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你叫誰大叔
接到秦馳越消息的陸景沉怔了怔,懷疑著這條消息的真實性。
韓爍看他微微有些走神了,便湊了過來,試圖和他搭話,卻被陸景沉的一個下意識動作打中鼻梁,哎喲了好幾聲。
“不好意思……”陸景沉回神。
“嘶,看什么那么起勁,讓我也看看吧。”韓爍一邊難受,卻還一邊對著陸景沉笑著:“陸指揮官,你最近的手勁又大了啊?!?p> “嗯。”陸景沉只是敷衍地回了一句,側身讓韓爍看到了光腦上的消息:[裴序一手掀翻了唐峰,把我嚇飛了!!]
“上將,要來賭一把嗎?看這回到底是你的眼光好,還是我的?!?p> 久違的,那人露出一個笑容,卻依舊不讓人親近。
說實在的,韓爍對陸景沉帶回來的人并沒有多大的興趣,唯一感覺到不同的,便是陸景沉會主動開口讓人留下來。
聞言,韓爍也對他一笑:“你確定嗎?唐峰前幾場應該還保存了實力,你家那小朋友可別被他打出事了。”
“他比我大?!标懢俺劣挠奶嵝训?。
在看到比賽分組時,沒有人是不驚訝的。
刀疤臉作為一個打擊形選手,在第一場比賽的發(fā)揮,就讓所有人都認識了他。下手狠,且蠻橫。
相較于表現(xiàn)平平的裴序,所有人都不得不對他抱幾分同情。
“廢物就應該在垃圾桶里?!痹谶M賽場前,唐峰刻意走到裴序面前放狠話,“早上的事我也會一并還回來。大叔,安心退賽吧?!?p> “你叫誰大叔?”裴序回視他。
但也只是一眼,裴序便收回目光,在走進賽場時,只留下一句話:“我是你爸爸?!?p> 兩人的比賽成了熱鬧的開場秀,不僅是在休息區(qū)的選手們,亦或是打了賭,表情嚴肅的指揮官和上將。
裴序和唐峰都以近戰(zhàn)為主,故而省略了那些富有心機的你躲我藏,比賽開始,便在最中央的位置交了第一次手。
天才蒙蒙亮,還有些昏暗的顏色,和對方純黑色的機甲融在一起,像極了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正把自己身上可怖的氣氛隱隱約約蔓延開。
不得不說,唐峰是個很強大的人,每一劍襲來,都是欲要穿胸而過的氣勢。在開了精神力后,更是讓他愈發(fā)蠻橫。
裴序的額頭滲出密密的汗,好在破曉的速度足夠快,他才能躲過那如雨滴一般密集的攻擊。
卻也止步于此。
面對實力較弱的,他能依靠無數(shù)次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但面對唐峰這種不要命的,不開精神力著實有些吃力。
唐峰也察覺到了一點,怒斥道:“為什么你不開精神力?瞧不起我?”
裴序哪有精神去回答他,閃過凌厲的劍氣后,他便大喘著氣。
“不開精神力么?”唐峰惡狠狠地笑著,“那我就把你打到不得不開好了!”
話畢,黑色機甲周身駭人的氣息愈來愈濃重,攜著重劍奮力向裴序襲來。
一劍落下,周圍的巖石被他劈開,頓時黃沙漫天。顯示屏前,也是密密麻麻騰起的灰塵,一時,裴序失去了辨別方向的能力。
“我看你到底能挨我?guī)讋δ?!?p> 張狂的笑聲傳入裴序耳中,正要分辨方向時,裹著精神力的重劍便直直劈了過來。裴序不得不后退好幾步,才穩(wěn)住了機甲。
然而還沒站穩(wěn),唐峰又是一擊過來。
普通機甲和連接精神力的機甲大有不同,哪怕裴序有多少經(jīng)驗,機甲初始等級有多高,只要裴序不開精神力,必輸無疑。
不止是休息區(qū)的選手鬧騰起來,同樣看著這場戰(zhàn)斗的韓爍也緊緊皺起眉頭。
“他到底在想什么?”韓爍吐出一口濁氣。
陸景沉的表情也并不輕松,薄唇緊抿,一言不發(fā)。
黑色的機甲仿佛惡魔轉生,手上的重劍也如同死神的鐮刀,帶著幽怨向著那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對手,進行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同時,也有人在公屏里怒嚎。
[唐峰太強了吧,我不要再和這人打了,他是瘋批吧……]
[但也不用這么說,只是這人太弱了。他不會和指揮官一樣,是治愈系精神力吧?所以才不開精神力被吊打。]
[好好說比賽就行,莫cue指揮官,有小警察。]
[只有我一個發(fā)現(xiàn)了,那個很弱的人,機甲有點像破曉嗎……同樣的黑金色,類似的構造。]
[自信一點,把像去掉,這就是破曉。]
[不會吧不會吧?破曉好多年前就沒消息了,現(xiàn)在拿出來說有事嗎?]
[同。說句實話,就算這是真破曉,被人打成這樣……我覺得也該重新定義機甲等級了。]
公屏內(nèi)愈發(fā)吵吵嚷嚷,話題從單方面挨揍的比賽,變成了破曉為什么會在這種人手上云云。
裴序并沒有屏蔽公屏消息,將這些都盡收眼底,面上多了幾分無可奈何。
“還不肯開嗎?”唐峰的威脅還在逼近,他從來不下重手,如他所說,他要把裴序的精神力逼出來。
不然這和一個成年人欺負一個嬰兒一樣,有什么勝利的快感呢。
“我說過了,我不想讓你失去對機甲的興趣?!迸嵝虻换貞?,實則卻是已經(jīng)狼狽至極。
“就憑你?天大的笑話?!碧品宕笮χ?。
裴序并不想和他解釋什么,只是余光瞥見了來自陸景沉的新訊息。
[你大可不必讓我這么失望。]
看到內(nèi)容的裴序扯了扯嘴角,沒忍住輕笑出聲。聽到他笑聲的唐峰一頓,怒斥道:“你在笑什么?我說什么笑話了嗎?”
“抱歉,等我一下?!迸嵝蚧貞品?,隨后才回復陸景沉的消息。
[陸指揮官,說實在的,你會幫我善后嗎?]
對方回復:[?]
[挨打很疼,閑話也讓人不快,我不是個喜歡發(fā)脾氣的人。]
只是一兩分鐘的轉場,注視著這場比賽的所有人都看到,比賽場上,那灰金色的機甲頃刻后裹上了似太陽般刺眼的光,如夜行的貓,行動時只能看到些許殘影。
比賽的天平還是一邊倒。只是和剛才不同的是,現(xiàn)在單方面受到攻擊的人成了唐峰。
破曉的武器是把長劍,然而只有裴序一個人知道,短劍才更適合這副機甲。
攻擊力不高,速度卻在普遍機甲之上,十分契合裴序的惡趣味——不是一舉攻克的快感,而獨愛好似凌遲般的侮辱。
好比一個萬血的boss,他非得用永久定身,再換上新手裝備,一滴血一滴血地慢慢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