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長將青辰臨時羈押在了拘留室。
審訊室張隊長與小李同排而坐,對面是石一仁。
張隊長問:“石一仁,你為什么慫恿本村村民青辰上青石山捕殺狼?”
石一仁一聽大驚失色:“哎呀!張隊長,冤枉??!天大的冤枉???”
“哦!那你解釋解釋青石山上無狼嚎是怎么回事?”
“哦!你說這??!事情是這樣的,這個青辰的確是與我們家老三的女兒,也就是我的侄女,一起長大的,就算是青梅竹馬!可這青辰家徒四壁,上有個藥罐子母親!下有個讀書的兄弟!這樣的條件那個做父母愿意叫自己的女兒嫁過去?這個青辰是三番四次到我們老三家糾纏牡丹!他們兩口子就托我趕緊給孩子找個好婆家,這婆家張隊長也知道誰?”
張隊長點(diǎn)點(diǎn)頭!
“可就是這樣,青辰還是不依不饒!這眼瞅著花轎都要進(jìn)門,青辰又來找牡丹,剛好我也趕到,這話趕話,我就隨口說要想娶我們嫁牡丹,除非這青石山上的狼不嚎!這就是一句氣話!一句戲言!”
“那他說山上的狼傷了他的親人?是怎么回事?”
雖然過去多年,可一提到這事,石一仁心里還是咯噔一下,石一仁鎮(zhèn)定了一下心情:“哦!這個,大概是七八年,還是五六年……我記不太清了,這個青風(fēng)!??!也就是青辰的爺爺,青風(fēng),就是當(dāng)年因留芒罪被判了的!那年!好像還是你爺爺去的青石溝抓的青風(fēng)!當(dāng)年青風(fēng)被抓以后,留下一個滿月的孩子青云,青云是靠村里人的接濟(jì)長大的,還給他娶了媳婦。媳婦很爭氣,給老青家添了兩個小子,這老大就是青辰,老二青寅,還在上學(xué)!還是因為窮,生活不好,眼瞅著兩個孩子嗷嗷待哺,他娘的身體不好,乃水不足,這青云就冒險上了青石山,抓的野味給他妻子補(bǔ)身體,這一去就沒回來!這青風(fēng)回到青石溝,住了一段時間,不知是想找青云的蹤跡?還是干什么,他也上了青石山,這青石山到處到處都是捕獸夾,青風(fēng)又多年不在家!不了解捕獸夾的位置,結(jié)果被夾住雙腿。等我們找到時,哎呦!慘目忍睹,提之膽寒!”
“還有沒有要補(bǔ)充的?”
石一仁搖搖頭:“句句屬實(shí),絕無紕漏!”
張隊長拿過來小李的筆錄遞給石一仁:“要是沒有異議,就簽字吧!”
石一仁寫完自己的大名問道:“青辰這回犯得錯是不是得蹲大牢?”
“這個最后得等縣里的判決書下來,才知道!行了!沒你什么事了!天已經(jīng)黑了,你要是不敢回青石溝,就在這睡一宿?”
石一仁連忙擺手說道:“不不!我還是趕回青石溝吧!”
石一仁騎著踏云返回青石溝!
牡丹昏迷,在醫(yī)院病房躺著,蘇氏坐在病床旁邊不停的摸著眼淚,石三道看著床上的牡丹,心里也特別難受!
石真智目送張隊長走后,返回病房,石三道問:“誰???”
“?。恳粋€工友,受了傷,來醫(yī)院包扎一下!”
石一仁說道:“不是叫你去叫護(hù)士嗎?你妹妹這液體都快滴完了?”
“哦!對對對!”說完石真智又出來病房,叫來護(hù)士。
還沒等這個護(hù)士走,又進(jìn)來一位女護(hù)士給臨床的病人量血壓,對換液體的護(hù)士說:“你覺得世界上有沒有一個男人為了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不顧自己的生死?”
“有!小說里,故事里!”
“哎!我跟你說正經(jīng)的!剛才安大夫接了一個病號你知道嗎?”
“安大夫接診不很正常嗎?”
“可這個病號為了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一個人上山殺了九匹狼?”
二人忙完一邊走,一邊聊著青辰來醫(yī)院包扎的事!
躺在病床的牡丹一聽就知道是青辰,眼角流出了淚。
蘇氏趕緊去找大夫,大夫給牡丹檢查了一下說:“病人已經(jīng)開始有意識了,這是好事!”
蘇氏問:“那她什么時候能醒?”
“這個不好說,但最起碼,病人的意識已經(jīng)回復(fù)了!再觀察觀察吧?”
送走了大夫,石真智把他爹石一仁和他三叔叫到一旁說:“這牡丹妹妹一時半會是醒不了,這眼瞅就快天黑了!余蓉妹妹還在齊東強(qiáng)家,二老有什么辦法?”
石一仁看了看石三道,石三道說:“我現(xiàn)在心亂如麻,頭腦一片混亂!大哥你給拿個主意吧?”
石一仁嘬了嘬牙花說:“你想的主意,你說咋辦?”
石真智湊到石一仁耳邊小聲說道:“事已至此,不如將錯就錯吧!”
石一仁聽完抬手就要打石真智,嚇得石真智后退兩步連忙說道:“爹!這是醫(yī)院!”
石三道說:“好了!大哥,事已至此你打大智也沒用!”
石一仁假意訓(xùn)斥石真智:“你看看你出的餿主意現(xiàn)在怎么辦?”
石三道說:“既然這樣,叫大智去一趟齊家,把事情說清楚不就完了嗎?”
石真智說:“本來以為牡丹妹妹一會就醒,神不知鬼不覺再換回來,可現(xiàn)在叫我去跟齊鄉(xiāng)長說他兒媳婦在這?拜堂的是二妹妹,你說齊鄉(xiāng)長會怎么想?我丟工作是小事?爹你呢?”
石一仁一聽“這臭小子又把這事踢給我!”
“老三那?我說句話,你別嫌難聽,這齊東強(qiáng)娶牡丹也是你的女婿,娶余蓉也是你的女婿!你非要把這事挑明,是個什么結(jié)果你我都沒辦法預(yù)料!當(dāng)然哥做不做這青石溝的一把手無所謂!可要是鬧掰了,齊鄉(xiāng)長臉上也掛不?。 ?p> 石三道沉思不語,蘇氏說道:“余蓉肯嗎?就算余蓉肯!可人家齊家能認(rèn)余蓉嗎?”
石真智急忙說道:“三嬸!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余蓉妹妹我都說好了,牡丹醒了,她就和姐姐換回來,要是不醒!她也能相中齊東強(qiáng),至于齊家,只有齊東強(qiáng)見過牡丹,這個我去跟他講一講!”
石三道說:“不行!這以后要是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你們一個怕丟官?一個怕沒工作!我不怕!我去齊家說去!”
“爹!你看我三叔這倔脾氣又上來了!”
“老三哪?你也是!非要把這事挑明,你想沒想過牡丹和余蓉的名聲?這件事要是將錯就錯,不但能保證她倆名聲,余蓉以后的日子不用說了!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余蓉過上好日子不也一樣嗎?”
“大妮!你醒了!……”
幾人一聽蘇氏一說,都看向躺著的石牡丹。
石三道高興的喊到:“閨女!你可醒了!可把我們嚇壞了!”
石一仁與石真智也放了心,心想:“現(xiàn)在醒還算不晚!”
無論石三道兩口子怎么說話,石牡丹就是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嘴里嘟囔著:“銀杏開花了!銀杏開花了!……”
石三道說道:“什么?什么銀杏開花了?”
蘇氏哭著說:“大妮!你這是怎么啦?你看看我!我是你娘啊!”
石一仁感覺不對趕緊叫石真智去找醫(yī)生,醫(yī)生給牡丹檢查一番!
“大夫,我閨女!她,她這是怎么回事?”
“估計還是頭上的傷所至!目前看來,病人雖然醒了,沒有什么生命危險!可這腦神經(jīng)傷到什么程度!還得觀察觀察!”
石真智小聲和石一仁說:“爹!我大妹妹她不會是傻了吧?”
石一仁撇了他一眼,送走醫(yī)生,石一仁問:“牡丹,看看,我是大伯,記不記得我?”
石牡丹依舊觀望天花板,嘴里還是那句:“銀杏開花了!”
“老三!你看這咋辦?”
石三道看著石牡丹:“哎!造孽??!”
石一仁試探的說:“要不就按大智說的辦?”
石三道不再言語,蘇氏說:“牡丹已經(jīng)這樣了,如果余蓉與齊家同意,我們也沒意見?”
“好!三嬸,我這就去齊家,把牡丹的事和余蓉妹妹與齊東強(qiáng)說一聲!”
說完石真智就離開了醫(yī)院,石真智沒有去齊家,而是去了紅磚廠,打開廠長辦公室的門,自己坐在齊東強(qiáng)的椅子上,雙腳交差搭在辦公桌上說:“哎呀!我石真智的運(yùn)來了!余蓉妹妹哥的命運(yùn)就看你今晚的了!哩哏哩哏哩哏哩,哩哏哩哏隆跟??!將軍我坐在戰(zhàn)馬上,下面的士卒聽我講,打下這萬里江山個個人有封賞!哩哏哩哏隆哏隆……夫人你聽我慢慢講,皇后的桂冠你戴在頭上,朕的后宮———吾嗡——……我隨便游蕩!……”
石真智就在這坐著美滋滋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