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看到來的人齜牙,喉嚨里發(fā)出警告的聲音。
來的人面色如玉,銀冠高束。
正是墨子非。
翠芳想過他可能會來,但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他的表情還是木木的,但是看著她的眼神就仿佛在說,我當初相信了你,但你果然還是騙了我。
沒錯,不是“你居然欺騙了我”,而是“你果然欺騙了我”。
可能這也是他后來折返尋來的原因。
“我沒說錯啊,書上寫的白狼王不就是雌性嗎?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帶它出來打打獵?!?p> 翠芳決定裝傻。
書上記載的白狼王是雌性,這是不爭的事實。確實,在野外,大多數(shù)的白狼群的首領都是雌性。若非前世出去修行時曾經(jīng)見到過類似的例外,只看書上一家之詞,她可能和他一樣信了。
也只有經(jīng)常出去野外歷練,才能知道書上有些事不能盡信。
墨門常年閉關修行,不曾去過雪山見過,不知道也很正常。墨子非作為其中一員,又是主修毒物類,不知道也很正常。
但現(xiàn)在看起來也不是書呆子。
墨子非沉默了一下。
“這里距離你家有一個山頭?!?p> 翻了一個山頭跑到窮兇極惡之地,就為了打獵?
“因為這里有靈脈啊?!?p> 在翠芳所在的小村莊,沒有靈脈經(jīng)過,想要找到靈力充沛的食物,只能跑到靈脈上找獵物。
“在你家東南各有兩條靈脈,一條兇脈,一條吉脈。吉脈離你家最近,為什么跑遠了來兇脈?!?p> 吉脈上的動物性情會更加溫和但比較弱;兇脈上的動物雖然更加強大,但是更加殘暴。
只是打獵,又怎么會跑到兇脈上?
“不知道?!?p> 翠芳如是答道。
“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些什么意思?!?p> 她皺眉,一臉表示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我只知道這里以前我爹帶我我來過?!?p> 死去的人的事,沒法去查。
墨子非已然不信她的話,但已經(jīng)找不到合適的證據(jù)去反駁她。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既然它是白狼王,那么我要找的就是它了。”
他一步步走過來,踏過層層的雷鳥尸體。天上的驚雷仍在響徹云霄,但是他毫無懼色。
白狼長嘯一聲。
一道驚雷朝著墨子非劈頭而下!
墨子非身形一花。那道驚雷就劈到了他身后的地面上。
驚雷不斷,一道道驚雷和墨子非擦肩而過,可他仍能前進著。
每走一步就會多一重壓迫感,那一重重的壓迫感讓人頭皮發(fā)麻。
“沒用的,乖乖和我回墨門。”
小白狼喘著粗氣,頭上的三道閃電灼灼發(fā)光,一如它現(xiàn)在的心情,憤怒不已。
曾經(jīng)被石頭砸、被強行拴起來、被人踢的記憶一下涌現(xiàn)于腦海之中。
人類為什么總是這么可惡!
不如……殺了他!
一股暴虐的年頭悄悄涌上心頭。
在它看不到的地方,它本來藍得純粹的眼底如同墨染一般,逐漸浸染大海。
同時天上的烏云更加低沉,仿佛伸手就能觸及。閃電的轟鳴聲也開始加大!
翠芳注意到了它的變化。
對于剛剛突破的靈獸來說,心性是最單純的,同時也是最不穩(wěn)定的。在這個時候,如果有雜念產(chǎn)生,就很容易走上邪祟的道路。
這時,一只手放在了它的頭上。
清清涼涼的感覺從頭頂往下傳來,像是一陣清風,一股清泉,將白狼心底的陰霾逐漸驅散。
漸漸地,它眼底的陰霾也逐漸褪去。
——強行認主會讓它們爆體而亡。
——你可能不知道一只白狼王幼崽的重要性。
“我們來打個賭吧。”
狼背上的少女一躍而下,跳到了墨子非的面前。
“你不是我的對手。”墨子非并不動容。
雖然不得不承認,她的確不是一般的農(nóng)女。但是在能力上,她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他的毒就連他們師尊都要忌憚三分。
翠芳也不惱,笑了笑,嘴邊兩個小梨渦很是可愛:“你不是很會用毒嗎,如果我能解開你下的三種毒,你就放了它;如果我不能解開三種毒,那么我也不做阻攔,甚至幫你勸說它跟你回去,可以嗎?”
解開他下的毒?
如果任何一個其他人在場,那么一定會覺得她在癡人說夢。
解開“玉面鬼手”的毒,還是三種,可不是癡人說夢嗎?
就算是四大門派里,如果“玉面鬼手”在毒上的造詣自稱第二,那便沒有人敢稱第一!
墨子非并沒有露出多么欣喜的表情。
“我為什么要和你賭?”
和她賭,在他看來是毫無意義,毫無懸念的事。哪怕就是小白狼想要自爆,他也有十二分的把握能在那之前用毒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
和她賭,他覺得是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那這樣夠不夠?”
溫溫柔柔的聲音從耳后傳來,帶著少女身上自有的艾草的味道。
墨子非瞳孔微微放大。
什么時候?!
他轉身后退一步。
翠芳舉了舉雙手,以示友好。
墨子非第一次體會到了心有余悸的感覺。
他很清楚,如果她是敵人,那么她的劍剛剛可能就會刺入他的脖子。
他沉默了。
他覺得自己要再一次打破對她的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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