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騎在陳希澤身上,身體向下壓,嘴巴張開,露出鋒利的牙齒,準備要咬向陳希澤。
——完了,我的人生就要在這一刻畫上句號了嗎?連女朋友都還沒有,連初吻都還沒送出去,和她都沒表白,都還不知道結果如何,我就要帶著遺憾而死了嗎,不要吧......我真的好喜歡她......
在那幾秒中,陳希澤腦中閃回著無數(shù)黃婧妍的畫面,就像是臨死前的跑馬燈一般。
突然間,一把鐵鏟揮舞而來,正中行尸頭部,行尸的頭都直接被打歪來,陳希澤一臉懵逼,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可以確定的是,自己逃過了一次死亡。
陳希澤再把頭一轉,看見一名壯碩的中年男人手持著鐵鏟,其姿勢就仿佛是打高爾夫球一般。男人走過來,一腳踢開騎在陳希澤身上的行尸,左手伸向還在懵逼的陳希澤道:“別傻愣著了,快起來?!?p> 陳希澤迷迷糊糊的伸出手,男人一把把陳希澤拉起,然后再走到他身旁,地上的行尸就像條觸礁的魚一般,左右的蠕動,分不清楚東南西北,白發(fā)男人向著其后頸一鏟下去,人頭直接與身體分離,但沒想到頭還沒停止活動。行尸的口中還在發(fā)出嘶吼,男人用鏟子刺進行尸腦門,行尸的腦袋才停止了活動,鏟刃上則染滿了暗紅色的鮮血和腦漿。
“嘖,死了兩次?!?p> 陳希澤看見男人殺掉了行尸,從懵逼狀態(tài)直接被嚇到癱坐在地上。男人看見陳希澤嚇壞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又把目光轉向后面一瘸一拐走過來的中年女性行尸上,慢悠悠走到女行尸跟前,舉起鏟尖,一下刺入女行尸腦門,女行尸直接倒了下去。
“唉,解脫吧。”男人看著已經(jīng)死去的女行尸,嘆息后又搖搖頭。
轉身走向癱坐在地上的陳希澤,踢了他一腳道:“喂,走了,剛剛發(fā)出這么大聲音,周邊的死人估計都聽到了,還坐在這里等一下被吃的就是你了?!?p> 陳希澤仿佛已經(jīng)失去魂魄一般,還沒從剛才的處境中回過神來。
“嘖?!蹦腥瞬恍嫉目粗愊?,然后一下拎住陳希澤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然后把他推到了摩托車的副座位上,男人騎上陳希澤的摩托車,帶著他駛出小區(qū)。
馬路上已經(jīng)被車子堵死,但是車上一個人都沒有,一整排下來的車都空無一人,并且周圍的地上都有著不少的血跡。男人看見公路上已經(jīng)堵死,便一拐直接開上寬敞的人行道,幾只行尸看見男人和陳希澤都一瘸一拐的跟了上來,男人用高超的車技左拐右拐躲過了行尸的攔截,一下就把行尸們甩的無影無蹤,行尸找不到目標就又無規(guī)律的亂走。
遠處的空中堆積著火焰產(chǎn)生的黑色濃煙,那邊的方向是警察局,過后從警察局傳來了連續(xù)的槍聲和爆炸聲。
“正好幫我們吸引注意力了?!蹦腥苏f道,就又拐了方向,繞開了前往警察局的大路,開向滿地泥濘的小路。
車開著開著開到了一片花海。陳希澤曾聽班上的女生說過,鎮(zhèn)子邊上有一片私人種植的花海,十分的漂亮,不過在兩年前種花的女主人因病去世了,男主人的脾氣變得易怒了起來,其他人也都不怎么敢來玩,陳希澤雖聽聞,但也都只是經(jīng)過,沒有到內(nèi)看過。男人把車停在花海中心的小屋旁。
“進來吧?!蹦腥颂统鲨€匙打開了房門道。
陳希澤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樣子走進屋子。
男人嘲諷道:“我看你更像是走在外面的尸體?!?p> 陳希澤聽到后轉頭看向男人一眼,再把頭轉回去了。陳希澤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男人走到廚房,從櫥柜上拿出一盒茶葉,把水壺的水倒掉,重新添水。
“綠茶喝的慣嗎?”
“嗯...”
男人將灶臺的火打開,將水壺放上去燒水。
“還是沒有辦法接受事實嗎?”男人走到客廳,坐在陳希澤對面。
“你...是在殺人??!”盡管陳希澤用了很強硬的語氣,但是現(xiàn)在的他說話也說不出很大聲。
男人撓了撓白發(fā)道:“我起碼也救了你啊...更何況他們也不是人?!?p> “那你也不必殺了他們吧!”
“?不必殺了?難不成就把他們放在那里?容忍下一個人經(jīng)過的人遇害?!”
“那...他們也只不過是患病了,說不定還有可能醫(yī)治??!”
“醫(yī)治?小伙子看來你還沒清楚現(xiàn)在的局勢??!”男人突然激動的站了起來。
“什么...什么局勢?!?p> “烏烏烏”水壺里的水煮開了。
“先來喝茶吧?!蹦腥俗叩綇N房把灶臺的火給關上,再拿出一只杯子,用剛煮沸的水倒到杯子里清潔,再倒出水,放入一定量的茶葉,再倒入適量的水。男人再從柜子里拿出蜂蜜和白糖,以及一小點不知名的粉末,按一定比例放入茶中。
“試試吧,在外邊可喝不到這么好的茶了。”男人將杯子遞給陳希澤。
陳希澤接過茶,又想繼續(xù)追問剛剛男人所說的話。
“我以前很討厭喝茶,很苦,與其喝茶還不如去喝飲料,直到我老婆用這種方式來沖茶,會比平常的茶甜些,試試吧?!蹦腥俗谝慌哉f道。
陳希澤聽后,吹了幾口氣,然后喝下了茶。
“味道如何?”
“好像有點甜過頭了......”
“是嗎,難不成我糖放多了?......”老人撓了撓頭。
陳希澤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繼續(xù)激動的追問剛才的問題:“你剛剛說的局勢是什......”
陳希澤逐漸開始迷糊起來,渾身都癱了起來,睡意直接占據(jù)了他的腦袋,頓時就倒了下去。男人扶住他的頭,不讓他的頭磕到地板,又將陳希澤扛到沙發(fā)上讓他躺下。
“這么多事,還是睡下讓腦袋清醒點吧.....”男人走出大廳,把門關上,到院子后給一些植物澆起了水,留下陳希澤一人睡在大廳沙發(fā)上。
“砰砰砰?!庇鹈蚺牡穆曇魝髁顺鰜?。一個父親正和一個小男孩正在打著羽毛球。
“不要依靠于肩膀發(fā)力,要用手臂和手腕?!备赣H教導到小男孩。
小男孩的熱情仿佛被激發(fā)了起來,眼神開始犀利了起來,連續(xù)幾下都接到了父親發(fā)過來的球。陳希澤在一旁看著,這是他最熟悉的場景,父親經(jīng)常跟自己玩球類的運動。
小男孩由于過于亢奮,沒調(diào)節(jié)好手臂用力,直接用肩膀發(fā)力,導致肩膀拉傷,羽毛球拍從手上脫落掉在地上。父親趕緊跑過來查看小男孩的肩膀,男孩開始哇哇大哭,父親摸了摸孩子的頭,安慰道男孩。
——那時候是多么溫馨啊......
陳希澤看著過去的記憶,不由得感嘆。
突然間,身邊的一切都開始消失,男人也漸漸消失,只剩下受傷的小男孩和在一旁看著的陳希澤。
“不要!不要離開我!”小男孩哭喊道。
突然間,黑暗中走出一個身影,男孩子站起來以為是父親,便緩緩跑了過去,到了近處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膚色灰黑,臉部潰爛,是一只行尸。男孩子趕緊轉身逃跑,陳希澤看見了想要去幫小男孩,但是陳希澤無法碰到男孩,男孩和行尸都從陳希澤身上穿過去。
“...什么?”
行尸抓到了男孩,一口咬了下去,開始撕咬男孩身上的皮膚。陳希澤在一旁看著也無能為力。
過了會男孩也變成了行尸,兩只行尸突然看向陳希澤,慢慢向陳希澤靠近,陳希澤趕緊后退,但突然就到底撞到了一面墻,已經(jīng)無路可退,兩只行尸到了陳希澤面前,咬向陳希澤。
陳希澤一個翻身從沙發(fā)摔倒了地板上,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