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帆別說聽到它的內(nèi)心潛臺詞,他連它的表情都有點看不明白,又無辜又兇狠的眼神,真的是讓人很難琢磨。
因為丁女士有潔癖,家里從來不養(yǎng)帶毛的動物,所以他也對臭屁有那么一點點抵觸,被它扒拉住的腿稍用力掙開,走到林知予說的柜子前倒出狗糧。
還沒完全倒到碗里,聞著那香味,臭屁就已經(jīng)急不可耐的地鉆到狗盆里,發(fā)出哼哧哼哧的低吠聲。
走回樓上,躺著那位姐正掙扎著從床上起來,他趕忙跑過去,攙起她的胳膊,“姐,這種小事怎么能勞煩您呢,我來就行。”
“怎么,上廁所你也要幫我,那這另外的價格是誰算誰好呢?”林知予借他的力站起來,輕哼一笑,悠悠走進(jìn)廁所。
上完廁所對著鏡子里的人,她壓根不敢相信這個鬼樣子居然是自己,粘稠油膩的頭發(fā)可謂是根根分明,臉腫的跟個長畸形了的黃瓜似的,那幾顆紅腫的痘痘上面冒著白點,一顆一顆到處粘在臉上,那膚色白的讓人可以接受,但是配上自己的臉色就是災(zāi)難,越看越無法接受,尤其是那油得可以炒菜的頭發(fā)了。
于是乎,林知予不管不顧地走進(jìn)浴室開始洗頭,這嘩啦嘩啦的水聲聽在許一帆耳里有點莫名其妙,這姐干嘛呢?直到…
“弟弟快去隔壁給我拿個浴巾?!绷种柘赐觐^順手往旁邊摸毛巾,摸了個空才想起來這個浴室里的浴巾毛巾什么的都被自己造光了。
許一帆隔著門回了一聲好,再一次走到隔壁拿過浴巾。
“咚咚咚?!遍T拉開一條縫,裊裊的熱氣席卷涌來迷了眼,視線里是一片朦朧,一只芊白的胳膊從霧氣里緩緩伸出,陣陣香氣縈繞在鼻尖。
泡沫糊在眼睛上,林知予扭曲眼皮,摸著黑伸手去夠,“姐這是我的袖子。”摸到棉棉的布料想也不想地就往里拽,難怪她就說怎么使勁都拿不下來呢。
許一帆有點無奈,往上拽了拽衣領(lǐng),牽扯在外的鎖骨又回到了遮蔽下,再把毛巾塞到她手里,關(guān)上浴室門,下樓去看那只小胖狗的進(jìn)食情況。
估計是真的是餓瘋了,一大盆狗糧已經(jīng)空了,臭屁臉埋進(jìn)碗里耷起舌頭在碗沿索取星點殘留。
聽到有腳步聲湊近,轉(zhuǎn)頭跑過去又用它慣用的手法扒拉住人家的腿,朝冰箱的方向激昂地吠叫,“快給我再搞點吃的??!”
順著它吼叫的方向望去,走到冰箱面前,打開的手一頓,低頭戲弄道,“打不開怎么辦?!闭f著表情用力好像真的是開不了。
餓得已經(jīng)沒有理智的臭屁,望著冰箱門好像已經(jīng)看到了肉干,那叫一個著急啊,用力往下拽許一帆的褲管,又湊到冰箱門上試圖用自己的短胳膊短腿去把冰箱門打開。
這畫面看得著實把他逗樂了,還想再多捉弄它一會兒,但臭屁已經(jīng)開始用它那兩眼泛淚光的委屈眼可憐兮兮地盯著自己看。
這殺傷力也是抵擋不太住,許一帆只好打開冰箱門,從里面撈出一大把的牛肉干。兩眼放光的臭屁都等不及放到碗里再吃,直接撲到他的手心里開始咔哧咔哧享用。
手心里一陣濕黏,許一帆明顯能感受到它的舌頭在自己里滑動,瞬間雞皮疙瘩起來了,把牛肉干往碗里一丟,趕忙去洗手。
再次回到樓上林知予已經(jīng)洗完澡躺在床上了。
“不吹頭嗎?”這姐真是心大,肚子疼成這樣也還是作得不管不顧。
“要吹的?!北緛硎谴蛩愦档?,躺到床上后就又懶得動了。
這句話的感覺他怎么聽得格外熟悉,就好像丁女士對著床單說要洗的,然后他爸就開始扯下床單抱著走到洗衣房。
怎么說他也是個盡職盡責(zé)的打工人,找到吹風(fēng)機自覺攬下這個吹發(fā)的工作。
林知予仰面朝天躺著玩手機,余光里瞄到許一帆正在和插吹風(fēng)機的插頭,“要給我吹頭發(fā)嗎?”
“不然你自己吹?”許一帆反問。
吹頭發(fā)這種麻煩的事情能不自己吹肯定不自己吹,連連挪到床沿,扯掉包在頭上的浴巾。
濕卷的長發(fā)如雨簾似的鋪散開來,輕柔的觸感在指間縈繞,許一帆盤腿坐在地上,吹風(fēng)機的聲響在兩個人之間轉(zhuǎn)響。
林知予其實蠻享受吹頭發(fā)的過程,那種水汽從發(fā)絲蒸發(fā)帶走潮濕的感覺她很喜歡,整個人頭皮變得輕盈舒爽的。
愜意地躺著的等頭發(fā)吹干,傍晚暖黃的光透過白色的紗簾晃悠落到地板,“去外面曬曬太陽吧?!?p> 吹風(fēng)機的雜風(fēng)聲混和她的話語聲一并傳入耳朵,許一帆攏了攏里面的頭發(fā),發(fā)現(xiàn)干得差不多了,關(guān)掉吹風(fēng)機,屋內(nèi)瞬間靜下來,目光轉(zhuǎn)向窗外,“現(xiàn)在也只有黃昏浴可以感受了。”
“正好,姐就喜歡這樣的光感。”蹬了一下想從床上起來結(jié)果毫無動靜,看在許一帆眼里宛若一條在沙灘上蹦跶的一條奄奄一息的魚,差點兒沒把他笑死。
林知予也沒想到自己能這么窘,想要再次起來,上面伸過一只手來。
許一帆點頭指向手臂的方向嗯了一聲,從她的方向看過去,光暈正好打在弟弟身上,像是鍍了一層薄薄的粉金,朦朧又爛漫。
抬起自己的胳膊,兩手貼合,一股力拽動自己往上,但…好像有點用力過猛,林知予沒防備的整個兒貼到了他的身上。
眼疾手快地攬住她有下倒趨勢的腰,調(diào)侃道,“姐姐這又算另外的價格嘍!”
哈?被占便宜的不是她嗎?林知予打掉攬在自己身上的手,挑逗地勾了勾他的下巴,“弟弟能碰到姐姐的腰可是你的福氣好嗎?”說完頭發(fā)一甩本想高傲但由于體力不支只能緩緩走到陽臺。
???這算哪門子的福氣,留在室內(nèi)的只有淡淡幽香的草本香味和滿臉無奈的許一帆。
梔子花濃郁的芳香藏在微風(fēng)里迎面而來,白色的花瓣在綠色枝葉的襯托下絢爛綻放,林知予抬手半遮面望向即將下沉卻又耀眼的圓球。
“快,給我拍一張?!甭淙盏挠鄷?,半邊橙黃的天空,再加上清雅的芬芳,林知予下意識想要和它們合影一張。
阮幺幺
以后的許一帆:我可是哪哪都摸了,這該怎么算福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