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南清面色還算是紅潤,能夠看出來,郁峋祗對她還算是不錯。
萬南湘手指都緊緊攥成了一團:“你一直在宮里。”
這也就能解釋了為什么找了他這么久都找不到,實際上就在自己眼前,這么大的膽子也只有他們了。
萬南清收起了自己眼中的諷刺:“是,我一直在宮里,不過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吧?!?p> 自從知道自己懷孕之后,他對自己確實很好,每日無微不至的關(guān)心,可萬南清不是個傻子,如今大局已定,今日還聽說父親已經(jīng)回來了,那只能說明紙已經(jīng)包不住火了。
“我想你,幫我,救他一把。”
如果不是因為有那么幾個香火情,萬南湘一定把人給丟出去:“你自己覺得可能嗎?!?p> 萬南清也知道自己這句話說的很不要臉,可她沒有辦法了,不管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還是為了他,都不可能看著他白白的死:“我知道,這不太現(xiàn)實,但你是陛下放在心上的人,我求你,也只求你這一件事,就算是讓我付出什么代價也可以,我問過了,還有兩個月,我就可以引產(chǎn),我留下這個孩子,我代替他死都行,我求你了,三妹妹。”
引產(chǎn)?萬南湘自己也是懷著孩子的,怎么會不知道引產(chǎn)出來對母親傷害有多大:“只是為了一個男人,二姐姐,你昏聵了?!?p> 萬南清眼底第一次笑了出來,雙膝一軟跪在萬南湘面前:“我知道他是利用我的,但是三妹妹,我沒辦法看著他出事,我求你了,真的,你現(xiàn)在是皇后陛下也寵你,只是放他一條命而已,三妹妹?!?p> 萬南湘雖然在府中與萬南清不和,可到底也是姐妹,從小就在一塊,二姐姐自小就愛攀比,心高氣傲,何時見過她如此。
“我做不了這個主,你應(yīng)該也清楚,郁峋祗在江蘇城做了些什么,殺人償命,理所應(yīng)當(dāng)?!?p> “不是的!”萬南清和郁峋祗也算是相處了一段時間,他確實不是好人,可也絕對不壞:“江蘇成的收益,大部分進了云南王府,至于那些死士,確實是他的,但是實際上是云南王在控制著,他們具體做了什么交易我不清楚,不過也可以猜到,云南王是想要他的把柄,為了云南王府的繁昌永盛,他有罪,可是罪不至死,三妹妹,我可以面見陛下,你想要的證據(jù),我也有?!?p> 萬南湘腦子都覺得發(fā)暈:“你在這里等著,哪里也不要去,剩下的交給我來安排。”
說完也不再看她,徑直走了出去,香玟迎了上來:“娘娘,可要去見陛下?!?p> 萬南湘沉思了片刻:“去請吧,就說是我中午想要同陛下一起用膳?!?p> “是,奴婢這就去?!?p> “等等。”萬南湘終歸還是于心不忍:“去找些吃的,拿進來吧。”
這次江蘇城的事情鬧得實在是大,今日整個朝堂上全都是議論的聲音,說什么的也有,郁誠將證據(jù)擺了出來,一個個的足以令人瞠目結(jié)舌。
之前不過是以為靖郡王貪圖江蘇城鹽運的收益,沒成想還有這么一出,那這,還做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情。
“微臣叩請陛下治罪,自大禹開朝以來從未有過,還請陛下以儆效尤,并另派有能之士領(lǐng)導(dǎo)江蘇城?!?p> 一聲既出,外面一陣附議。
郁峋川默默看著底下大臣:“輔國公,這次還查到了了什么?!?p> 輔國公上前一步:“微臣認(rèn)為,此事并不是靖郡王一人所為,真正剝削江蘇城百姓的另有其人。”
云南王哼了一聲:“事情都擺在眼前了,怎么輔國公還想要算計什么人不成?!?p> “下官還沒有說什么王爺就出來接話,難不成是心虛?”
云南王面色瞬間黑成了一團:“簡直胡鬧,本王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心虛的,不過就是提醒一下國公爺而已?!?p> 一想起自己這些天經(jīng)歷的刺殺都是這人安排的,輔國公恨不得把人給摁在地上好生揍一頓:“那正好了,下官查到的和云南王有莫大的關(guān)系?!?p> 整個朝堂一片寂靜,能這么直面說云南王的人,輔國公也算是第一個了。
云南王臉色直接紅了一半:“你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就算是我們偶有不合,你也無需如此針對本王吧!”
“我針對你?若是王爺還有一點羞恥之心的話,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跪在那些被你殘害的百姓尸體上懺悔。”輔國公從大袖里面拿出了些信封:“云南王不是要證據(jù)嘛,這里就是證據(jù)。”
富康趕緊走了下去,恭敬將輔國公手里的東西取了上來。
什么叫鴉雀無聲,這兩人打架誰敢出來勸。
郁誠冷笑道:“怎么,這個時候王爺反而沒有什么想說分了?”
云南王老淚橫流直接跪了下來:“陛下,微臣對大禹對陛下之心日月可昭,還請陛下明查啊,不能因為輔國公是皇后娘娘外家,就讓我們這些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老臣寒了心啊。”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仗著自己元老的身份還有鐵帽子王,還真以為陛下不能拿他如何。
郁誠算不上特別了解郁峋川,不過有一點還是能肯定的,那就是想收拾他很久了。
果然,那邊郁峋川雖然一言不發(fā),可眼神陰沉的可怕,在底下那些人誰看不出他心里的怒火。
“來人,把人給朕拖下去?!?p> 拖下去?拖誰?
郁峋川冷冷的掃了過去:“沒聽見朕說的,把云南王給朕拖出去?!?p> 郁誠嘴角的笑容根本就遮掩不住,果然還是來了。
云南王當(dāng)然不會受這個氣:“陛下,微臣不知道做錯了什么還是得罪了什么人,讓陛下這樣針對微臣,微臣為大禹效力了一輩子,陛下不能這么對我。”
清冷聲音在整個朝堂內(nèi)響起:“如果不是看在你為了大禹做的這些付出的份上,朕一定讓你血灑當(dāng)場,證據(jù)已經(jīng)在這里了,還有什么要狡辯的?!?p> 云南王囂張了一輩子,之前也不是沒干過這種事,可真的沒人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