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哎……”阿英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吞吞吐吐的。也難怪,和自己的對頭們“合作”心里肯定是要背負很多東西的。且他們的關(guān)系也確實很不怎么樣,見了面除了翻白眼就是拌嘴的。
“恕我直言,你們一起干了這件天大的好事不是嗎?你們已經(jīng)全是合作伙伴了!”校長笑著說。阿英和豪哥他們兩個嗤之以鼻,覺得校長說的很可笑。校長見他們不認同自己的觀點,于是繼續(xù)說道:
“如果你放眼去找,哪里還有合作的這么天衣無縫的伙伴呢?有一句話不是說的很好嗎——不打不相識。對吧,也許很多年過后,你們已經(jīng)變成了很好的朋友。當你們參加了工作之后出來聚一聚,再次談到今天的事情后,你們也許會覺得很可笑。為自己想一想,也為伙伴們想一想,誰愿意和一個人永遠的結(jié)下梁子呢?你們還是年輕人吶?!?p> 阿英想了又想,覺得校長說的十分有道理,也很有說服力??墒恰D(zhuǎn)頭看了看豪哥和沛同,他們也在思考著校長的話。阿英在之前曾這樣想過:和這樣的家伙怎么相處的來呢?可是……校長說的很有道理啊,不打不相識。誰能想到以后他們沒有需要對方的時候?阿英緊鎖了眉頭砸了咂嘴,他們和曾經(jīng)的小胖三人一樣,沒什么不同,怎么不可以成為朋友呢?只是……過程有些……不能說失敗,可以淪為很特別,可結(jié)果依然是可以改變的。阿英突然想到了一位哲人曾說過的話:熱忱之心,不能泯。
阿英猛的轉(zhuǎn)過頭,將豪哥和沛同嚇了一跳。阿英緩緩的露出笑臉,雖然有些僵硬,但按照他們之前的關(guān)系來看,這已經(jīng)是天大的好事了。
“豪哥,沛同。我知道我們之前有一些不開心的過往,可校長他說的對,我被說服了……希望……我們可以做好朋友。畢竟……不打不相識嘛?!卑⒂⒄f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他由衷的笑了,還特地引用了校長的話做引子。這樣的感情牌他自認為很管用,讓豪哥和沛同出其不意,且讓校長更有面子。
“好……好啊。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總挑你的毛病的……”豪哥扭捏的說。
“不是故意的……”沛同附和著。
“也許吧,真的像校長說的那樣……好朋友?!焙栏缫残α?,他伸出手,阿英立刻迎了上去,兩只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好朋友……”沛同說完也將手迎了上去,三只手握在一起,很久都沒有放開。
之后的事情也變得簡單了,回到學(xué)校的日子之后,三個人每天在排練廳里研究臺詞和劇本。偶爾阿英也會教他們從對眼叔那里學(xué)來的東西,在舞臺上也用得到。他們每天暢談到放學(xué)的最后才走,經(jīng)過了之前的矛盾,它們的工作進行的異常順利,在直至演出的這么些時間里他們沒吵過一次架。順順利利的等到了演出的那一天。
終于,在四月份的末尾,舞臺劇開始了。演出效果出其不意受到爆炸式的歡迎,阿英他們在臺上的表現(xiàn)很有感染力,演技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好。演出結(jié)束的一瞬間,臺下的觀眾歡呼著,鼓掌著,持續(xù)了將近一分鐘才停下。自此以后,傳媒社收到的消息和飲料像雪花片一樣紛紛落下,把楠哥和齊哥忙的滿頭大汗。
阿英也十分開心,自己的生活被擠得滿滿的,這樣的感覺他最喜歡了,很和他的意。不然每天閑的無所事事,這樣的日子誰喜歡呢?往后日子里,舞臺劇的熱度漸漸的消退。阿英也重新回歸自己的學(xué)習(xí)生活,步入正軌他的日子他也很喜歡,在集訓(xùn)營學(xué)習(xí)的知識使得他完全不用擔(dān)心自己的功課,有時候還會為豪哥和沛同講些習(xí)題。
有一天,他們?nèi)齻€在放學(xué)后正巧湊到了一塊兒。所以他們決定找個小酒館喝一杯,他們好久沒有這么和諧了,阿英自從被校長調(diào)解了他們的關(guān)系之后,對豪哥和沛同的印象越來越好。他們很講義氣,也是很好相處的人。也許他們在角色里的形象也延續(xù)到了戲外,為人處事也頗有了那么一點豪氣。幾杯酒下肚之后,他們談了很久,豪哥這時說:
“兩位兄弟,你們聽我說?!?p> “怎么了?”阿英問。
“你們聽我……怎么了?”沛同沒有接上豪哥的話,有些不高興。
“我說,我們何不結(jié)拜為異性兄弟呢?”豪哥自豪的說。
“這……不太好吧。這種情況不只是在古代發(fā)生過么?”阿英說。
“其實也就是走個形式,但這樣可以使我們的關(guān)系變得更加親密,不是么?”豪哥是個豪爽的人,他說干就干。用杯子到了三杯啤酒,拉著阿英和沛同就走。阿英起初比較抗拒,但由于想到他很久都沒有體驗到這種生活,他以后也就欣然接受了。
豪哥把他們帶到了酒館的財神龕那里,席地而跪下。
“哪里有結(jié)拜拜財神的?。俊卑⒂⑿χf道。
“這樣不是更好嗎,證明有錢財也會想著兄弟。”豪哥的狡辯能力也很強,阿英也被他的話說服了。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豪哥喊道。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阿英和沛也隨之喊道。沛同喊道很高興,他能終于可以接話了。
“我豪哥!”
“我阿英!”
“我沛同!”
“今日結(jié)為兄弟,此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同心協(xié)力,不離不棄?;侍旌裢?,實鑒此心!”
阿英把豪哥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俺也一樣!”沛同說道。
之后他們找了三根牙簽把手指扎出血,滴在酒杯里,把血酒倒進了碗里,三人把酒喝下。
“好,以后我們就是兄弟了!”豪哥說道。
“對,兄弟?!卑⒂⒁残χf。他不明白接下來的日子有多難,可他只明白無論再遇到什么問題,他也不會再怕了。
(十七)
六月份,阿英中考了。就考題上來說,阿英認為不太難。特別是他之前考了藝術(shù)生加試,如果考的好的話,阿英很有希望考進他最心儀的高中。當他在臺上簡單的打了一段架子鼓,老師們就站起來為他滿堂喝彩,所以他根本不用擔(dān)心這方面的問題。
還有一個好消息,大丞終于回來了??伤桶⒂Ⅳ[了個天大的誤會和矛盾,如果不是他還念著舊情,說不定早就把阿英按在地上痛打一通。原來在阿英集訓(xùn)營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女孩,因為他和漁夫在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總能看見她獨自一個人在吃冰激凌,于是他們也就經(jīng)常在一起聊聊天。
之后的一天里,阿英和漁夫,東東他們在亨達的集訓(xùn)營里面打飯,阿英他們也經(jīng)常做出一些男生特有的友好舉動。當時漁夫正現(xiàn)在他前面,正當阿英在打飯的功夫,漁夫發(fā)現(xiàn)自己的鞋帶開了,于是蹲下去系鞋帶。阿英錯以為他前面的漁夫正直直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于是阿英一巴掌照著“漁夫”的屁股上拍了過去。
“啪!”清脆的一個巴掌聲響了過去,阿英壞笑著回過頭。他的毛孔瞬間像被原子彈轟炸了一樣,汗毛也抽搐似的挺了起來。原來他一巴掌拍在了漁夫前面的人的屁股上,而那正好是那個女生。那女生的臉就像是燒紅的火炭一樣,她扔掉了餐盤,大哭著跑出了食堂。全集訓(xùn)營的人都在用一種像是看到了妖魔鬼怪一樣的眼神看著阿英,當時他就知道,自己玩大了。
后來經(jīng)過阿英好一頓解釋,漁夫他們才停止爆笑。不然阿英生怕他們喘不過氣來,王校和四姨也找到了那女生,調(diào)解了差不多一整夜的時間,那女生才漸漸的停止了哭泣。但從那以后,她再也沒有和阿英說過話,每次見到他就像躲流氓一樣的跑的遠遠的。阿英也深感不幸,自己的人生似乎有了“污點”。和在小學(xué)誤闖女廁所不同,這次他下手的時候是認真的,但誰能想到漁夫能突然蹲了下來呢?本來只是兄弟之間的惡趣味游戲,現(xiàn)在他要被全集訓(xùn)營的人當做一件永生難忘的笑料。
然而,那女生好巧不巧的認識了大丞,并成為了他的女友。當她把這件事告訴大丞的時候,本以為當做玩笑話說出來,沒想到卻撞進了大丞心里最脆弱的部分。大丞氣呼呼的不知通過什么渠道找到了阿英,他咬牙切齒的辱罵著阿英,甚至還想動起手來,完全不顧及之前的情面。后來還是小胖出馬才讓大丞冷靜下來,他和阿英一句話都沒有說,頭也不回的走了。阿英在那以后特別傷心,他和大丞的交情全是全毀了,傷心又有什么用呢?畢竟自己做過的事,他也只能認栽。
他本以為與小胖,大丞和遙遙的時代結(jié)束了。但他現(xiàn)在才明白,這個時代就像亞特蘭蒂斯王朝一樣,根本無法確定它是否存在過。這下阿英也算知道了大丞最致命的弱點,如果還有機會的話,阿英堅信事情總是會有個結(jié)果的,只是現(xiàn)在還沒到那個契機。
等迎來了暑假,阿英先和齊哥楠哥他們道了個別,雖然不情愿,但他還是和瘋婆說了聲再見。至于遙遙嘛,阿英認為沒有這個必要,畢竟她缺了自己又不會少些什么,既然不需要自己,他也就知趣的不再說什么。之后的日子里阿英主要和小胖,豪哥他們聚在一塊兒。他們每天在一起快活的玩樂著,這是他們應(yīng)得的,對他們自己而言,總算熬過去了。暑假進行到一半時,他們收到了各自高中的錄取通知書。小胖進了一群在城市最邊緣的學(xué)校,豪哥和阿英去了一所以藝術(shù)為重點培養(yǎng)的高中。而沛同卻不一樣,他要搬去意大利和他的母親在一起生活,他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