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邪惡的大魔王
江子豪之所以了解那些名酒,是因?yàn)閯倎淼臅r候這個時空的時候,無意中發(fā)現(xiàn)居然沒有醬香科技。
不僅沒有醬香科技,就連白酒都不太能端上桌,反而是這些米酒、清酒和黃酒大行其道。
這讓他大為不解,查了很多資料,結(jié)合以前的了解,才大致搞明白原因。
古代基本上都是黃酒和濁酒,白酒這種東西直到元朝時才傳過來,不過因?yàn)榫凭珴舛忍?,被稱為毒藥,文人是不喝的,只有中下層人會喝這種“臭酒”,甚至白酒這個詞,都是清末才出現(xiàn)的。
所謂臭酒,就是經(jīng)過兩次以上蒸餾,飲用者多是河工,也就是黃河防洪的服徭役者,或者是苦力,再有就是土匪,他們喝白酒,一是抵寒,二是消乏,三是壯膽。
原來的時空流行喝白酒,也是清末民初軍閥時期興起的,至上世紀(jì)30年代以后才開始普及,紅朝建國后才慢慢常見。
所以說酒文化深厚,其實(shí)說的不是白酒,而是黃酒、米酒等等,這些才是詩文中廣泛記載的酒類。
李太白若是喝臭酒,只怕是什么詩也作不出來,只有昏睡的份兒。
張旭的酒后狂草,喝的也是低度果酒。
……
果然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特色。
不過深究這些,也只是閑極無聊時的消遣,并沒有太大意義,曹彬、趙維杰、李智城和劇組工作人員等人一來,江子豪就沒心思也沒時間再想這些。
大家興致都很高昂,不少人之前在劇組還稍微收斂一點(diǎn)的性格,此刻全然暴露,推杯換盞,高聲言笑。
江子豪是大家照顧的重點(diǎn),像約好的一樣,不管熟不熟,上來就是一頓感謝江導(dǎo)。
尤其是周唯揚(yáng),說得那叫一個感人肺腑,由衷至極,仿佛不跟他連喝九杯就是瞧不起他。
江子豪垂眼看了看酒杯,小幾錢不到一兩,又是低度的黃酒,欣然應(yīng)允。
不是他吹,以前他在橫店混的時候,一斤多白酒隨便來,啤酒更是從來不慫,現(xiàn)在喝點(diǎn)黃酒、果酒,還不是輕輕松松千杯不倒?
事實(shí)證明,他想多了。
年輕人太過自信就容易盲目容易草率。
來者不拒,結(jié)果一輪還沒走完,江子豪就癱在椅子上,周遭光影模糊,人人都使用了影分身之術(shù),片刻后徹底醉得不省人事。
……
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
耷拉著發(fā)脹的眼皮,江子豪目光呆滯的盯著天花板,等待元神歸位。
昨晚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不知道,連怎么回來的也想不起來。
斷片斷得很嚴(yán)重,只希望沒有做什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
米酒宿醉后,頭倒是不怎么痛,只是有點(diǎn)口干舌燥,磨磨蹭蹭起床,接了一杯溫水灌下去,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在盥洗間放熱水的時候,江子豪不再使勁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滿腦子只剩下一個疑問:
這身睡衣,是誰給他換上的?
半個小時后裹著浴袍吹干頭發(fā),打開臥房門,看到沐嘉嵐在客廳整理音樂部門的資料,禾小苒則在一旁全神貫注的玩手游。
“你們怎么都在這兒?”
禾小苒也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裝作沒聽到,頭也沒抬。
沐嘉嵐回頭看了他一眼:“醒了?我們反正也沒什么事,外面又下大雨,就干脆過來等你一起吃午飯?!?p> 江子豪透過窗看出去,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暴雨如瀑,天幕陰沉沉的,往地上的懶人沙發(fā)一躺:
“你們餓了嗎?要是不怎么餓的話,等會兒再去,我剛醒,沒什么胃口?!?p> 沐嘉嵐繼續(xù)整理資料:“哦,那就等會兒?!?p> “對了,昨天晚上我怎么回來的?”
“曹彬他們把你抬回來的,酒量不好以后別喝那么多,醉酒傷身。”
江子豪:“知道了,喝醉了沒做什么丟人的事吧?”
沐嘉嵐搖頭輕笑:“沒有?!?p> 旁邊的禾小苒突然插了一句嘴:“睡得跟死豬一樣,叫都叫不醒,能做什么?”
江子豪剛放下心,聽到禾小苒又說:
“不過天上人間一條龍是什么?”
江子豪瞠目結(jié)舌:“我,我說了嗎?”
禾小苒眨巴著純澈的大眼睛:
“你說了啊,昨天我和嘉嵐姐幫你換衣服的時候,你非讓嘉嵐姐到天上人間幫你叫一條龍服務(wù),天上人間是什么?那里有龍嗎?這個世界上真有龍?”
江子豪嘴角抽了抽,沐嘉嵐也投過來好奇的目光,江子豪果斷道:
“劇情!那是我想象的一個劇情!”
“呀?”禾小苒很感興趣,“那你以后會拍出來嗎?能給我留一個角色嗎?”
“不,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你之前不是說我的演技很自然、比很多藝人都厲害嗎?”
江子豪:“…………”
……
“四首歌的版權(quán)我已經(jīng)幫你注冊好了,另外,太常寺的慶典歌曲征集,資料我也幫你填好報了上去,審核已經(jīng)通過了,現(xiàn)在只看組委會能不能選中,不過我覺得被選中的概率挺大的。”
吃飯的時候,沐嘉嵐跟江子豪說。
江子豪點(diǎn)了點(diǎn)頭,思考了片刻:
“嗯,被選中當(dāng)然最好,沒選中也沒事,反正那幾首歌,我寫出來也只是順帶。”
“順帶?”
沐嘉嵐皺眉,隨即想明白了江子豪的用意,驚訝的看著江子豪:
“你寫那幾首歌,是為了配合短劇做宣傳?”
江子豪夾著菜:“嗯,一開始就是這么打算的,萬一被選上了,短劇宣傳的時候,能有一個不錯的噱頭。”
沐嘉嵐先是一喜,接著便是遲疑:
“那幾首歌的風(fēng)格,和短劇很不搭,拿這個來做宣傳的話,會有爭議吧?”
江子豪:“有爭議不好嗎?短劇要什么沒什么,如果再沒有一點(diǎn)爭議,拿什么吸引關(guān)注度?”
沐嘉嵐還是搖搖頭:“我再考慮考慮。”
炒作她不反感,但是如果會影響到江子豪的個人形象,那她覺得十分有必要慎重行事。
假如那幾首歌真的有幸被太常寺組委會選中作為慶典曲目,那江子豪完全可以以此樹立“詞曲才子”的人設(shè),無論是出道出個人專輯也好,還是以詞曲人和制作人的身份進(jìn)入樂壇也罷,都不適合跟短劇中的“*絲”標(biāo)簽沾上關(guān)系。
因?yàn)槟菚艿魞r。
格調(diào)這種東西,往下滑很容易,但形成了第一印象,再想往上提,就千難萬難了。
在沐嘉嵐看來,她首先是江子豪的姐姐,其次才是嘉嵐影視的老板,她不愿意為了公司的利益而損害江子豪的個人形象。
……
江子豪不明白沐嘉嵐的顧慮所在。
沐嘉嵐心心念念籌劃讓江子豪出道這件事,她可從來沒跟江子豪提過。
就和以前江子豪不接受她買的衣服一樣,她如果冒然提出讓他正式出道而不是到處跑群演,江子豪十有八九會拒絕。
所以她一邊偷偷做著準(zhǔn)備,一邊暗中等待機(jī)會,說服他接受她的安排。
只是江子豪不清楚她的想法,她也不清楚江子豪的打算。
江子豪對出道當(dāng)明星,走向前臺唱歌跳舞,沒有絲毫興趣,更何況他根本不會。
前世就是個破鑼嗓子,頂多在浴室洗澡的時候自己嚎幾句,現(xiàn)在雖說條件好點(diǎn),但也沒好到哪兒去,唱歌只能說是能聽,跟專業(yè)人士沒有任何可比性,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至于跳舞,廣場舞他都玩不轉(zhuǎn),更別說其他舞蹈了。
不唱歌不跳舞,那就只剩下演戲了。
可江子豪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讓他導(dǎo)還可以,但要讓他演,他只能說“謝邀,利益相關(guān),匿了”。
影視行業(yè)相關(guān)從業(yè)人員那么多,不是每個人都能當(dāng)演員,這是一個專業(yè)性非常非常強(qiáng)的職業(yè),不是只要長得帥長得漂亮、想當(dāng)就能當(dāng)。
看看大公司捧出來的那些流量明星就知道了,演技尷尬,痕跡過重,表情生硬,臺詞都背不順,帥是帥了,漂亮是漂亮了,但分分鐘讓人出戲。
哪怕江子豪能一幀一幀記得那些經(jīng)典電影的每一個鏡頭,劇中人物也不是他想演就能演出來的。
人貴在自知,知道自己擅長什么,不擅長什么。
與其進(jìn)入一個自己并不擅長的領(lǐng)域,還不如老老實(shí)實(shí)做老本行。
他還就不信了,憑借腦海里的那么多資源,難道還會撲街幾十年,當(dāng)一個不入流的十八線導(dǎo)演?
不存在的。
……
沐嘉嵐拿不定主意,索性暫時不去想。
幾首歌曲能不能被組委會選中還是個未知數(shù)呢,現(xiàn)在多想也是徒增煩惱。
“我打算把公司地址設(shè)在南馬,你覺得怎么樣?”
江子豪想了想:“我覺得都差不多,在金陵和在南馬,其實(shí)沒太大差別,主要看你想在哪兒。”
沐嘉嵐放下筷子,有點(diǎn)苦惱的嘆氣:
“我就是拿不定主意才問你,金陵表演類和音樂類大學(xué)多,資源更多,而南馬影視、音樂公司多,專業(yè)人士多,資源更集中,劇組籌備什么的更方便。”
江子豪提議:“那就先定在南馬吧,公司剛起步,在南馬更有利一點(diǎn),等以后公司做大了,再把總部遷回金陵,這邊保留制作部門?!?p> 沐嘉嵐想想也是,便點(diǎn)頭同意了江子豪的建議。
江子豪看向一旁的小透明:
“禾小苗,你什么時候去學(xué)校報道?”
禾小苒已經(jīng)不再糾結(jié)江子豪的稱呼,算是默認(rèn)了這個綽號:
“還要十多天,你問這個干嘛?”
“你現(xiàn)在可是咱們嘉嵐影視的一姐,我身為制片部總監(jiān)兼音樂制作總監(jiān),當(dāng)然要問清楚你的時間,然后好壓榨你的價值啊,過不了多久就要參加《少女的季節(jié)》,你不好好準(zhǔn)備爭取一戰(zhàn)成名,然后天天跑商演幫公司賺錢,簽?zāi)氵^來是吃白飯的嗎?”
禾小苒瞪圓了眼睛,氣鼓鼓的瞪著江子豪。
江子豪毫不留情的瞪了回去。
每次看到小姑娘受氣包一樣的小表情,江子豪總想欺負(fù)欺負(fù)她,很有意思。
這么可愛的女孩子,被他欺負(fù)一頓,背地里應(yīng)該會偷偷哭很久吧?
禾小苒眼睛都瞪酸了也瞪不過江子豪,轉(zhuǎn)頭哭唧唧的找沐嘉嵐主持公道。
可惜沐嘉嵐對此早已習(xí)以為常,正道的光,注定無法照耀在禾小苒身上、幫她對抗邪惡的大魔王。
禾小苒委屈極了,看沐嘉嵐的眼神,像極了看哄騙純真少女吃棒棒糖的渣男。
當(dāng)初讓她簽字轉(zhuǎn)經(jīng)紀(jì)約的時候可沒說還要天天跑商演什么的。
哼,都系騙紙!
禾小苒捏著小拳拳暗暗發(fā)誓,總有一天,她要代表月亮消滅所有邪惡愚蠢的壞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