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神秀的詢問,徐昊暗暗一怔。
沒想到看似清靜淡漠的神秀和尚,居然關(guān)心著這起案子。也更沒想到,神秀居然提出“扮演”的猜測。
神秀最后一句詢問,也讓徐昊內(nèi)心霎那劃過閃電。
扮演?
一個被王锏戈驚訝元神出竅的蝎妖,居然甘心屈從做為一名藝伎?難道只是戲弄平民百姓,看他們肚破而亡?
這一個可疑行為,絕對不能以常理視之!
難道真的和“扮演”有關(guān)?
徐昊沉吟片刻,說道:
“審訊似乎沒有得到結(jié)果,蝎妖元神出竅想要逃離囚牢,被打死了?!?p> “哦?死了?”神秀的目光里閃過一抹疑惑,隨即恢復(fù)如常,又問:
“請問是誰打死的?”
“是我?!毙礻晃⑽⒁恍?。
神秀聽了,點點頭,緩緩道:
“她能做到元神出竅,那必然是五百年道行地仙元神境界。想要打死其元神,除非是超過五百年道行......”
“或者,擁有‘主身物’在手,實力勝過她的境界......”
他說到這里,并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但是語氣之中,卻隱有詢問的含義。
徐昊聽出他的意思,想了想,反正打神鞭已經(jīng)被奉仙司知道,也無所謂隱瞞,直接回應(yīng)道:
“是的,我已經(jīng)找到‘主身物’?!?p> 神秀得到答案,也是合掌微笑道:
“恭喜徐施主,如此短時間內(nèi)就找到‘主身物’。從此在覺醒路上,又進一步?!?p> 他沉吟片刻,又點頭道:“你應(yīng)該可以嘗試扮演。”
可是沒有任何人告訴我怎么扮演......徐昊瞧了瞧神秀,以平常的語氣說道:
“神秀師兄,我覺醒的身份仍有模糊,似是而非。還沒有足夠的把握,進行扮演?!?p> 神秀表示理解,淺笑道:
“越是赫赫盛名的大人物,越是覺醒困難,你不必憂慮?!?p> “‘副身人’本主身份的實力越強大,在覺醒的路上,入魔的危險也越大。畢竟是憑空得到恢宏實力,難以掌控,就會有持續(xù)不斷的影響、誤判、混亂?!?p> “所以你說,時而模糊,似是而非,乃是正常的經(jīng)過?!?p> 徐昊點頭受教,趁著這個良好的交流氣氛,又再笑問:
“如果說,我清晰知道自己是誰,如何扮演呢?”
神秀毫不在意的解釋說道:
“扮演,是徹底覺醒身份,恢復(fù)本主本源的唯一大道!”
“如何扮演?其實說白了,就是由淺入深?!?p> “由淺入深?”徐昊細(xì)細(xì)琢磨。
“是的,也就是說,從簡單的方式先開始。”神秀繼續(xù)解釋:
“比如收集‘主身物’,多多益善。畢竟每一位‘副身人’的本主身份,持有的法寶、仙器等等,并不算少。每多收集一些,就多發(fā)生一些與自己的關(guān)聯(lián)?!?p> “關(guān)聯(lián)越多,就越快影響覺醒的進步,此乃好事?!?p> “而且,通過修復(fù)、彌補、掌控‘主身物’,不僅帶來實力的增強,也能加快影響覺醒,同樣是好事?!?p> 徐昊認(rèn)真聆聽,若有所思。
這個意思就是想盡辦法找回自己的寶貝......或者說,重新奪回自己的遺產(chǎn),重新證明自己身份。
神秀繼續(xù)解釋說道:
“還有一種方式,在清楚知道自己是誰,以及擁有‘主身物’的情況下,嘗試以本主身份同樣的言行、品性、喜好等方面,去做一些本主做過的事?!?p> “這些都算是由淺,從最簡單的方式開始扮演?!?p> “至于入深,那又是另一個層面。需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或者眾所周知之時,履行一些詭異、驚奇、煊赫的作為!”
“這些引發(fā)震動的作為,又稱之‘奠祀’?!?p> 神秀說到這里,又再微微一笑:
“當(dāng)然,所謂‘奠祀’,必須要千年道行以上,方可以著手。否則,一切皆是妄談戲言,自不量力罷了。甚至自取其辱,墮落入魔。”
徐昊聽完“由淺入深”的講述,終于是明白,什么是扮演。立即拱手致禮:
“多謝神秀師兄解惑!”
神秀合掌還禮,微笑道:
“你我有緣相見,彼此坦誠交心,何須多謝。說不定你我的‘副身人’本源身份,在天崩之前是一家?!?p> 對不起我可不想當(dāng)和尚......徐昊報以微笑,笑而不語。
一番交談,雙方的關(guān)系又再無形之中親近幾分。徐昊趁熱打鐵,繼續(xù)問道:
“神秀師兄,你為何猜測蝎妖翟娘,是在扮演?”
神秀臉色平靜,似乎是回憶什么,片刻后說道:
“因為我想起一件事,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一件故事。關(guān)于玄奘法師西行取經(jīng),路上遭遇之事。”
“當(dāng)然,此事或許是說書人描繪的虛有之事,并不是真的,并沒有發(fā)生過......”
徐昊頓起興致,不禁問道:“是什么故事?”
神秀笑了笑,緩緩道:
“這件故事里,玄奘師徒誤入毒敵山琵琶洞,被一只蝎子精糾纏,難以脫身。后來,玄奘受困驚動觀音菩薩前來指點,徒弟們請到東天門昴日星官助陣。”
“最終,昴日星官化作雄雞,鎮(zhèn)壓了蝎子精。玄奘師徒因此脫困,繼續(xù)西行取經(jīng)?!?p> 其實徐昊此前也有過類似的懷疑,要不然,也不會出主意說“借雞”嚇唬翟娘。
此刻聽完神秀的講述,徐昊想了想,說道:
“但是這個故事里的蝎子精,已經(jīng)死了。難道死去的妖魔,也能重新成為‘副身人’?”
神秀淡然一笑:“天崩之后,三界無序,天庭倒毀。一切又再重新開始。逝去的可以再現(xiàn),湮滅的也能再生?!?p> 徐昊一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既然是重新洗牌,那么不分大小,全都有機會再來。
“神秀師兄,現(xiàn)在翟娘已經(jīng)死了。如果按照你的猜測,她是蝎子精,是在扮演......”
徐昊推論著說道,“既然已死,她的扮演也就終止。是不是可以說,此案可以了結(jié)?”
神秀似乎也考慮過這個問題,緩緩道:
“她以藝伎美色聞名瀟晗坊,又以琵琶絕藝驚艷洛州,甚至舉行‘琵琶會’,都可以猜測是在扮演......”
“但是貧僧唯獨想不通,她為何要殘害客人,讓這些平民肚破而亡。是否其中另有隱情?或另有妖魔與她一起?”
這一番話,頓時又跟徐昊此前的聯(lián)想,走到了一條路上。
“客人們肚破而亡,引發(fā)了諸多怨氣?!毙礻徽f出自己的發(fā)現(xiàn)。
“怨氣......”神秀若有所思,沉吟后,抬頭道:
“徐施主是否有空?可否與貧僧走一趟,去看看那些亡者家中的情況?”
......
六道神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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