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人一邊砌墻,一邊看著我們。
他神色透著一股子呆滯,目光很僵硬。
我眉頭微皺,這人,這圍墻都讓我很不舒服。
謝雅琴已經(jīng)進了別墅的一樓,跛子吳和張九兩跟了進去。
“羅先生?有什么問題嗎?”湛秋走在我身邊,她輕聲問了我一句。
我回過神來,我總覺得有問題,但是一時間也說不出問題在哪兒,心頭一邊思索,我一邊進了別墅。
同時我對湛秋搖搖頭,輕聲說了句沒事兒。
跛子吳和張九兩已經(jīng)坐在了沙發(fā)上,謝雅琴在泡茶。
沙發(fā)就只剩下一個了,我和湛秋坐在了一起。
很快,謝雅琴就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茶水,接著她才面色蒼白的從沙發(fā)下面拿出來一疊照片。
我伸手接了過來。
照片上頭是一座殘山,旁邊是一片紅色的泥土地,那殘山的一半林木茂密,另一半?yún)s被挖空了,被挖空的范圍大概有三分之一,裸露出來的橫截面也是透著紅色。
隱約還能夠看見一些墓地,當然,殘山的那一處還有墳被挖斷了半截。
我眉頭緊皺,墓地葬先人,先人在風水地上,冥冥之中的關聯(lián)會保佑后代。
若是這風水出了問題,后人的財運,福緣,甚至是健康,都會出大麻煩。
直接被挖斷了山頭,絕對就是挖斷了那山的龍脈,風水直接就毀了,而且還挖掉了很多墳,謝家要遇到的麻煩絕對不?。?p> 這種情況之下,的確需要立刻遷墳,甚至這遷墳都不一定能夠保住謝家多少,只能說減緩風水對于謝家的傷害,并且盡量彌補。
“羅先生,能遷么?”謝雅琴謹慎而又小心翼翼的詢問我。
“遷墳沒問題,不過我還要去看你們家這祖墳山頭的方位,照片上是看不出來的。”
我一邊說的同時,一邊翻動這些照片,照片都是這座山頭,只不過是從不同的角度去拍攝下來的,的確沒有辦法分辨出方位。
“方位?東南西北方?”謝雅琴疑惑的問道,并且說:“我曉得是什么方?!?p> 我搖搖頭,解釋道:“不是簡單的東南西北,山有二十四山向,方位不同,山向不同,想要遷墳的地方就不同,我得看了才能確定?!?p> 謝雅琴抿著嘴點了點頭,她強笑了一下說道:“家族里頭的人都不在,羅先生你們先休息一夜,明早上我們就去看?!?p> “行。”我點了點頭。
謝雅琴就做了個請的動作,她輕聲道:“那張先生和這位先生住二樓,剛好有兩個房間,羅先生您和您女朋友住三樓,那里有一間專門的客房?!?p> 我愣了一下,登時湛秋的臉都緋紅一片。
我馬上就解釋了一句:“三樓兩個房間,湛小姐只是我朋友,您誤會了。”
明顯謝雅琴也愣了,她頓時不好意思的說了句抱歉。
又簡單說了幾句話,謝雅琴才帶我們上樓。
更多的我也沒講,因為要去看了墳才知道情況,同樣我也沒問謝家具體現(xiàn)在成什么樣了,問了意義也不大。
跛子吳和張九兩各自進了房間休息,謝雅琴將我和湛秋送到三樓,湛秋進了房間。
之后謝雅琴又送我進屋,和我說了屋內(nèi)有什么東西,以及有什么事兒讓我叫她就行,她才從房間離開。
這時候還不過九點多鐘,天色尚且算很早。
我沒什么瞌睡,坐在床邊看葬塋。
腦子里還是想著那圍墻的事情,因為我總覺得那是不對勁的。
翻動之間,我很快就找到了葬塋之中關于宅元的描述頁。
幾分鐘后,我又翻到一頁圖紙上落下,這一頁比較簡單,簡筆畫的兩個屋宅,同樣屋宅還帶著圍墻。
并且這圍墻緊貼著,一個高,一個低,其上還有描述。
“圍墻貼或相對,以地勢低,墻體矮者為不利,主被壓迫欺凌,衰敗。”
我瞳孔當時就緊縮起來,心口砰砰直跳!
怪不得我總覺得不對勁,我之前肯定是看過葬塋之中關于這一頁的描述的,只不過我看的粗略,沒有辦法背下來,只有一個簡單的印象!
這果然有問題!
床右側(cè)正對著陽臺,陽臺有落地窗,我起身過去將其拉開。
月光照射在陽臺上,幽幽的夜風吹拂著,讓人覺得很涼快,不過這涼意之中又透著絲絲縷縷的陰冷,我沒忍住打了個寒噤。
低頭往下一看,隔壁的圍墻整體已經(jīng)比謝家的高了,那砌墻的工人還在繼續(xù)。
我微瞇著眼睛,視線沒有游離。
巧合么?腦子里頭忽然冒出來這么一個想法。
隔壁的鄰居恰好加高圍墻,就是那么巧合,風水之上剛好沖撞了謝家?
可這巧合未免來的也太過湊巧了,謝家最近的祖墳被人挖了,斷了風水……
單個巧合可能是巧合,當這些疊加起來了,那就不太像是巧合,尤其是都在風水之上出問題。
想到這里的瞬間,我直接轉(zhuǎn)身,朝著房間外走去。
走到門口之后,我直接一把拽開了房門。
過道里頭倒是沒人,我直接快步下了樓,一樓客廳里頭,謝雅琴正在收拾衛(wèi)生。
“羅先生?怎么了?”
謝雅琴明顯有些驚愕。
“住在隔壁的人,和謝家有什么關系?”我沒有什么遮掩,直接開口問道。
謝雅琴更是被我問懵了,她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不自然的說道:“沒什么關系啊,隔壁才搬來,那房子空的比較久了。”
“你們不認識?那你得罪過他們家沒有?”我皺眉問道。
謝雅琴搖了搖頭道:“沒見過面,肯定沒得罪他們?!?p> “那他們和挖掉謝家祖墳的那些人,有沒有關系?”我又繼續(xù)問道。
謝雅琴還是搖搖頭,她繼續(xù)道:“那是個非正常開發(fā)的工程,沒有手續(xù)就挖了我家的山,也沒什么關系,羅先生你是覺得有人害謝家么?”
我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
沉默片刻,我搖了搖頭道:“不應該,要是真的沒關系,那就太巧合了。”
“你去敲門看看,認不認識那家人,如果說確定不認識的話,也不用聊別的,問問他們?yōu)樯兑薷邍鷫Γ缓笪易屇阕黾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