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攤老板動了心,抹了抹眼睛,帶著黎思走到一處僻靜地方,問道:“你真的有辦法?”
“不瞞你說,我跟柳家積怨已深,眼下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扳倒他們的辦法,但就是需要有人從中遞話才能行,如果你愿意,我就告訴你,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當(dāng)我沒說過?!?p> 黎思語氣認真,靜靜凝視著老板,給他時間慢慢思考。
江深木道:“娘子,你要對付柳家?”
還忘了后面跟著一人,黎思連忙堵住他的嘴,周圍巡視了一圈:“小聲點?!?p> 趁早下手剛好能決了柳鋼找上江深木的念頭,也算是提前運籌帷幄了,說起來,負心漢還要感謝她。
“我跟你說,這件事你誰也不許說,咱倆現(xiàn)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要是敢泄露出去,我就先把你給辦了。”黎思暗聲警告。
總而言之一句話,不成功便成仁!
江深木深深皺起眉頭:“我竟不知,在娘子心里,我就是這般不可靠的人?!?p> 黎思意識到剛才自己情緒偏激,欲蓋彌彰的干咳兩聲:“也不是,主要是我跑怕連累你?!?p> “你無需解釋,我不聽便是了?!?p> 說著,江深木轉(zhuǎn)過頭去,不再言語。
他還氣上了?至于嗎?黎思伸手拽他。
“這……”魚攤老板為難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人家夫妻鬧了矛盾,他杵在這兒是不是不太合適?
“你先等會兒?!崩杷紱_他揮了揮手,繞到江深木面前,抬起他的頭,神情頗為無語:“你生氣了?”
江深木不冷不熱:“沒有?!?p> 這語氣分明就是生氣了,多大的人了,也不害臊。
黎思揉他的臉:“別氣了,我不是故意的?!?p> 看在錢的份兒上,勉強哄哄他算了。
“娘子不是故意,那我是故意生氣,你還滿意?”
這句話在黎思聽來有點蹬鼻子上臉的意味,干脆她也生氣了,八輩子沒哄過人了,負心漢還敢上綱上線,真是給他臉了。
“不聽就算了,本來也沒打算告訴你。”黎思冷哼一聲,帶著魚攤老板往里走了走,說話聲音也小了。
魚攤老板更加尷尬了,總感覺是因為自己他們才生氣的。
“別看了,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一個好辦法?!?p> 黎思招了招手,魚攤老板看了一眼江深木,猶豫兩下還是低頭聽著了。
“你找個名頭去柳家送魚,到時候先別急著走,想辦法混到內(nèi)宅后院去,里面有個女人叫芳春,應(yīng)該是柳倩倩的侍女,你找到她,跟她說一句話就好了,她聽到后自會出來,順便給她個地址讓她出來跟我見面,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們下一步。”
魚攤老板眉頭緊鎖:“我若是去送魚,柳家不會讓我進門的?!?p> 估計還沒等靠近就會被趕出來。
“那你就要好好想想了,這可是給你女兒報仇?!?p> 混進柳家的辦法有很多種,就看他能做到哪一步了。
“芳春又是誰?為什么要找她?”
“她是柳倩倩的侍女,但現(xiàn)在懷孕了。”黎思冷笑:“肚子是是誰的種我知道,她想讓孩子父親認下孩子,就必須要走我給出的路。”
芳草這個人物她記憶猶新,可憐可悲,但同時又活該,自己找的路,哭著也要走完。
魚攤老板沉思片刻,目光灼灼的看著黎思:“好,我會想辦法找到她的?!?p> “那好,大后天我就會來找你,你最好是快點。”
“嗯。”
兩人商量好了,黎思扭頭去找江深木,他還在原地站著,背影透著幾分別扭賭氣。
“還在生氣?”
黎思戳戳他的胳膊:“別氣了,咱們不是要買牛車去嗎,那走吧?”
江深木緘默不語,徑自走在前頭,對黎思的話充耳不聞。
黎思也不在乎,慢悠悠跟在他身后。
買了牛車,兩人準(zhǔn)備去買香蕉,彼時黎思錢袋里也沒剩下多少錢了,買了三串大香蕉,又去給江深水買了點小點心帶走,錢花的光凈,硬是一分不剩了。
“等回去,我做個烤爐,到時候就能做香蕉干了?!?p> 古代的技術(shù)也就能支持到這兒了,剩下的都要黎思自己想辦法去弄,眼下天氣也不適合晾曬,那就只能火烤了。
江深木繼續(xù)裝聾作啞,沉默在前頭趕車。
“你說話???”
黎思拿著香蕉戳他的后背:“我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生氣的。”
本來他們兩個就沒有感情,四下無人了他還在裝。
說句明白話,她就是只信任自己,江深木要達到條件還要往后排個幾十年,而且,自從她成了黎思思,最不能信的人就是江深木,不然以后還要冤死在小黑屋。
“我沒生氣?!苯钅緪灺暤?。
“瞎說,你在集市上都承認了。”
江深木堅持自己沒生氣。
“以后還要一起生活,趁早把問題說清楚才好,你要是非要生氣拒絕溝通,那大不了以后我再也不跟你說話了,又不是誰離了誰不能活?!?p> 江深木猛然轉(zhuǎn)頭:“不行?!?p> “為什么不行?”
“你不能不跟我說話?!?p> 黎思只覺得可笑:“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搭理我了我還要繼續(xù)湊上去跟你說話?”
她看起來像是這么犯賤的人么?真是好笑。
“我不生氣了,你把你剛才說的話收回?!?p> “我……”
話音未落干凈,一群蒙面黑衣人突然涌了上來,將牛車圍得死死的,一名黑衣人逼近,直取黎思脖子,江深木寒光一閃還未動作,黎思向后一仰堪堪躲過。
“什么人?”黎思厲聲質(zhì)問。
“要你命的人。”
廢話不多說,黑衣人圍上來,主攻黎思,江深木駕著牛車飛快跑著,時不時踹下去一個,突然,其中一個人手中寒光乍現(xiàn),牛車猛地踉蹌,牛聲慘叫不絕于耳,定睛一看,那黑衣人直接握著一把短刀插入了牛的脖子,鮮血直流,在地上形成血泊,黃牛倒地,再也沒能站起來。
剛買的牛,就這么、就這么死了?
黎思一下子紅了眼,拼死奪過他手里的刀,狠狠反向刺穿那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