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4.輸了氣場,輸了自己
宋克輝被大虎小虎按在地上,孟克抱著一塊路牙石要砸他,而這時我抑制住了孟克。
我感覺不好,也許是我沒干過這樣的事,總感覺不好,說不出為什么,但總感覺有點不好,
我曾經(jīng)掰斷過杜超的腿,但那是不見血的,而此時要見血我有些不敢。
我從小就是個肉食主義者,從小就喜歡吃肉,雞鴨魚都是我的最愛,但我從不敢看人殺雞殺魚,買雞都買菜市場買殺過的,買魚也是買菜市場水箱里翻了肚皮的,我不敢看老板重錘砸魚的腦袋,感覺他是因為我而死的。
我沒有美化我自己,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從小就是,骨子里不是個壞人,骨子里狠不下心。
孟克抱著石頭說:“我砸,媽的砸死了算我的”
我一把攔住他,從他懷里把那塊石頭推掉在了地上。
這時馬路邊上的朱向東小聲喊了一句:“喂!這么久了你們在下面干嘛呢!打死他啊,一把汽油都給燒了,車禍怕個毛啊!”
我沒理他這句話,而是回了一句:“看住了,別有警車過來”
說完我一屁股坐在了宋克輝身上,拍了拍他的臉,然后忽然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要開口說話,小虎一把按住了他的嘴巴。
我說:“我本來就想在你廠里打工,打工的人這么多,女人這么多,是你先惹我的,是你先惹我們小兩口的”
宋克輝推了推我,我讓小虎把手松開。
小虎按著宋克輝的手松開了,我倒要聽聽他說什么。
只聽宋克輝說:“你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有本事你今天弄死我,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這個仇我們算是結(jié)下了”
孟克大怒,朝著宋克輝就是一拳,然后又惡狠狠的踢了他幾腳,罵了一句:“艸!”然后轉(zhuǎn)身上了旁邊的馬路。
我這是反而緩和了口氣說:“你京城有人,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是上頭招商引資過來的,我不怕你”
宋克輝說:“我也知道你京城有人”
小虎一把揪住了宋克輝的頭發(fā),朝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罵了一句:“知道你他媽還敢搞事,讓你搞讓你搞……”說著小虎朝著宋克輝就是好幾拳砸在了他的胸口。
宋克輝被打了好幾拳,他忍著的痛表情我看的一清二楚。
我也抬起來拳頭,朝著宋克輝就是一拳。
而這時,站在馬路邊的孟克忽然喊了一聲:“燒了他,媽的一了百了”
然后就看到孟克拎著一個白色的鄉(xiāng)下裝香油的桶跑了下來。
來到我身邊直接擰開了瓶蓋,頓時一股汽油味撲面而來。
“媽的,還是汽油!”
孟克一把將我推開,然后從地上把宋克輝拉了起來,把手里的瓶蓋一丟拎著油桶就要倒。
我一把按住孟克,誰知孟克一把將我推開:“你滾,媽的你不干我干”
孟克居然敢推我?他真的要燒了這家伙?
“你他媽真要燒了他?”
“那還有假,你不信是吧!”
說著孟克拎著油桶去了旁邊,也就是被打暈的司機那邊,拎起油桶把一些汽油澆在了那個昏迷的中年男人身上。
我嚇了一跳,不僅是我,就連被大虎小虎架著胳膊的宋克輝也嚇了一跳,我猜他是沒想到我們真敢這么干。
他猛的掙脫大虎小虎扭頭就要跑,大虎伸手去抓他,我見識一腳朝著他的脖子踢了過去。
宋克輝再次倒地,大虎小虎一起將他治服。
“你們敢,你們敢”他幾乎咆哮。
我笑了,我大笑。
“你也知道害怕?。」?p> 我近乎瘋狂了,這一刻我等的太久了,終于看到他露出恐懼的表情了,終于看到了。
我一把奪過孟克手中的汽油小桶,孟克掙脫了一下,不停的朝我使眼色。
難道這是在嚇唬他,不是真的打算燒?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像打了激素一樣,拎起油桶就要澆。
宋克輝直勾勾的看著我,我欣賞著他那恐懼的表情。
“你有錢,我知道你有錢,我沒錢,你也知道我沒錢,但現(xiàn)在我人多,你在我手上,懂么?”
他沒說話,看著我,一會,他說:“來吧!燒死我吧,你也得槍斃,我死了你也得死,你死了你那個女人不知道要被誰睡,來啊!同歸于盡??!”
“我讓你嘴硬,我讓你嘴硬”
我給了他兩巴掌,我要澆汽油,而這時宋克輝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我把手放下,小虎把手伸進了宋克輝的西裝口袋,掏出了一部銀色的蘋果手機。
小虎把手機遞給我,我握住手機看了看,屏幕上赫然寫著“張德興”三個字。
對,就是那個三里派出所所長的名字,我喊他張叔叔。
宋克輝也看到了這三個字。他說:“你要被抓了”
我瞪了他一眼,看了看身邊的人以及站在馬路上把風的朱向東。
一狠心,我接通了張德興的電話。
“喂喂喂!你去哪了?我在路上兜了好幾圈,你車開哪里去了?”
我看向宋克輝,他沒說話。一臉得救的表情。
我握著手機說:“路邊有輛桑塔納還有一輛面包車,我們就在這里”
那一刻,我做了一個以后可以讓我安枕無憂的決定。
掛斷電話以后我獨自一人走了很遠很遠,然后我用自己的手機給在徐州的沈軍打了一個電話,我說:“我們這邊出了點事,你們?nèi)齻€各自回家去吧!不要跟我們摻合”
……
三里派出所。深夜。審訊室。
我一個人坐在一間小屋子里,不像電視里演的那樣我戴著手銬坐在凳子上面對兩名拿著紙筆的警察,而是我一個人坐在一張長條椅上。
沒人審訊我,剛才張德興來了一趟,沒說什就是嘆了口氣說了句你瞧你干的好事,等著吧!
等什么我不知道。
孟克還有大虎小虎以及朱向東和我一起被帶來了,但下了車我們就分開了,他們?nèi)ツ睦锪宋也恢?,還有那個宋克輝以及他的司機也被帶來了,同樣他們此時此刻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也是下了車以后就分開了。
我坐在長條椅上等了十幾分鐘,沒人來,我雙手撐著額頭,心里亂糟糟的。
有點困,確實有點困,躺下了。
從口袋里掏出香煙,打開,還有三根,點燃,抽了起來。
接下來會怎樣我不知道,槍被張德興拿走了,汽油桶也在現(xiàn)場被張德興一腳踩下去莂了。油撒了一地,到處一股汽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