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聊齋與狐
“關(guān)于返祖獸的研究？”離歌聽著厲寒凌的問題，微微皺眉。
“嗯，你哥哥手里肯定有相關(guān)文稿。
“幫幫忙唄？”厲寒凌朝離歌拜托道。
“可是……”離歌略有些糾結(jié)。
“離歌，我們還是不是好朋友了？”厲寒凌眼巴巴的看著離歌，期待道。
離歌看著厲寒凌滿臉糾結(jié)，想了很久最終還是露出了視死如歸的表情。
“好吧，我?guī)湍闳枂査?。”離歌對厲寒凌的珍重還是讓她暫時放下了對南月眠的忌憚。
厲寒凌看著如行尸走肉般失去理想的離歌，沉默片刻在心底狠狠譴責了一遍自己。
厲寒凌啊厲寒凌，你怎么就跟那啥后就翻臉不認人的渣男似的呢！
心底罵了自己一通后，離歌還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
第二天就回家去找南月眠問資料的事情了。
三天后離歌就給出了消息。
厲寒凌收到消息時正在跟玄青蓮嬉戲玩鬧，進行每日作妖環(huán)節(jié)，提升玄青蓮對異性的評判眼光。
免得她沒見過好糧，被什么渣男隨隨便便騙走。
不過收到消息的厲寒凌倒是很迅速的收起了戲精模式，跟玄青蓮打了個招呼就直接走人了。
“夫君，就這么走了?。俊毙嗌徔粗?，幽幽問道。
“嗯，有點事要做?！眳柡椟c了點頭，笑容清俊仿若世家公子一般。
算是被玄青蓮那張私藏畫像給影響到了。
“哦……”玄青蓮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了。
厲寒凌很輕松的溜達去了離歌那邊，依舊是那些保存條件堪憂的陳舊書稿。
“他有事不在家，這些是我自己找的?！彪x歌這次拿來的書里，即便沒有翻開也有部分邊緣沾染墨跡血痕甚至還有燒焦的痕跡……
厲寒凌閉目想象了下。
儲存書籍的地方應(yīng)該是個昏暗的地方，需要點燈。
而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南月眠可能是正在準備寫什么但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摔倒打翻硯臺和桌上的燭燈。
血跡應(yīng)該就是摔倒的時候磕到什么了，不小心濺到了旁邊收拾好的書上。
而摔倒的原因……
厲寒凌想了想，暫定為病理導致。
精神類疾病患者有可能會出現(xiàn)身體不協(xié)調(diào)的狀態(tài)，外在表現(xiàn)上就是好端端走著突然平地摔，甚至就算不是行走只是些許的重心偏移都可能會出現(xiàn)摔倒的情況。
不過光憑這一點，厲寒凌也只知道這些筆記損傷嚴重是在南月眠生病之后發(fā)生的……
看離歌的反應(yīng)，南月眠應(yīng)該是只是輕微的控制力下降，還沒到過于嚴重需要人時常照看的地步。
“這是我找到的全部相關(guān)筆記了！不過里面有些被污染或者燒壞的，很難解讀?！彪x歌將相關(guān)筆記整理著遞給了厲寒凌，對他解釋著。
“含有不可閱讀情況嗎……”厲寒凌想起了之前南月眠的那本日記本。
三四頁都被墨水污染，甚至還因為保存不當險些黏到一起。
而在被離歌發(fā)現(xiàn)后，她也很快速的收起了書。
看著厲寒凌，離歌也是略有些歉意的低下了頭。
“好了，不是怪你的?！眳柡枘弥P記，抬頭對著離歌溫柔笑笑，“你能幫我就已經(jīng)很好了。”
離歌得了夸獎還是挺開心的，但還是沒散掉對厲寒凌的愧疚。
厲寒凌感覺……
嘶，南月眠知道了不會弄死他吧？
厲寒凌搖了搖頭，低頭翻開了南月眠的那些筆記。
原稿件厲寒凌怕南月眠發(fā)現(xiàn)不敢動，于是就自己準備了另一個本子邊看邊做著筆記。
由于筆記不完整的緣故，厲寒凌看得還是很艱難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厲寒凌發(fā)現(xiàn)放下腦子去看書反而比他動腦看書效率更高。
嗯……怪哉。
但不用腦子也只是閃過一些因為缺失而困難的片段，迅速的厲寒凌幾乎就只能用符號來記憶關(guān)鍵。
就這么一直看到了夕陽夕下，厲寒凌打著呵欠放下書和自己的筆記時，離歌也湊過來收走了南月眠的筆記。
“等下，這是我的本子?！眳柡柁D(zhuǎn)眸就看見離歌竟然順手拿走了他的筆記本！
“??？”離歌露出了訝異的神色。
低頭翻開厲寒凌的書，然后她陷入了糾結(jié)。
厲寒凌知道，他這大概是……
被懷疑了！
不過離歌也就只是檢查了兩遍后就把厲寒凌的本子還給了他。
一來厲寒凌為人處世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離歌知道他從未說過假話。
二來厲寒凌的筆記本跟南月眠的也是有些差距。
南月眠那手札上的歲月痕跡太明顯，跟厲寒凌那新本子差距太大。
順利保住自己般本子的厲寒凌無奈看了眼離歌，隨后嘆了口氣。
“豹豹啊，我這要是不說你是不是會把我這本子收回到你家里去？”厲寒凌看向離歌，笑著調(diào)侃。
“對不起……”離歌看起來卻并沒有感到調(diào)侃，反倒是滿臉歉意的看向了厲寒凌。
活活是把厲寒凌嚇了一大跳。
“別道歉??！我也沒想怪你的?！眳柡枰彩墙辜苯忉屩?，“你愿意把你哥哥……的收藏拿出來就已經(jīng)仁至義盡，就算真的取走了我的筆記也沒什么的。”
厲寒凌是真的生怕把離歌教壞了。
離歌看了看厲寒凌的筆記又看了看南月眠的……
“那可以寫的簡單一點嗎？就像你跟我說得一樣？”離歌兩眼亮晶晶的看向了厲寒凌。
厲寒凌陷入了沉默。
南月眠的手札是真的不少，但其中翻來覆去類似的廢稿也有保留。
主要還是記錄自己的思路或者一些重復的實驗資料。
不過想想離歌從小就看著這些學習的，厲寒凌倒也松下了心情。
“好，我看完了就給你做一份筆記。”厲寒凌眉眼溫柔的笑著看向了離歌。
“就知道厲寒凌你最好了！”離歌舒展著眉眼，笑盈盈的看向了厲寒凌。
“然后就是……以后別再向我用幻術(shù)了，靈族對這些東西免疫的?！眳柡椟c了點頭，思索片刻后想了很久還是笑著看向了離歌。
之前一直在偷偷使用幻術(shù)企圖讀取厲寒凌想法的離歌，此時陷入了相當?shù)某聊?p> 實話說，這是她跟厲寒凌待在一起的最長的時間。
先前厲寒凌每次來離歌這邊溜達，最多也就待上個兩三個小時。
這次待了足足三四個時辰的，很難不讓離歌這只大貓對這件事產(chǎn)生好奇心。
“完全免疫嗎？”離歌略有些不甘心。
“反正對我是完全無用?！眳柡杵^思索了片刻，語氣隨意。
厲寒凌也不是個純粹的靈族，幻術(shù)這方面厲寒凌猜測一部分應(yīng)該是跟靈族高抗性有關(guān)，一部分應(yīng)該就是他另外的那個未知血脈作祟。
而他的未知血脈天賦就是幻術(shù)相關(guān)，除了能夠迷惑他人之外還能讀取、篡改他人記憶。
除了靈族之外他這天賦算是百試百靈。
目前就沒碰見過控不住的。
離歌偏頭看向了厲寒凌，看起來似乎在想些什么。
“你對你哥也用過幻術(shù)嗎？”厲寒凌想了想，偏頭看向了離歌。
離歌對著厲寒凌略有些驚悚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他的天賦是控夢，可以強制讓對方陷入夢境?！彪x歌小聲囁嚅著。
厲寒凌的神情略有些復雜。
南月眠……這掛開得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不過感覺好像是跟他差不多的能力？
“嗯，就是很離譜！”離歌點頭，認真看向了厲寒凌。
厲寒凌早就發(fā)現(xiàn)離歌這雖然缺乏常識，但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很厲害的。
所以對于離歌這話，厲寒凌也沒表現(xiàn)出多大的驚訝來。
“好了，現(xiàn)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厲寒凌對離歌寵溺笑笑，用著哄孩子的溫柔語調(diào)說著。
“不可以再多留會嗎？這里也有不少客房在的！”離歌倒是不怎么舍得厲寒凌。
“可是我已經(jīng)有了家室啊，要是在外面留宿她會不高興的?！眳柡枰琅f還是那哄孩子的語調(diào)，朝離歌溫柔說著。
離歌委屈且不舍，但她也清楚厲寒凌的秉性。
還是將厲寒凌送出了器盟的大門。
“放心吧，我明天還會來的?！眳柡璩x歌笑道。
說完便轉(zhuǎn)身很果斷的離開了。
玄青蓮目前還是常駐冥界的，最開始的動蕩期早就被她處理妥當，但這也不妨礙厲寒凌翻墻摸去了玄青蓮身邊。
這會的玄青蓮也不在臥房，正蹲在書房幽幽看著報表，周身隱約散發(fā)著怨氣。
見到走正門溜進來的厲寒凌，她的怨氣更甚了。
厲寒凌好似沒看見玄青蓮那幽怨目光似的，將玄青蓮搬到小榻上，翻出被褥淡定靠在了她的身邊。
玄青蓮捏著報表，手肘靠在小桌上一言不發(fā)。
她由著厲寒凌靠近自己，由著他靠著自己身上逐漸入睡。
大約半個時辰后，玄青蓮還是沒忍住掐了下厲寒凌的指尖。
“靈族純情……我真是信了那屁話！”玄青蓮咬著后槽牙，看向厲寒凌的眼底忍不住翻起了怒意。
開始胡攪蠻纏她就是算計著厲寒凌打算學學墨長公主，看看能不能得了靈皇那明晃晃的偏愛。
結(jié)果最后這娶是娶了，也確實給了他們不少好東西。
但她想要的卻是半點沒提過。
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他這倒像是眼盲心瞎了似的好像啥也不知道。
置身事外，仿佛臺下的觀眾般饒有興趣的看著臺上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