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圓之夜,書院之巔,王者歸來,一劍破青蓮
天剛微微暗,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書院之中已經(jīng)聚集了許多的弟子。
小侍女疏影趕到的時候,早已經(jīng)人山人海,許多平日里看不到的書院弟子,居然都匯聚到這里,好像是期盼看著書院這一場大戰(zhàn)。
氣氛有些古怪。
小侍女疏影覺得這些書院弟子似乎都是來看天下行走出丑,或者直接被斬殺的。
這也難怪,之前天下行走就是踩著他們上位的,他們都是王楊走到天下行走這個位置的踏腳石,或多或少都被王楊虐過。
這群人趕到這里,與其說是準(zhǔn)備看決戰(zhàn),學(xué)習(xí)一些經(jīng)驗,不如說是為了滿足心底的暗爽。
為了看天下行走如何被殺。
看一個曾經(jīng)爬到巔峰的天下行走,徹底從萬丈高樓摔下,然后直接粉身碎骨。
小侍女疏影想了想,跑了回去,拿了一些金瘡藥,還有幾卷繃帶,還有一顆他珍藏了許久的療傷藥。
到時候如果公子受傷了,被打的奄奄一息,自己還能去救他。
如果——
公子真的被打的沒有絲毫功力了,其實也好。
那樣公子就不會這樣高不可攀,就不用娶王室的公主。
自己和他到一個沒有紛爭的地方,過著男耕女織的日子,生幾個孩子。
想著小侍女臉一紅,裙擺又有些被風(fēng)吹動了。
當(dāng)她再趕回來時,發(fā)現(xiàn)書院的三位祭酒都趕來了,除了常務(wù)祭酒文天祥,錢謙益祭酒,就連書院最神秘的祭酒陳平安都來了。
三位書院祭酒一起出現(xiàn),可見很重視這一戰(zhàn)。
小侍女尋到一個靠前的地方,然后開始等待。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書院后山藏書樓的方向。
此時,天色已暗,圓月正在升起。
呼——
風(fēng)聲忽起。
在書院之巔枯坐了一個月李太白已經(jīng)站了起來,一拍身上的系帶,將背后的青蓮劍拿在了手中。
當(dāng)圓月升至高空,月光灑向大地的時候。
一名身著青衫的少年,黑發(fā)張揚,一手握劍,踏著月色,凌空而來。
天忽然下起了大雨。
狂風(fēng)驟雨。
怒雷閃電。
兩人神色不動。
縱使周圍有許多人,王楊和李太白的眼睛都只有彼此存在。
這是王楊第一次和人決斗,這是李太白有了奇遇后第一次面對宿敵。
時間彷如凝滯。
那青衫少年踏著月色,落在了書院之巔。
白衣飄飄的李太白手一抬,青蓮劍也不出鞘,只是遙遙指著對面的青衫少年,沉聲道:“獲得此劍后,我便一直未曾完整出過一劍。天下之大,都不過碌碌無為的庸人,敗他們劍出一寸即可”。
這些天我壓制境界,不進入金丹,就是為了看看,曾經(jīng)的宿敵——你是否可以讓我完整出一劍。
王楊緩緩拿起手中的劍,淡淡道:“此劍名為泰阿,為圣王道之劍。今日我敗你,只需一劍”。
李太白哈哈一笑:“好,今日我定要看看你如何一劍敗我”。
神色一轉(zhuǎn),這白衣飄飄,仙風(fēng)道骨的少年又道:“你重傷初愈,根基還不穩(wěn),不如我們今天不拼內(nèi)力,只比劍意?”
王楊溫和道:“今日你若用盡全力,能傷到我一絲,就算你贏!”
兩人竟然針鋒相對。
一時間,空氣變得殺意凜然,兩人身周那些雨滴仿佛感受到了一些什么,搖晃傾斜沉默避開,沒有一滴敢上那一身青衫,白袍。
當(dāng)圓月升至正空。
李太白動了起來,他開始拔劍。
李太白劍出一寸,四周三萬六千八百顆雨滴,皆化為了朵朵青蓮。
時間仿佛停滯了一般,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
兩人所在的十丈區(qū)域,雨滴不再落下,三萬六千八百個青蓮劍氣環(huán)繞在王楊周圍。
“王楊,接我青蓮第一劍——如蓮!”李太白話音落下,三萬六千八百個青蓮劍氣,全化為了劍氣風(fēng)暴。
天空之中,再無圓月的月光,再無落下的雨滴,有的只是那漫天的青蓮劍氣。
王楊不曾拔劍。
手掌翻覆間,連著劍鞘的泰阿劍已經(jīng)被舉起。
他驀然定下,瘋狂洶涌的劍氣,使得他衣物、頭發(fā)無不在動。
今日,就是為這場約戰(zhàn)劃上句號的時候了。
“李太白?。 ?p> 王楊沒有拔劍,他連著整個劍鞘凌空斬落,圣王臨天下!
一劍帶著圣王的威嚴(yán),將漫天的青蓮劍氣劈開,給青蓮劍氣立下了規(guī)矩。
漫天的青蓮劍氣,被從中間劈開,留下了通過一人的通道,不敢再合在一起。
在圣王劍氣面前,青蓮劍氣不敢逾越規(guī)矩。
“李太白,你也接我一劍!”
圣王劍法第二式“燎原之火”,青蓮劍法屬水,圣王臨天下給青蓮劍氣定下規(guī)矩。那么這一劍,就要用燎原之火,燒干那無序之水,這是圣王的憤怒。
李太白劍出,漫天青蓮劍氣合為一朵巨大的青蓮,大喝一聲:“驚鴻!”
燎原之火對驚鴻。
轟!
青蓮劍的劍鞘瞬間破碎,被燎原之火撕扯成了漫天碎片。
哧——
泰阿劍的劍鞘與青蓮劍糾纏在了一起,劍刃劃著刀鞘而過,帶著一串兒刺耳雜音。
烈火熄滅,青蓮凋謝。
這一次對劍,兩人竟然是不分勝負(fù)。
劍分——
李太白興奮道:“開始我還擔(dān)心這不會是一場很好的對決,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哈哈大笑起來,然后笑止,沉聲道:“王楊,你知道嘛,我有奇遇,這些年我壓制境界,就是為了在同境界戰(zhàn)敗你”。
“我還怕你內(nèi)力全失,剛恢復(fù)九品巔峰,內(nèi)力修為完全不是我的對手”。
“沒想到,我錯了。我的宿敵,你總是會給我驚喜”。
“來吧,王楊,政客博弈,商賈論財,酒鬼品酒,文人墨客,舞文弄墨。你我就用這劍來說話吧!”
“來??!王楊——”
他大吼一聲,一丈內(nèi)的雨水瞬間全部化為了蒸汽,這是內(nèi)力暴發(fā)的體現(xiàn)。
書院眾弟子一聲驚嘆,剛剛兩人竟然未曾動用內(nèi)力對決!
拼的僅僅是劍意!
這……也太夸張了吧!
李太白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
轟——
他束著的長發(fā),被內(nèi)力沖開,天空一道閃電,居然被他的氣勢撞偏了位置,一道金色圓點,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眉心處。
常務(wù)祭酒文天祥激動道:“金丹——”
“這李太白居然在戰(zhàn)斗中破入了金丹境,真是后生可畏呀!”
錢謙益沉著臉,沒有再被自己的聰明才智所陶醉:“沒想到布局一番,趕走了一個九品巔峰的王楊,卻來了一個破入金丹的李太白。這下就算不孝出關(guān),恐怕鵬鵬也很難當(dāng)上天下行走啊”。
那最為神秘的祭酒陳平安,拿著酒葫蘆飲了一口酒,拍了拍腰間的長劍,眼中帶著不明之色,低聲道:“怎么樣,神仙姐姐,有意思吧。隨后恐怕更有意思呢——”
李太白白衣飄飄,仙風(fēng)道骨,手持青蓮劍,在月色下,凌空而立。
他身上的氣勢直沖云霄,居然沖散了天上的云,剎那間,天上的雨居然停了下來。
月色照在青蓮劍上,泛著點點青光,點點青光又化為了朵朵青蓮。朵朵米粒大小的青蓮,組成了一朵方圓十丈的青蓮。
李太白站于青蓮之上,仿若仙人。
書院那神秘的祭酒陳平安,又拿起葫蘆喝了一口酒,低聲道:“青蓮劍仙李長歌的傳人嘛,有點意思”。
看著仿若仙人的李太白,王楊心中突然有了一種惡趣味:前世的時候,看到過一篇網(wǎng)絡(luò)小說,皇叔簽到三十年手撕仙人。
要不今天,我也來個簽到三十天手撕詩仙,給后世的小學(xué)生減減負(fù)擔(dān)?!
好像小學(xué)生都挺煩唐詩三百首的。
緊接著他一想,李太白這等有風(fēng)骨的人,還舍不得手撕。
嗯——
那就打他一頓吧。
青衫少年,踏著月色,與李太白隔空而立,調(diào)動了十分之一的內(nèi)力,泰阿劍出鞘。
頓時劍氣縱橫,泰阿劍氣形成的威壓,將李太白腳下的青蓮壓的有些歪斜。
“俠——客——行”看到王楊的劍勢,將他的青蓮壓了下去,李太白不再蓄勢。
李太白腳小方圓十丈的蓮花散開,米粒大小的青色蓮花,環(huán)繞在王楊周圍,向王楊攻去,每一朵青蓮都是一個劍氣風(fēng)暴。
王楊巍然不動,手中的泰阿劍,帶著無上威勢辟出,仍然是圣王臨天下!
他的劍斬出,便給青蓮劍氣立下了規(guī)矩,漫天的青蓮劍氣,再次被分割開來。
就在王楊的劍辟出的剎那,朵朵青蓮之間,忽然閃出無數(shù)道的幻影。
李太白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每一朵青蓮之上,并在毎朵青蓮上刺出了一劍,剎那間,共刺出了三萬六千八百劍。
劍氣風(fēng)暴中,夾雜著李太白快速刺出的三萬六千八百劍,這是李太白最快的劍——俠客行。
面對李太白的殺招,王楊卻是巍然不動,一劍‘滄浪之水’向李太白斬出。
暗中他已施展了兩層的金剛不壞體。
“Duang——”
連續(xù)的Duang聲響起,這是李太白的青蓮劍,刺中王楊金剛不壞體的聲音。
施展著俠客行的李太白,手中的劍越刺越心驚,這哪里是刺中了人的身體,明明是刺中了最硬的鋼鐵。
三萬六千劍刺完,王楊的滄浪之水,剛好一劍斬在了李太白的退路之上。
無奈之下,李太白只能一劍橫檔。
轟鳴一聲!
強大的沖擊力,另兩人短暫相接后又快速分開。
轟——
王楊巍然不動,李太白如同炮彈一樣飛了出去。
白衣飄飄,仙風(fēng)道骨的少年站定以后,擦了下口角的血跡,哈哈大笑:“痛快,真痛快——”
“再來!”
將——進——酒
白袍李太白金丹上全部的力量調(diào)出,全部灌注于手中的青蓮劍上,天空中罡風(fēng)四起。
書院中觀戰(zhàn)的那些的弟子,在罡風(fēng)下盡然站不住身形,快速向后退去,一直到退出去十丈之后,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
青光不斷的在青蓮劍上匯聚,直到一把長約十丈寬約一丈的巨劍出現(xiàn)在天空中。
王楊!來吧!
李太白手中的青蓮劍揮動,天空中那把十丈的巨劍,直接向王楊劈下!
圣王臨天下!
王楊手中的泰阿劍帶著無上威勢,迎上了李太白的青蓮劍。
轟隆隆——
天空中一聲巨響,兩股罡風(fēng)撞在一起,竟然發(fā)出了悶雷般的炸響。
兩人這一擊,近乎勢均力敵。
強大的沖擊力,另兩人短暫接觸后,又快速分開。
王楊面色平靜,李太白直覺的虎口一麻,顯出有些愕然,這愕然轉(zhuǎn)瞬既過,轉(zhuǎn)眼白衣飄飄的少年,喝道:“痛快——”
兩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不再用什么招式,劍意。
既然劍意上分不出什么勝負(fù),那就拼內(nèi)力吧。
兩人持劍向?qū)Ψ阶呷ァ?p> 然后簡簡單單的出劍。
Duang——
兩劍相擊,居然炸響了一聲驚雷,爆開的氣流,將兩人的黑發(fā)吹的飛舞。
一劍之后,兩人再出一劍。
只不過,一劍比一劍的內(nèi)力,更甚了幾分。
Duang——
兩人再次出劍。
若不是兩人用的神兵,恐怕手中的劍已經(jīng)斷裂。
王楊對李太白,兩人身形都定住了,只有劍在揮舞,沒有任何招式,只是簡單劈砍。
只是劍上的內(nèi)力,一劍甚是一劍。
聲浪,震蕩,氣流,成了一個風(fēng)暴旋渦,以兩人為中心,書院之巔的屋頂成了粉碎。
靠近的人群,再次向后退了十丈。
身體靜止,劍卻成了殘影。
短短片刻,兩人已經(jīng)出了上百劍。
忽然之間,兩人出劍的速度越來越慢,劍上的力道卻越來越重。
每一劍都蘊含著無上的威勢。
如果說之前的聲勢,是天空之中炸響的悶雷。那么現(xiàn)在的聲勢,就是在眾人耳旁炸響的悶雷。
正在飲酒的神秘祭酒陳平安,忽然喝了一聲:“退后——”
書院圍觀的弟子,紛紛跑開,直到遠(yuǎn)離了十丈,才停了下來。
Duang,Duang,Duang——
李太白越打越心驚,他這些年有了奇遇,現(xiàn)在凝結(jié)出了可以比肩書院首代夫子仲尼的金丹,他此次出手只是為了試試天下行走,畢竟一個功力全失的人,一個月的修煉時間,能恢復(fù)多少的功力。
卻沒想到,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用了十二分的內(nèi)力,沒想到王楊卻應(yīng)對自如。
王楊此刻測試出了他金丹的強度,大概十分之一的內(nèi)力,就相當(dāng)于李太白拳頭大小金丹的全部內(nèi)力。
呼——
李太白喘著粗氣,汗水將黑發(fā)緊貼在額上,王楊依舊面色平靜。
勝負(fù)已經(jīng),一目了然。
李太白握劍的虎口已經(jīng)破裂,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他握劍的手已經(jīng)開始顫抖。
但是,強者,怎么會認(rèn)輸!
“啊——”
李太白大喝一聲,手中的青蓮劍帶著璀璨的青光一劍辟出。
王楊平靜的揮手一抬。
Duang——
一聲巨響,李太白只感覺手中一松,手中的青蓮劍已經(jīng)脫手而出。
王楊的泰阿劍橫在了他的咽喉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