目光都放在秦愈身上,他再也無法繼續(xù)偽裝。他緊鎖著眉,臉色略微蒼白,口中的食物實(shí)在難以咽下。

  季初雨意識到不對勁,不再勸秦愈吃,她站起身,把秦愈也拉了起來。

  “小貝,黎漾,對不起啊。畢竟我和秦愈才剛認(rèn)識不久,今天我得先照顧他。你們繼續(xù)吃吧,稍微諒解一下,我這就帶他走了。”

  “行,你們先先走吧?!?p>  見秦愈的臉色不太好,唐小貝也不再留人。

  黎漾不做聲,面上依舊帶著笑,只是,好看的眉眼間攢著些許落寞。

  他拿起瓶子往杯里倒酒,指節(jié)因?yàn)橛昧Χ⑽⒎喊?,喉結(jié)滾動,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

  這時,唐小貝也意識到氛圍有些詭異,便不再說話。

  這邊,季初雨拉著秦愈的手已經(jīng)走過了夜市區(qū),沒想,他卻突然掙開了她的手。

  秦愈抬眼,眼底毫無光亮,他對上她的視線,只一瞬便怔住了。她的眸子里只有疑惑,并無半分埋怨和不滿。

  她沒有生氣嗎?不會埋怨他破壞了她和朋友們在一起嗎?

  思及剛才的事情,秦愈沉聲道:“抱歉?!?p>  嗓音略微沙啞,像是含了沙子。

  季初雨眨了眨眼,“你在說什么???”

  秦愈把頭偏過去,不再看她的眼睛。

  “掃你們的興了,我不該來。”

  “你不要道歉,是我不對,我的錯。是我考慮不周,既然我拉你出來吃飯,就應(yīng)該事先和你講好要吃什么,況且,是我硬要你陪著來的,還害得你難受。對不起,我該向你道歉?!?p>  說著,季初雨去拉他的手。

  “不是,根本不是?!?p>  秦愈似在自言自語,他慌忙避開她的手,臉色有些蒼白。不該,他從來都不該懷著僥幸心理進(jìn)入她的世界。

  必須承認(rèn),在得知她要帶他見朋友時,他忘卻了自己的名字,忘卻了鷺城,忘卻了所有??扇缃竦那闆r是,那些奢侈幻想被悉數(shù)打破,碎得一碰就成灰。

  那趟到橋都的航班從最開始就是錯誤的,他才想起來,他在這里丟了心。

  兩人僵持著,她想靠近,而他只想遠(yuǎn)離,甚至消失。

  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季初雨抬眼望向遼闊的江面,笑容柔和。

  “我想去看海?!?p>  晚風(fēng)吹散了她的聲音,卻足以讓秦愈聽清楚。為什么她現(xiàn)在要說這話?他怔住,淺色的瞳孔微縮。

  季初雨望著面前的矜貴男人,專注到整個世界只剩他,只有他。

  她眉眼彎彎,面上帶著笑意,“想看看你生活的地方?!?p>  秦愈回望著季初雨,有些可悲,他發(fā)現(xiàn),女孩清澈的眼里映出了他的模樣,滿眼的,都是他。

  他不回答,也不再看她。

  季初雨試探地去握秦愈的手,感受到的是一片冰涼,明明他還穿著長袖。

  “秦愈,我喜歡你,你應(yīng)該可以看得出來吧。”

  其實(shí)秦愈很想拂開她的手,但心底最深處有個聲音在不斷抗拒:抓緊她,別放,不能放。

  秦愈的唇微微發(fā)顫抖,他久不見天日的心也是同樣。他貪婪地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度,那是他一直都渴望的。

  “試著接受我的喜歡好嗎?”

  季初雨再次詢問,語氣帶著小心翼翼,像是害怕把秦愈嚇到。

  對上她溫柔的眼睛,秦愈回握住她,又將她擁進(jìn)懷里。他緊緊抱著她,眼眶已然泛紅,無助又脆弱,像是瀕危的死囚。

  他讓她把頭靠在自己心口,不斷無聲祈禱:秦愈,記住這個溫度,刻進(jìn)血液里就好。

  季初雨心下欣喜,以為秦愈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沒想到下一秒就被放開了。

  秦愈垂著眸子,神情很是疲憊。良久,他抬眼望向她,卻只能說:“我以后會回鷺城的?!?p>  沒有明確拒絕,他根本就沒辦法拒絕她。

  “那我就跟著你去鷺城。”

  季初雨的眼神堅(jiān)定,燃著溫柔的火焰,她是喜歡他的,那無論他走到哪里,她都跟。

  秦愈笑得苦澀,他該怎么辦,又能怎么辦。

  他抿了一下干澀的嘴唇,“初雨,別喜歡我,我不好?!?p>  秦愈萬般不愿意季初雨喜歡上自己,卻也舍不得她不喜歡自己,矛盾至極。

  他從來都深陷在迷霧中,明明光亮就在前方,卻怎樣都抓不住。成了這幅模樣,他又怎能忍心把她拖下深淵?

  “我就喜歡,你哪里我都喜歡?!奔境跤臧阉氖治盏酶o了,固執(zhí)無比,“如果你現(xiàn)在不接受我,那我就喜歡到你接受我為止,反正,你別想甩開我?!?p>  她向來愛笑,嬌俏的模樣讓秦愈心生眷戀。

  秦愈和她對視著,雙眸里常年凝結(jié)著的寒冰在緩慢破裂,淺色瞳孔里的海水因她而溫柔飄蕩。

  在不算好的日子里,秦愈等來了一場雨,聞所未聞的一場雨,竟蠻不講理的淋濕了他的眼睛,淋濕了他的愛情。從此,花朵便在心臟最隱秘的角落里肆意生長。

  至此,秦愈變得自私,他不愿再自欺欺人的拒絕季初雨,只希望她的喜歡能夠勸住他,將他變回正常人。

  有她陪在身邊,日子會好過很多吧,畢竟她那么好。

  也許他也有資格去喜歡一個人,遇見她之后,他便開始渴望這種資格。

  是能夠成立的,他可以拋開所有,像她喜歡他那樣,不管不顧地去回應(yīng)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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