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叔籬最近幾日忙得很,忙得有些吃不上飯了。
這幾日又是把牢里的人找出來重新審問什么的,把他累壞了。可他們大抵被迫害久了,害怕了,什么都不肯說。
這不由讓晏叔籬十分頭大。揉揉眉心,不禁嘆道“這考驗……是真的難啊!迂腐的政事、嚴重喪失的民心,呵呵。於積這么久的政務啊,當然還有那些反對我的其他地方官員,都是一大難題?!?p> 齊心立于其旁未說話。
二十名暗衛(wèi)之首言伍回來了“稟告大人,果真有人要聯(lián)系上面的,想除掉您!這是信。”
信上寫著
大人親啟
新上任者其心當誅,望大人給予良策,將其除之。
晏叔籬看完一臉冰冷:“呵,當誅的可是他們??!言伍你們繼續(xù)監(jiān)視!齊心,我們最近先停手,好好養(yǎng)養(yǎng),我倒要瞧瞧他們會起什么風浪!”
——
玉姣自然是知道了那泄事,不由嘆了口氣:“唉,怕是要好久才能同他相見了。本以為昌安縣是個寶地,哪知卻是個豬地,嘖嘖嘖?!?p> 白露:“……”
煙雨:“……”
青雨:“……”
剛下學回來的林云放疑惑道:“阿姐,什么豬地?”
玉姣笑笑道:“以后你便知道了,你以后可得好好為官,不然也得被當豬養(yǎng)!”
接近年關,街上都熱鬧了起來。
“這么快就要過年了……意哥快兩歲了,可惜我今年不能陪他。晏叔籬他怕是來不了了,那些人想趁年關下手,他要對付那些個人?!?p> 白露輕嘆“沒事,不打緊的,咱們一起過。你也先別去尋他,你平安她才安心。話說你有沒有懷疑那個刺史有問題?”
“是有問題,這件事咱們少插手,這是舅舅對晏叔籬的考驗。也是能力的考查。”
玉姣住在秦揚給的宅子里,下人們都將年貨買齊了,她也不用操心什么。
“好無聊!”
此時乃夜間,只有玉姣一人。
“我想了?!?p> 房梁上的煙雨:她想什么……
————
而此時的晏叔籬卻仿佛感覺到什么似的,今夜他來了。
煙雨感覺到了,正想下去抓人卻發(fā)現(xiàn)是晏叔籬就退了出去:用手想都知道這對夫妻要干嘛!
一個冰冷的身子鉆進被窩,玉姣連忙彈了起來,卻又被壓了回去,她正想大叫。
夜色模糊,她看見了晏叔籬:“子修哥哥?”
“是,阿軟想我嗎?”
玉姣起身點了燈。
“你瘦了,瞧瞧你眼底的青黑!怎么把自己累成這樣?今天還跑來尋我……你怎么能這樣。”玉姣忍不住淚。
晏叔籬輕輕一笑,沒有說話。
摟過玉姣,深深一吻。
“因為你,怎樣都可以?!?p> 不等玉姣回話,再次吻下,逐漸退落衣衫。
天氣雖涼,可對二人來說卻是不涼的。
第二日醒來晏叔籬早就不見了,只留一封信。
玉姣覺得昨晚像夢一樣,可身上的痕跡卻又證明那不是夢。
玉姣看完信才知昨日晏叔籬是去調(diào)查刺史的,因著想自己了才來的。玉姣:他到底怎么有這樣的閑心??!
“唉,我想張嬤嬤了……”
正念著張嬤嬤便來了,“我的小郡主呀!”
“嬤嬤!您怎么來了?這一路沒累著吧?”玉姣連忙撲進張嬤嬤的懷里,惹得張嬤嬤不停發(fā)笑。
“自然是想你了,太后說奴婢年紀大了,不適合舟車勞頓!扣著奴婢不讓奴婢來,可奴婢想你呀。咦——又大了?”
玉姣臉一紅“嬤嬤!”
張嬤嬤咳了咳“沒事沒事,這次給你帶了好些東西,都是陛下和殿下他們帶的……”
————
齊心報著查到的所有事,最近不斷有人送來截下的信,晏叔籬感覺事情都太不簡單了。
本是佳節(jié)卻突然落了雨,寒氣逼人。這寒氣仿佛能穿透衣物似的,直逼體內(nèi),晏叔籬受不了了,忙讓人端了火進來。
現(xiàn)在縣衙里的衙役們都成了晏叔籬的心腹了??涩F(xiàn)下最大的難題不是那些貪官,是昌安縣的百姓不信任官府了,牢中人不肯說,牢外人也是閉口不言。
晏叔籬本想問問玉姣,可轉頭一想,自己不可能永遠靠玉姣,這樣是無法得到什么能力提升的。
輾轉一夜,晏叔籬忽然想到了什么,喬裝扮成別樣去那些受冤人家探望。
住縣城的共五十家,他探查了十家。城外共一百家,探查十家每戶人家門前都會有幾個可疑的人。
晏叔籬找了兩個可信人家的孩童專門盯著這些人家,后來發(fā)現(xiàn)那些人無論早晚都在,且每日早晨,午時,黃昏,夜中都有人換班。守著他們的不是當?shù)厝耍菑耐忸^來的人。
晏叔籬不禁夸道:“不愧是你父親的兒子,觀察這么仔細。叫什么名字?”
“多謝大人夸贊,這些都是我父親教我的。我叫李狗蛋兒?!?p> 晏叔籬:“……”
李捕頭笑道:“這小子小時候多病,起個賤名好養(yǎng)活。他娘走的早,我也沒識啥字,大人能給他取個字不?”
晏叔籬笑笑:“這小子聰明伶俐,又善人情,便取字明情吧。望其日后考中功名做個體查民情的好官?!?p> 李明情行一拱手禮道:“多謝大人!明情定當謹記!”
“好孩子。”
晏叔籬回到縣衙
對著齊心道:“那這一切便說的通了,因著家中人,他們不肯招供,而家人為了活命也閉口不提當年事。我倒是好奇了,他們上面的人是誰了,朝中幾位尚書不可能……唉,真費腦筋?!?p> 齊心:第一次看見這樣懶的大人,他真的能為那些人平判嗎?
晏叔籬給言伍他們下了道暗令,必須在一夜之內(nèi)把人全都偷出來,分別放到城外的幾處山莊里,并找人嚴加看守。
晏叔籬第二日親自去了一趟,開始百姓們還以為他也是貪官,破口大罵,一個罵得比一個難聽。
晏叔籬等他們都罵累了才道:“你們希望自家男人,兒子一輩子蒙冤被關在牢里?還是不相信本官?本官是來救你們的,不是來害你們的!”
“我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啊是?。∧銈兌家粋€樣!”
“對啊,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
“……”
眾人吵得熱火朝天,晏叔籬反而讓人搬了張椅子坐下飲茶了。
眾人:“……”
晏叔籬疑惑道:“不吵了?”
眾人:(¬_¬)
此時李捕頭也趕來了,對同村人道:“李大娘,你不想救大爺出來了嗎?他老一大把年紀了!仨兒他媳婦,你就真打算一個人養(yǎng)四個孩子了?王嬸……晏大人真的是個來幫助咱的,他是想徹查所有的事,而且大人媳婦是個郡主!郡主是個好人呀!你們忘記了誰也不能忘了郡主呀!瞧瞧別的郡一年交多少稅,咱們又交多少……”
李捕頭說了老大堆話,嗓子都啞了,眾人雖也是半信半疑,可到底是有了些進展。
李捕頭紅著眼啞著嗓道:“大人,我咳,盡力了咳咳咳?!?p> “你別說話了,回去好好養(yǎng)著。言伍最近找兩個人保護李捕頭和他的家人。謝謝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