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漫長的思念
“軒轅，好久不見了啊？”剛到龍族，一個青年就對著厲寒凌態(tài)度不錯的打了個招呼。
“確實，不過我這次過來是想找龍族長聊聊天。”厲寒凌點了點頭，和對方閑聊著。
“族長？”對方愣了下。
“不方便嗎？”厲寒凌看向?qū)Ψ接謫枴?p> “也沒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族長前不久剛?cè)チ锁P界，可能會在那里度夜。”對方搖了搖頭，和厲寒凌說道。
“這樣嗎……那就告辭了?！眳柡杷妓髌蹋c了點頭離開了龍族。
看來剩下兩個界神之間確實有些聯(lián)系，應(yīng)該是和現(xiàn)在那個冒牌貨關(guān)系匪淺。
想歸想，厲寒凌還是親自前往了鳳族所在。
“誒！是你??？”龍雪月看向厲寒凌有些訝異。
“嗯，好久不見。不過…我希望見見你的父母?！眳柡椟c了點頭，倒也沒跟龍雪月過多寒暄。
“你是想找界神聊聊吧？”龍雪月身邊戴著白色全臉面具的女子看向厲寒凌問道。
“唔……確實可以這么說?！眳柡枘似?，點頭道。
“心兒也是誒？”龍雪月側(cè)頭說道。
“你是想問關(guān)于靈族之事嗎？”天蘭心點了點頭，看向了厲寒凌。
“倒也不是?！眳柡钃u了搖頭，“我之前在我和雨漸冷聊天時的侍者那里聽來了相關(guān)事情?！?p> 天蘭心愣了下。
“我記得那是雨家的大長老?！饼堁┰聦μ焯m心解釋著這些事，“我也不清楚他為什么不肯回雨家，只愿意留在雨伯父所建立的閣中?！?p> 厲寒凌默了許久，仔細想想…還是感覺這事……也挺合理的。
“雪兒，你去廚房看看飯菜做好沒。”天蘭心看向龍雪月語氣溫柔。
只是找來的借口實在拙劣。
龍雪月無語許久，最終還是依著天蘭心的意思離開了。
“你們是經(jīng)常在一起？”厲寒凌感覺到了一股明顯的百合花香。
“這孩子畢竟是我看著長大的?！碧焯m心搖頭笑笑，“平時也確實黏我。”
厲寒凌應(yīng)了一聲，倒也沒再繼續(xù)說些什么。
反正這又不是他家娃，傾向怎么樣也不是他該關(guān)心的。
“不過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星云被困之事了吧？”天蘭心轉(zhuǎn)眸看向了厲寒凌。
“……你和雨族長很熟？”厲寒凌沉默許久，感覺他的判斷似乎出現(xiàn)了問題。
“確切的說……我喜歡他?！碧焯m心的語氣不疾不徐。
厲寒凌陷入了沉默。
這……
“放心吧，我不恨他。來這里也只是為了免去爭端?！碧焯m心搖頭嘆道。
“所以…您是不愿意和其他界神同流合污？”厲寒凌有些訝異。
“雪兒的父親和靈族淵源頗深，不會與之為敵。至于星云……他可是你們的祭司?！碧焯m心對厲寒凌笑道。
“唔…所以半神真的都是先天神境？”厲寒凌沉默許久，看向天蘭心有些好奇。
“夢里什么都有?！碧焯m心語氣平淡。
“所以漸冷是特例嘍？”厲寒凌聽懂了天蘭心的話，反問道。
“他……更多的還是耀天他對我不太放心吧?！碧焯m心輕輕搖了搖頭。
“當時我初來此界，又逢大變……狀態(tài)實在太差?！?p> 厲寒凌點了點頭，然后突然感覺天蘭心這話……
有點奇怪??？
“等下……您不會就是雨漸冷的親生母親吧？”厲寒凌表情復(fù)雜的問道。
這事……該怎么說呢？
是雨星云太隨便還是他倆雙向奔赴？
不對不對，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雨星云都有明顯的渣男潛質(zhì)。
不過他現(xiàn)在算是明白父母為什么不讓他跟天蘭心聊雨星云留給靈族的字條了。
“他不會認我，我也從未打算認他?！碧焯m心的語氣有些冷漠。
也許是因為雨清認他人作母，也許是因為傳言……
反正肯定是對雨清非常不爽，甚至有些厭惡。
嘖，所以說您老是真的不恨雨星云嗎？
“原來是這樣嗎？哈哈，那個……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其他事要做，抱歉了?！眳柡韪尚ζ鹕恚苈?。
“嗯？飯菜馬上就做好了，你不留下吃點嘛？”正巧回來的龍雪月看向厲寒凌問道。
“一起吃些吧?！碧焯m心也是點了點頭。
考慮到自己要面對的是正牌界神，厲寒凌最終還是順著天蘭心的意思留下了。
龍雪月路過厲寒凌相當自然的坐在了天蘭心身邊。
“有勞了。”天蘭心看向龍雪月說道。
“心兒……”龍雪月看向有些嗔怪之意。
明顯是不開心她支開自己的事情。
“我找他聊些我的事情?！碧焯m心垂眸說道。
龍雪月默了片刻，倒也沒有再繼續(xù)追問下去了。
厲寒凌看著她們有些疑惑。
他們剛才貌似也沒聊些什么啊……
“說起來天前輩和龍前輩他們關(guān)系一直很好？”厲寒凌看向龍雪月問道。
“嗯？你是在問心兒和我爹娘的事嗎？”龍雪月看向厲寒凌有些疑惑。
“確實?！眳柡椟c頭道。
“我不清楚，反正從我出生起爹娘和心兒，還有雨伯父的關(guān)系就已經(jīng)很好了?！饼堁┰吕硭斎坏馈?p> “而且心兒也一直都很喜歡雨伯父。要不是因為他，心兒也不至于如此。”龍雪月哼道。
厲寒凌有些疑惑。
不過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龍雪月不知道雨星云的事情，也不知道天蘭心曾經(jīng)誕下的那個孩子就是雨清。
若是從這個角度看去，雨星云根本就是個十足的渣男。
一邊勾著天蘭心不放，一邊又偷偷和別人在一起，甚至還有了雨清，將她娶回家中。
這些事下來以龍雪月對天蘭心的感情，哪能不罵？
唔……她們可能也就是母女之間的感情吧？應(yīng)該吧？
但愿龍雪月不知道天蘭心的孩子是雨星云的，不然怕不是直接闖進雨家，揪著那個冒牌貨的衣領(lǐng)質(zhì)問起來了。
“話說……最后那個孩子…你知道在哪嗎？”厲寒凌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好奇心。
“爹爹把小兔送走之后就沒跟我說他在哪的，而且我也問不出來這事?！碧崞疬@件事，龍雪月明顯不是很開心。
明明是她孵出來的，結(jié)果剛出來就被爹爹一個籃子提走了……
不開心。
厲寒凌看向了天蘭心。
注意力始終沒從厲寒凌身上撤下的天蘭心輕輕搖頭。
“那還真是……挺可惜的?！眳柡枰策x擇對龍雪月隱瞞了這些事。
“對啊，也不知道小兔現(xiàn)在現(xiàn)在吃不吃得飽，過得好不好的……”龍雪月也是嘆息。
“龍族……都這樣嗎？”厲寒凌默然道。
“要是鳳族的話……確實是會將窩里的蛋視作自己的孩子?！碧焯m心無語道，“但龍族…我不清楚?！?p> “不過以雪兒的習(xí)慣而言，它應(yīng)該是會被你叫做兔兔才對吧？”天蘭心看向龍雪月問道。
“本來是打算這樣的。不過我已經(jīng)有‘兔兔’了，所以它也就只能讓席了?！饼堁┰陆忉尩馈?p> 厲寒凌突然感覺龍雪月也不是很喜歡雨清……咳咳，是剛出生時候的雨清。
“它還在嗎？”天蘭心似乎有些意外。
“當然了，那可是心兒送我的！”龍雪月點頭道，“我可是有好好照顧的?！?p> 厲寒凌在旁邊默默理清了這件事。
簡單說就是，天蘭心在龍雪月家里生下了雨清，然后因為自身原因而將雨清扔給了龍雪月他們。
之后在雨清破殼后，龍雪月的父親看出了雨清的身份，在不知道雨星云現(xiàn)狀的前提下將雨清送到了雨家。
唔……
突然感覺這仨關(guān)系有點鐵?。?p> 也不知道龍雪月的父親……
咳咳，她倆就是單純的長輩和晚輩的關(guān)系，除此之外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
畢竟天蘭心可是把龍雪月當女兒看的！
說起來……雨清貌似不知道這些事？不然的話應(yīng)該不會對龍雪月這么防備……
“龍雪月，你是不是綁過呃……小玉？”厲寒凌終于想起了雨清之前順嘴提起過的事情。
這女人不防不行?。?p> “對啊，可惜我打不過他，不然當時就成親了?！饼堁┰聦Υ朔浅？上?。
“……您老不管管？”厲寒凌看向了龍雪月的現(xiàn)長輩。
“我？呵，她喜歡便夠了?！碧焯m心笑道。
“但這是不是有些……”厲寒凌糾結(jié)了半天，說道，“不合常理？”
“雖然他確實配不上雪兒，但雪兒很喜歡他。”天蘭心點了點頭，對于龍雪月可以說是相當寵溺。
甚至寵溺的有些過分。
龍雪月也沒覺得天蘭心這話有什么問題。
“所以就連最基礎(chǔ)的尊重也不會給予嗎？”厲寒凌對于她們的態(tài)度也是有些不爽了起來。
這種高高在上的樣子實在有些過分。
“尊重？”龍雪月側(cè)頭看向了厲寒凌。
“你這種問都不問，直接把他綁去成親的行為換作是誰都不可能同意的?！眳柡椟c頭斥道。
“我問了??！問了好多次來著。”龍雪月表示自己之前也不是沒問。
“可他從沒同意過吧？你這樣的行為不就是無視甚至違背他自己的意愿嗎？這不就是不尊重他嗎？”厲寒凌也是反問。
“原來如此……”龍雪月恍然。
厲寒凌看向似乎受教了的龍雪月有些意外。
轉(zhuǎn)頭看向天蘭心，見她也沒有任何不滿或者對他指責的意思。
……總感覺好像哪里不太對？
明明按照常理來說，天蘭心如果真的非常寵溺龍雪月的話，肯定會對他怒斥一番。
就像對于那些極端護崽的熊家長一樣。
但是……
天蘭心就這么看著，不勸也不說他們?nèi)魏我环健?p> “往后也不可如此冒失?！碧焯m心沉默許久，竟然和厲寒凌一起訓(xùn)誡起了龍雪月。
厲寒凌看著她們默了許久，終于想起來一直被他忽視，但應(yīng)該存在于古時的一件事情。
階級。
按照所謂的雨家大長老的說辭，他是過往帝皇的后裔。
而且是被界神唆使眾生以性命推翻的帝皇。
天蘭心不愿意參與此事，也很有可能覺得這有悖君臣之則。
所以在她的心中，自己也許是她的君主，地位崇高。
那么以此推斷的話，她對于龍雪月那無條件的寵溺也許并不是他自己所認為的寵溺，而是作為下位者對上位者絕對的尊崇。
認為自己不配管龍雪月，龍雪月一切的所言所行都是她所不能涉足的。
“我好像知道龍雪月為什么會繼承那里了?！眳柡栊那閺?fù)雜的和雨清聊著。
“嗯？為什么？”雨清對此很感興趣。
他還挺想接手龍雪月的位置來著。
“因為這是女承母業(yè)?！眳柡鑼τ昵逭f道。
雨清沉默許久，最終只能以非常簡單的，一種植物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所以說雪千華前輩就是龍雪月的母親？”緩和了心情的雨清看向厲寒凌又問，
“嗯，理論上說應(yīng)該如此。”厲寒凌點頭道。
“理論？”雨清看向厲寒凌有些疑惑。
“唔……君臣有別你應(yīng)該知道吧？”厲寒凌想了想，看向雨清問道。
“這我知道?！庇昵妩c頭道。
“那要是皇帝的親女兒下嫁他人，你作為臣子的話會怎么對待皇帝的外孫女？”厲寒凌點了點頭，對雨清問道。
“外孫女……應(yīng)該是畢恭畢敬吧？這是為臣之道?！庇昵逑肓讼耄瑢柡枵f道。
“那要是外孫女做了什么過分的事，你會訓(xùn)誡嗎？”厲寒凌看向雨清又問。
“會。”雨清毫不猶豫道，“在君主做出不可為之事時，加以勸戒，這也是為臣之道。”
“等下……你該不會告訴我…靈族就是這位皇帝吧？”雨清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厲寒凌也是默然點頭。
“所以她不是長輩不加管教，是他們不敢管？”雨清也是想通了這件事。
“從表面上看……確實如此。”厲寒凌心情復(fù)雜的點頭。
“但是她之前應(yīng)該還是有人在管的，只是后來皇帝駕崩皇權(quán)也就此消散，那些老臣惦記著前朝往事，所以不敢對她嚴加教導(dǎo)？”雨清再次問道。
“從理論上來說，應(yīng)該就是這樣?！眳柡杌氐?。
“算了，這些前塵往事就先這樣吧?！庇昵宄聊S久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這樣一來他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
有關(guān)靈族的一切，關(guān)于被抹去的記載都已經(jīng)水落石出，只是往昔的事情再無法從塵埃中拾起。
所有關(guān)于世間過往的記錄都化作了他未曾得見的那抹火光，成為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