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們這些狐妖,城隍爺仁慈,見你們安分守己,給了你們機(jī)會,讓你們在此居住,以此避黑山之亂,如今竟敢犯下大錯!害了凡人性命!本神今日是留不得你們了!”
日游神的聲音悶悶的,很是雄厚,邊說著話,鼻孔里還冒黑煙。
“害了凡人性命?”
徐攸敏銳的察覺到日游神話中值得注意的地方,皺了皺眉頭。
“意思是說,這些狐妖中有狐貍沒忍住誘惑,跑去為禍?zhǔn)篱g了?”
是了,不然這日游神為何如此怒氣沖沖?
但隨后他又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和這群狐妖相處了半個多月,雖說還沒完全認(rèn)識,但也熟識了,據(jù)自己的了解,他們都非常安分守己,應(yīng)該不會干出這種事情才對?。?p> “看事情的角度不能太片面,先阻止下來,弄清楚再說?!?p> 這樣想著,徐攸便飛身而去,丟出洞爺湖,攔下日游神重重?fù)]下的木鞭。
“鏘!”
明明一個是竹劍,一個是木鞭,卻都如金鐵般堅硬,相撞發(fā)出劇烈響聲。
木鞭之上無數(shù)銘文顯現(xiàn),散發(fā)刺目金光,將洞爺湖重重打飛,插在一邊的柱子上。
“什么人?”
日游神猛然轉(zhuǎn)身,惡狠狠的瞪著徐攸。
看清他是個人類修士后,神色有幾分緩和,張嘴道:“你為何要攔我?”
“這位日游,我得提醒你一下,這是我的院子?!?p> 徐攸伸手將洞爺湖喚回,淡然道。
“你的院子?”
日游神扭頭看了眼妖氣騰騰正房,神色有幾分疑惑。
他之前倒是聽過這房子是有主的,但是因為狐妖的存在,那主人不敢入住,也就當(dāng)做主人不存在了。
可如今這房子的主人怎么突然就冒出來了?而且還是個結(jié)丹的修士?
有結(jié)丹的實力,為何沒有將這些狐妖趕走?
日游神百思不得其解。
“先不管是不是你的院子,本神現(xiàn)在要準(zhǔn)備除妖了,你最好離遠(yuǎn)一點!”
日游神的職責(zé)就是保護(hù)人類,維護(hù)人間秩序,所以對待徐攸的態(tài)度還算好,耐著性子勸阻一番。
“日游大人,我說了這是我的院子,那這兒的妖,就也是我的妖,不管它們犯了什么錯,都是我的事情,我自會處理,就不勞您操心了!”
徐攸微微笑著,舉起手中長劍。
他知道,自己和這日游神多半會有一戰(zhàn)。
“嚯?意思是?你要護(hù)著它們?”
日游神原本的好臉色被徐攸這番話全然攪沒,黑著臉悶聲道。
“我不是護(hù)著它們,我的意思是,它們犯了錯,自有我來處罰,就不勞您來操心了?!?p> 徐攸笑瞇瞇的盯著日游神,整個人的氣息看起來人畜無害,實際上卻暗暗打開了法奇門。
“哼!詭辯!”
日游神氣的臉色一愣,鼻中冒出一縷黑煙。
“既然你要攔我,就別怪本神不客氣了!”
他瞪大銅鈴般的雙眼,橫眉怒目,舉起手中木鞭就朝徐攸劈來!
徐攸用木遁在地上生長了一棵長青樹,自己站在上面緩緩升高,縱身一躍,躲過了這一鞭。
“啪!”
那長青樹被木鞭狠狠抽中,主干瞬間斷裂開來,節(jié)節(jié)裂開,倒地激起一片塵土。
“三昧真火!”
徐攸站在洞爺湖上懸空,手中掐幾個手印,從口中吐出一道熾熱的火柱!
“什么?你怎么可能會三昧真火!”
日游神目呲欲裂,極力避開,卻依舊被焚燒了一條手臂,帶著那刻上“日巡”的令牌一同化為灰燼。
三昧真火可是道家極高的法術(shù)!一般人怎么可能掌握?想來此人后臺一定不簡單!
這樣想著,日游神有些退縮,見徐攸又要提劍襲來,忍住左臂處火辣辣的痛,大喊道。
“仙師快停手!小神不摻和了!不摻和了!這群妖精任由您自己處置!”
一聽這話,徐攸立馬停了手,從天上緩緩落下。
畢竟這日游神也是在陰司有正統(tǒng)官職的,自己若是殺了他,恐怕麻煩也不小。
再者說,兩人又沒什么仇,只是起了一點爭執(zhí)罷了,沒必要生死相斗。
日游神見徐攸停手,松了一口氣,眼神有些恐懼,拱了拱手,轉(zhuǎn)身離去。
徐攸見日游神走了,拉住在門外等待的青衿,朝正房走去,
還沒走到地方,房門就緩緩打開,露出蘇玉滿是皺紋的老臉。
徐攸毫不客氣的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坐在一張凳子上,掃視一周,嘆了口氣,緩緩道:“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兒!”
等了一會兒,始終沒人說話,徐攸揉了揉太陽穴,重重拍了下桌子。
“說??!”
這一下,嚇的蘇玉當(dāng)場顫顫巍巍跪下,大喊:“仙師息怒!這都是老婆子我惹出的事端!您要罰就罰我吧!”
徐攸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
要說這事究竟是誰惹出來的,隨便揪出來一個他都不會懷疑。
可偏偏就是蘇玉,年紀(jì)都這么大了,徐攸怎么可能會相信她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婆婆!別說了!”
“是我!”
徐攸低著頭,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抬眼望去。
只見蘇玲兒正咬著薄唇,眼神倔強(qiáng),顫抖著走到自己面前。
“人是我殺的,你要怎么罰我都行!和婆婆沒關(guān)系!”
“玲兒!”
蘇玉臉色大變,走上前去準(zhǔn)備將她拉回來,卻沒想到被她倔強(qiáng)的甩開了。
“我這個人呢,一般不輕易判斷一件事,你既然說人是你殺的,那你就給我詳細(xì)說說為什么要殺人,又是怎么殺的人。”
徐攸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緩緩道。
卻見蘇玲兒抽泣不成聲,帶著哭腔道:“我昨夜在百花樓的花船當(dāng)清倌人,演奏樂曲?!?p> “剛開始還好好的,到后面就有人色瞇瞇的盯著我,當(dāng)時我還沒感覺什么,畢竟當(dāng)初我來是和老鴇說好了賣藝不賣身的?!?p> “可誰曾想,那老鴇見錢眼開!見幾個有錢人家的公子都盯上了我,就公開拍賣我的初夜!我不愿意,還用迷藥將我迷倒,要送到人家床上。”
“我被捆起來動彈不得,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變回本體,準(zhǔn)備脫困,卻不慎將那個公子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