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時皇上與他商量惠王的事宜。
宮里燃著安神香,裊裊不絕,金碧輝煌的殿宇中坐著一位王者。
“陛下,您的身體……”
“無妨……”
“賀平王對您下藥,這是罪無可恕之事,為何陛下還要吃他送來的東西?”
“朕要引蛇出洞,朕老了,這大明的江山只能留給太子。朕要為太子鋪路,保朕的大明千年無憂?!?p> “那惠王?”葉瑾年逐字問道,個中存著小心。
“咳咳……惠王和惠王府一個也不能留,葉卿應(yīng)該明白朕的意思?!被实劾p綿床榻已久,精神不濟。
“臣明白?!?p> “那便退下罷,這件事交給你,朕放心?!?p> 葉瑾年聞言,卻久久沒有動靜,沒有離開的意思。
“還有何事要奏?”皇帝蹙眉道。
“臣以為,惠王的事情應(yīng)大事化小,如今內(nèi)憂外患,應(yīng)當徐徐圖之。只需除去惠王一人即可?!?p> “你是覺得朕太過殘忍了?”皇帝冷聲道。
“陛下恕罪,惠王為陛下所生,卻不思陛下隆恩,意欲造反,實在罪無可恕。但是,請陛下退一步想,如今東藩覬覦在側(cè),太子殿下地位尚且不穩(wěn),賀平王又步步緊逼,我大明實在經(jīng)不起內(nèi)耗了?!?p> “葉卿說的倒是在理,那葉卿談?wù)勅绾谓鉀Q?”皇帝睨著葉瑾年道,神色淡淡,已然看不出喜怒了。
“永平府遠在千里,可暴斃?!比~瑾年字字珠璣,一句話便定了乾坤。
“葉卿的意思,朕明白,那就著手準備。另外,東藩的戰(zhàn)事,交給慕容卿罷。”
“陛下圣明,臣這就去。”葉瑾年作禮磕頭,“臣告退。”
“等一下……”皇帝轉(zhuǎn)過身,撫了撫衣袖,漠然道?!叭~卿,朕知你心疼云兒那丫頭,今日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過去了。以后,不要妄想瞞天過海……否則……”
葉瑾年突然被戳中痛處,有些不適,雖然早就明白皇帝會訓斥他,但是依舊生了些分外情緒。
“是,陛下。臣知罪?!?p> “退下吧,朕乏了?!?p> “是,臣告退?!比~瑾年拱手,緩緩離開。
葉瑾年閉眼凝神,他也好久沒有歇息了,皇帝派來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在門口侯著了,如今云兒已經(jīng)嫁作他人婦,無牽無掛。
“云兒……我只能做到這里了。我有愧于你,我守的是大道君臣,君令臣遵,我一日是皇上之臣,便一日不能與你有瓜葛。葉家和惠王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境遇,若葉瑾年同惠王結(jié)親,那太子該如何想,天下百姓如何想。大明根基唯葉尚書求誠也,不可以葉瑾年為先。你我終究是孽緣。”
“沒能去云兒的婚禮真是遺憾,以后也沒辦法陪云兒下棋了,云兒的生辰也不能陪她,她該怪我了……罷了,罷了,都已經(jīng)如此遺憾了,也不差這一樁一件了,哈哈哈,該為今日大婚的云兒高興?!?p> 一杯飲盡,他腦中浮現(xiàn)來世,自己愿做一個無所事事之人,輕薄兒,面如玉,紫陌春風纏馬足,日出江花紅勝火,快意瀟灑……
云宮奈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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