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環(huán)環(huán)相扣
酒樓的雅間內(nèi),驚慌失措的駱永勝六神無主,一個勁的在那里念叨著這該如何是好,直看的侯三都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戲演的太投入了。
輕咳一聲止住笑意,侯三作態(tài)道:“哥哥這里倒是有一個兩全的主意,不知道弟弟可愿采納?!?p> 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駱永勝當即就坐到侯三旁邊,急聲詢問。
“哥哥若有良謀還望直說,我那二叔如此歹毒之計,是想把我害死在這洪州地界啊。”
“其實也簡單,弟弟何不分一杯羹出來呢?!?p> 侯三圖窮匕見,誘導道:“雖說這主意是尊府上給拿的,但是這錢和屆時買下的地契都在弟弟你手里,你是當家做主的,不如把這百貨商場讓出來,讓我這個做哥哥的入一股,屆時這洪州城的商人再想對付你,那就是我侯三的敵人,如何。”
兩人對視,都努力憋著笑,房間內(nèi)陷入一陣沉默當中。
安靜了片刻后,駱永勝才算調(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聲音低沉:“哥哥打算入多少股?!?p> “一萬貫,入你一半的股。”
這句話一說,連駱永勝都愣住了,他之前打算的可是五千貫入一半,把這百貨商場估價推到一萬,而現(xiàn)在侯三一張嘴,生生又翻了一倍。
這一鐮刀割的可真狠吶。
見駱永勝發(fā)愣,侯三伸手在前者的小臂上輕拍,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讓駱永勝頓時明悟。
洪州這里的商人到底有多少家底和資本,他駱永勝終究是個外人搞不清楚,可侯三土生土長,既然敢開那么大的海口,說明這茬韭菜長的夠高,割的下!
當下便起身在這屋內(nèi)來回踱步,一副猶豫不決姿態(tài)。
“侯兄,您這是乘人之危啊,一萬貫就想要走我這百貨商場一半的股份,天下哪有這般做生意的,簡直是明搶啊。”
這功夫連好哥哥都不喊了,語氣也是生冷的很。
聽得出來,駱永勝生氣了。
而暴露出真實面目的侯三當然得乘勝追擊,軟硬兼施。
“駱兄若不愿意,我侯某當然不能明搶,但等他日,你這百貨商場一開,洪州城半數(shù)的商號就得黃,到那個時候,你想囫圇個離開洪州城怕是難咯。
尊府上這是在害你啊,說句誅心之言,不也是沒拿你當親人看,世人皆羨慕豪府深宅,卻不知內(nèi)里勾心斗角,戕害手足。
既然他們做得,你駱兄緣何不干脆借此機會反坑他們一把,本錢是他們給的,股份卻是你賣的,一萬貫裝進你自己的腰包,將來也可在這洪州逍遙自在半生,豈不美歟?”
這一通說辭下來,把駱永勝搞得實屬沒轍,躊躇良久借著酒勁一跺腳。
“唉!罷了,既然他們無情,不怪我駱某人無義,就依了哥哥之言,這股份我作價賣與你便是,但一半不可,最多給你百之四十?!?p> “成交?!?p> 連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侯三就滿口應承下來。
他當然回答的干脆,反正壓根也就沒打算給駱永勝一文錢,動動嘴皮子的功夫,就把這還沒有影的百貨商場估價給推到了兩萬五千貫。
這就是他們這次做戲的首要目的。
醉意盎然的駱永勝離開了,被侯三喚來的一名小廝攙扶著離開,去了酒樓后的慶春樓享受,本來駱永勝是抓著侯三的手,哥長哥短的喊著要請侯三同去,但侯三借口有事給推拒掉,留在了這四海漁家。
“都出來吧,他人已經(jīng)走了?!?p> 侯三恢復清醒姿態(tài),喚出左右兩間房內(nèi)躲藏之人,滿面笑容。
“諸位可都聽到了,今日這事,成了?!?p> 幾人出來時個個面帶笑意,聞聽此言更是拱手向侯三道喜。
“三哥一萬貫便拿走這姓駱的四十股本,賺海了啊。”
“哈哈哈哈?!焙钊煲獯笮Γ骸皡^(qū)區(qū)一個外來者,來咱們洪州就得給我老實聽話,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想吃獨食,門都沒有。”
笑罷,侯三又招呼小二重起一桌酒菜,喚著眾人落座對飲。
“不過諸位兄弟且放寬心,我侯三也不是吃獨食的人,大家伙凡是想來摻一股的,我侯三做橋牽線,都可來?!?p> 幾人對視,彼此眼中都有激動之情,紛紛歡喜應下,免不了又對著侯三一頓千恩萬謝。
倒是有一個歲數(shù)稍顯的男子略有顧慮。
“老三啊,這駱永勝他靠譜嗎,別咱們這些終日打雁的,反被啄了眼,失財事小,丟人可就大了。”
侯三面色稍僵,心知此刻決不能順話解釋,不然解釋的越是明白反招人懷疑,直接打句哈哈,反唇相譏。
“吳老哥既然有顧慮那就不用參與進來,歲數(shù)也大了,該頤養(yǎng)天年啦?!?p> “對對對,既然老吳你害怕,那就關了家里的鋪子,好好享幾年清福?!?p> 一群人都順侯三的話攛掇姓吳的退出,這下反而讓姓吳的踏實下來。
這么賺錢的買賣,退出不是腦子有病嗎。
活了干死了算,老吳雖然上了歲數(shù),但當下還是頗有魄力的一拍桌子。
“誰說我老了,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我吳某人雖然年紀大了些,但還是有一股子銳氣梗在心頭沒散呢,憑什么不干,話放這里,我不僅干,我還要大干,到時候只要這姓駱的松口,多少股份我都接。”
一群人歡天喜地著展望未來,仿佛不日就染指那所謂的百貨商場,從此大賺特賺,走上人生巔峰一般。
但他們哪里知道,在他們的面前,是一個由駱永勝靜心炮制出來的大坑,正等著這些腰纏萬貫的商人手挽手的跳下去呢。
一個可以讓他們粉身碎骨的大坑。
趕等送走這些人,侯三洗了一把臉,精神三分去到慶春樓尋駱永勝,發(fā)現(xiàn)后者此刻并未纏綿紅鸞被內(nèi),而是端坐飲茶,仿佛猜到自己要來一般。
“你怎知我要來。”
駱永勝伸手虛引,招呼侯三落座,為后者斟茶:“你一定會來,因為他們中會有人不放心我?!?p> “這你都知道?!焙钊@訝的挑了下眉頭:“沒錯,有一個姓吳的心有顧慮,不過被我打消了,問題不大?!?p> “舉凡有一個人擔心,那就已經(jīng)是大問題了?!?p> 駱永勝笑笑:“懷疑這種東西,擱在心里越久就容易琢磨出幺蛾子,所以咱們得讓他們放心,得讓全洪州放心才行?!?p> “那你準備怎么做?”
“我弟弟駱永捷會幫咱們的?!瘪樣绖傩χe杯:“我準備在洪州給他挑個媳婦?!?p> 這一句話讓侯三挑起了大拇哥。
“駱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