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回到了地中海他們的身邊,作為這里的貴客,他們受了很多和尚們的愛戴。在曬佛臺,阿英拿了一塊石頭準備回家當做紀念品。蒙問嫻沒說什么,她只是厭煩了地中海無窮無盡的講解。他說的那堆屁話都是眼睛可以看得到的東西,例如和尚們在哪里吃飯?在哪里休息什么的……只是聽上去就覺得厭煩,何況還要面對他蹩腳的普通話……
告別了寺廟已經(jīng)是下午,他們在趕去雅魯藏布江的途中搭了帳篷休息。地中海在地上打了兩個樁子用來拴住大寶和寶象。阿英一開始還不相信這么小的樁子可以成功拴住他們兩個??傻刂泻λf,他們兩個從很小的時候便拴在這么大的樁子上,掙扎了一輩子也沒有逃走,慢慢的他們也習慣這種生活了。
這里的氣候?qū)嵲诜磸蜔o常,熱的時候像撒哈拉大沙漠,冷的時候仿佛就在南極。阿英晚上睡覺的時候打了一整夜牙顫,他只恨自己不是一只企鵝,可以抵御這兒的寒冷。
地中海的呼嚕聲絕對可以與暴風雨媲美,可他睡得很沉,也可能是適應(yīng)了這里的氣候。阿英也不知道蒙問嫻是凍傻了還是怎樣,她一聲不吭的躺在睡袋中,甚至聽不到她的喘息聲。阿英吸溜了一下鼻涕,鼻腔內(nèi)傳來陣陣的疼痛感。他心想,忍忍就會過去的。
第四天,他們早早的起了床。地中海給阿英他們做了飯,吃過之后他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帳篷,便又跨上馬,朝雅魯藏布江的方向去了。
地中海說在那里有成群的巖羊出沒,他們性格很溫順。如果觀察到它們的蹤跡,那就太幸運不過了。才剛過中午,他們便到達雅魯藏布江邊。阿英盯著氣勢磅礴的景色,心中不禁感慨起來。蒙問嫻也下了馬,像個小孩子似的笑了起來。阿英知道這很難得,自從上次逃出來之后,她便很少笑過了。
他們觀賞了一會兒就繼續(xù)走了,在雅魯藏布大峽谷那兒有更多有意思的東西。清爽的氣息直直撲向阿英的臉頰,即清晰又濃重。地中海說可以在這里挖掘一些可用的東西當做紀念品,阿英也照做,用瓶子收集了一些水源和沙石,他相信學校的地理老師一定會喜歡的。
終于,他們?nèi)缭傅囊姷搅藥r羊。只見一小隊巖羊正攀爬著峭壁,可能是在尋找食物。領(lǐng)頭的是一只成年公羊,身后跟著大大小小的母羊和幼崽。阿英拿起相機拍了大約十多張照片,這是難得一見的景觀。
蒙問嫻的心都被要那幾只可愛的小羊融化了,她剛想驅(qū)馬向前,卻被地中海攔下了。
“他們很怕的……就在原地看著吧~”
蒙問嫻一吐舌頭,但地中海說的確實有道理,她便沒做什么。
“你們自行做任務(wù)吧~我要在這睡一覺~”
地中海這家伙懶得很,從包里找到睡袋靠在一棵大樹邊,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真是個大懶蛋……”蒙問嫻自顧自嘀咕著。她繼續(xù)看起了巖羊們。阿英生怕地中海的呼嚕聲把巖羊嚇跑,于是找了片大葉子蓋住了他的頭。結(jié)果很不錯,幾乎傳不出來什么聲音。
阿英也下了馬,把大寶和寶象安頓好,自己走起了路。他本想離巖羊近一些,好拍出更清晰的照片。可他剛走了半路,巖羊們突然做出了一種十分反常的舉動。
領(lǐng)頭的公羊先是被雷擊中了一樣,一動不動的楞在原地。他豎起了耳朵,一圈圈的轉(zhuǎn)著,似乎在聆聽著什么聲音。阿英也被它的舉動搞糊涂了,只能停止向前,看看怎么回事再說。
只見那公羊一瞬間爆發(fā)了似的,發(fā)狂的在地上刨著蹄子,這是一種羊群間的警報信號,其他的羊們見狀發(fā)瘋似的攜妻帶子奔里了現(xiàn)場。只留下一臉狐疑的阿英和蒙問嫻。
“它們怎么了?”蒙問嫻問。
“我也不知道……”阿英回答。
他們正愣著的時候,阿英突然聽到遠方的樹叢里傳來了一些聲音,他緊張的神經(jīng)一下被崩了起來。那是什么東西穿過樹叢,身軀刮著樹葉的沙沙聲,且里阿英他們越來越近。
“這是什么東西……?”蒙問嫻問到。
“你做好準備,一會兒聽我的……”阿英咽了口口水說道。
越來越近了,“沙沙……沙沙……沙沙”阿英可以感覺到聲音來源的生物不知一只,是和巖羊一樣成群結(jié)隊般的組合在一起。就在他們覺得自己和那群東西的距離不到十米的時候,阿英聞到了一股極其濃烈的臭味。
來了,原來是一群XZ野狗。
一共有七八只聚在一起,它們餓的前胸貼后背,身上的毛雜亂的像惡心的沼澤滋生出來的植物一樣。眼睛紅的像燒過的火炭一樣。嘴跟垂著唾液,比之前那個病毒瘋子養(yǎng)的瘋狗整整大了一倍。
野狗們鉆出樹叢,與阿英他們對視在一起。蒙問嫻嚇得已經(jīng)傻了,她緩慢的后退著,身上的肌肉不住的戰(zhàn)栗著。
阿英的汗液也從額頭滲出,慢慢的流進衣領(lǐng)里。地中海沒察覺出什么,還在悶頭大睡。阿英不敢叫醒他,他怕XZ野狗們聽到自己的呼聲會率先行動。
“聽我的,一會兒準備上馬……”阿英輕聲囑咐著蒙問嫻。
他們緩慢的后退著,慢慢靠近大寶和寶象。它們兩個也被嚇的不輕,不停的望著阿英和蒙問嫻,希望他們的主人可以保護自己。就在這緊張的氣氛達到頂點的時候,大寶徹底爆發(fā)了:
“嘿兒~?。。。 彼僖彩懿涣肆?,一頭掙脫拴住它和寶象的木樁,瘋狂的跑了起來。這一下像導火索一樣,把在場的所有人和狗都驚動了。地中海猛的從地上彈起,可他還什么都沒說就被成群的野狗圍住了。野狗們撕咬著他的身軀,他痛的撕心裂肺,痛苦的哭喊了起來。但這無濟于事,不一會兒便被成群的野狗淹沒了,時不時地還有一兩塊帶血的肉飛出來。
阿英和蒙問嫻差點嚇得癱瘓在地,雙腿已經(jīng)不聽使喚,眼前觸目驚心的場面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爆炸之后崩出層層的泡沫。阿英形容不出那種感覺,只是腦子里完全沒有一丁點的自主意識,換句話說——已經(jīng)傻了。
“阿英……蒙問嫻……快跑?。?!”地中海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把被撕的血肉模糊的頭從野狗群中探出來。說完這句話,他便徹底沒了反抗的力氣。阿英似乎可以看到——他那已經(jīng)露出了骷髏的臉和暴露在空氣中的牙齒。經(jīng)過他的呼喚之后,阿英這才如夢初醒……
“快跑!??!”阿英大喊道,拉著蒙問嫻就狂奔了起來。有兩只野狗們看跑了兩份大餐,便放棄了撕扯其中一塊兒地中海,開始追起了阿英他們。
阿英兩人一頭扎進茂密的樹林,他們心想過了這林子就到了大草場,那里也許會有放牧的牧民幫助他們??蛇€沒跑多遠,蒙問嫻就被一棵枝出地面的樹根絆倒在地。
“啊?。?!”她疼的嚎叫起來。
阿英看到:她的腿出了血,似乎也扭傷了。可現(xiàn)在的情形根本沒給他們時間處理這件事,阿英想都沒想,背起了蒙問嫻就跑。身后野狗的狂吠聲越來越大,離他們越來越近了。阿英似乎能感覺到狗嘴里噴出的熱熱的臭氣直在自己的衣服里流竄。可他根本不敢回頭去看,只是像瘋了一樣跑著。
“我們會被它們殺了的??!”蒙問嫻在阿英后背喊道。
“沒人會死?。 卑⒂⒑唵未直┑暮鹆艘宦?,轉(zhuǎn)頭躍進了一望無際的大草場。他的肺部就像被人捅了兩刀一樣疼痛難忍,兩腿也早就酸算的像面條一樣。他不只跌倒了一次,可每次跌倒之后,阿英都會拼勁全身的力氣站起。他知道,如果他就這樣放棄,明年的今天就是他和蒙問嫻的祭日。
那兩只野狗很輕松的跟在他們身后,一點都沒有要捕獵的意思,看上去是在和阿英他們做著游戲。他們懶洋洋的漫著步,跑的滿了就稍微用些力跟上,跑的了便主動放慢腳步。阿英心里明白,這群混蛋是想耗光自己的體力,等自己跑的體力不支摔倒在地,他們才能安心的吃飯……
“這死畜生……”阿英心里咒罵道。
它們也許真的是吃飽了地中海的肉撐得,竟然一會兒跑到阿英他們的側(cè)面蹭著高,一會兒又跑到幾朵花前聞一聞。好似用這種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嘲諷著阿英他們:
“我勸你們還是放棄抵抗吧,就算我們漫不經(jīng)心,也能很好的把控局面……一會兒跑累了就停下歇歇吧,我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p> 阿英心里腦補了這兩只狗雜種會說的屁話,心里越發(fā)的憤怒了。他們?yōu)榱饲笊ψ龅囊磺校瑓s被這兩只雜種當做游戲?qū)Ω丁鼈兿氲臎]錯,阿英前前后后已經(jīng)跑了一公里。他的太陽穴痛的就好像茼蒿鉆進去敲了段架子鼓似的,眼前的天空似乎都變成了紫色。腦子里想的東西也變得雜亂無章。不知怎的,有一瞬間他竟然覺得身上涼嗖嗖的,緊接著他的視線便黑了起來,阿英知道他不行了。
那兩只臭混蛋看到阿英有要摔倒的意思,終于放下玩心,撒腿奔了過去。阿英知道他完了,可還是一把將蒙問嫻拽到自己的身下,他用自己的身軀將她擋住。在眼前黑掉的最后一秒,他嘴里罵了一句:
“去他奶奶的……”
兩只XZ野狗撲上了阿英的身體,其中一只的口水都滴在了阿英的脖子上,它張開臭氣熏天的大嘴,對準了阿英的脖子準備咬下。
一顆滾燙的子彈剛好從遠方的草場飛來……
“砰!”的一聲一擊命中阿英身后的野狗頭顱,只消一顆便把它的頭骨擊的粉碎。死尸“噗通”一聲摔在地上。另一只野狗嚇得瑟瑟發(fā)抖,它剛想夾著尾巴轉(zhuǎn)身逃命,沒成想又一顆子彈“嗖!”的飛來,直接打進了它的肺部,那只野狗在地上痛苦的扭動了一陣之后,也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