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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止戈

第四十章

從未止戈 NiFive 3200 2021-04-10 10:23:00

  這個密室建在星神教中,就像在一個山洞之下又挖了個洞。盧止戈沿著洞壁往里走,仿佛穿過了妖怪山一般。洞中洞使得密室中暗無天日,盧止戈只能依靠火折子散發(fā)出的微光分辨四周景象。

  與其說是密室,不如說是密道。盧止戈不知走了多久,始終未走到頭。他停下腳步,細細想著。上次他來星神教時,教內(nèi)昏暗十分壓抑,教中之人均是冷漠的殺人怪物,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將曇花養(yǎng)的那般好,故發(fā)現(xiàn)曇花時,盧止戈便猜測,養(yǎng)那株曇花的人會不會是九先生?

  期初他懷疑九先生被關(guān)在這密室之中,但現(xiàn)在想來,九先生若是被關(guān)押的,那門口的曇花該如何解釋呢?如此一來便只有一種可能,九先生在星神教中是自愿的,很有可能星神教中還將他奉為上賓。九先生當真與星神教同流合污?此事先不過多揣測,門口那盆花若是九先生所養(yǎng),那定是他留下的,他想讓人發(fā)現(xiàn)這密道。

  這密道通往何處呢?星神教的人都去了哪?星謫想借那些小門派的手重創(chuàng)正派,他好坐收漁翁?那他們應(yīng)該躲在某處才是,會在哪里呢?

  盧止戈的腦海中猛然滑過一個想法,可那個想法實在過于驚人,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但它卻能解決盧止戈腦海中的所有疑惑。盧止戈感覺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來,他必須立刻將這個消息告訴沈幸雪。

  盧止戈大步流星地走出密道,小心地掩蓋好密道的出口,他心想著他必須再快一些,否則幸雪他們就危險了。

  小石和津策等人已完成任務(wù),眼看著午時將至,卻遲遲未見盧止戈身影。他們在懸崖邊焦急地等待著,除了等待他們不知還能做些什么。

  “小石,堡主會不會……”

  “呸呸呸!小錘子,我不許你瞎說。公子武功蓋世,絕對不會有事的?!?p>  “時間所剩不多了,沈盟主那邊還在等我們消息?!币幻缟脚傻茏尤滩蛔√嵝?。

  幾人亂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此時津策站了出來,他對幾人道:“我們這樣干等不是辦法,盧堡主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煩?,F(xiàn)在已至午時,盟主那頭肯定已經(jīng)帶人進山了。這樣,崇山派的幾位少俠,你們先行去尋盟主,然后將我們這邊的情況告知她。小石、小錘、我們?nèi)齻€回去找盧堡主?!?p>  “行!”

  崇山派三名弟子找到沈幸雪一行人時,他們已行至星神教外。

  兩方人馬,緊張對持。沈幸雪一方一直未收到盧止戈等人的消息,不敢貿(mào)然攻教。而星神教也不慌張,星桓帶著人就這樣與他們僵持著,自己卻悠然自得的喝著茶,讓人好不氣憤。

  “盟主,我們?yōu)槭裁催€不動手?究竟要等到何時?”

  “盧止戈那邊還沒有消息?!?p>  “他們沒消息定是出了意外,我們不可因他們錯了機會。那盧止戈若是死了,難不成我們便不行動了嗎?”

  沈幸雪回頭,緊緊地盯著說話之人,眼中怒氣難抑。一旁的梁子華見狀對龍藏笑道:“龍掌門,方才對抗豺狗時,你可不如現(xiàn)在說閑話這么積極?!?p>  龍藏斜睨梁子華,譏諷道:“不知是哪來歷不明之人,怎敢在此造次?!?p>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沈幸雪出言喝止。“現(xiàn)在是吵架的時候嗎?”

  沈幸雪看得出來,星桓是在拖延時間,雖然不知道他的陰謀,但不能再順著他的心意來,他越是想拖延,她越該速戰(zhàn)速決。

  此時,崇山派三名弟子順利歸來,將盧止戈一行人的情況告知沈幸雪。沈幸雪聞言神色冷峻,并未多做思慮。

  “兄弟們!殺!”

  只聽沈幸雪一聲令下,正派眾人猶如離弦之箭,頃刻間便殺至星神教前,兩方人馬陷入廝殺之中。

  沈幸雪直奔星桓而去,新仇舊恨今日一并做個了解。盧止戈,你答應(yīng)過我的,會活著回來,我也會活著回去。若你食言了,我也決不食言,與你同生共死,絕不獨活。

  沈幸雪和星桓同為景瀟山莊劍法,兩人相斗,對彼此的招數(shù)了如指掌,一時間難分出個高下,同宗招式較量比拼的便是誰更快些。

  西側(cè),八月領(lǐng)一隊人馬向西攻進,卻遭星芒攔路。這是八月第一次見到現(xiàn)在的星芒,兩人之間恩恩怨怨,豈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

  此時她們無心于這場正邪兩派的爭斗,星芒被仇恨蒙蔽一心想殺八月報仇,而八月對星芒有愧只是頻頻躲閃,不忍下殺手。

  “你為什么不還手!”星芒喊著,招式更加狠厲。而八月仍是不愿對星芒下殺手,星芒恨她,都是她違背當年的諾言造成的。她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她與星芒比試的時候用盡全力,而不是故意退讓,是不是如今便不會是這樣?

  東側(cè),燕山宗宗主燕征領(lǐng)一隊人馬向東攻進,他們每人手持一把弩,這些弩經(jīng)過燕征的改良,威力極大,百米之外能穿透人胸膛。他們帶著弩全面前進無人可擋,勢如破竹。原本守在東側(cè)的金河派群龍無首,在猛烈的攻勢之下四處逃竄,狼狽至極。

  星桓見此朝他們怒喝道:“不許退!一個也不許退!還手啊!廢物!”

  “別白費力氣了。”沈幸雪對星桓說道:“你的計劃早已被識破?!?p>  星桓彈開沈幸雪的劍,伸出手竟然想撫摸沈幸雪的臉頰?!皫熋茫悄銊e白費力氣了。我們早就做了完全的準備,今天在場的人全都要死?!?p>  沈幸雪嫌惡地躲開,加快手中劍勢,一劍劈向星桓的手。

  星桓閃身繞至沈幸雪身后,柔聲道:“師妹,你可真狠心啊。”

  “閉嘴!你已是景瀟山莊棄徒,沒資格叫我?guī)熋??!闭Z畢又一劍至。

  “我的小師妹,雖然你對我如此狠心,但我依舊憐惜著你,一會你就乖乖在我身邊,別一不小心跟那些人死在了一起。”

  沈幸雪執(zhí)劍躍起,凌空轉(zhuǎn)身,冷聲對星桓說:“你真以為自己掌握一切了嗎?你不妨試試。”

  她的表情令星桓莫名不安,星桓掏出一只哨子,放到嘴邊連吹三聲。得意地看著沈幸雪。沈幸雪也收了招式,像看一場戲一般靜靜地看著星桓。她看著星桓臉上的得意慢慢瓦解。

  星桓不可置信地再次吹響哨子,哨聲響徹山谷,但他仍舊沒等來該有的動靜。

  沈幸雪握緊了手中劍,仿佛從天而降的天神。“星桓,受死吧!”天神審判了星桓作的惡,以他的血祭奠那些被殘害的無辜人。

  星桓一死,星神教人心大亂。正派群起而攻之,眼看攻教之行就要成功了。

  正與八月打斗的星芒在這時停下了攻勢,她全力進攻卻還是打不過只防守的八月。她明白星神教敗局已定,就像她與八月之間,早在多年前她便是敗局。可她不甘,她這些年的痛苦,她要讓八月一并嘗盡。

  八月哪知她心中所想,只是問她:“你沒死為什么不回來找我?為什么要作惡?為什么要殺師父?”

  “為什么?你問我為什么?這些年來我也日日問自己為什么?為什么我的好姐妹為了自己活著不惜欺騙我?為什么我一心對你好而你一心想害我?為什么我敬重的師父要親手殺了我?你告訴我!為什么!”

  八月這才明白,她與星芒之間的誤會原來那么深。她想解釋,“我沒有騙你,我想你來做這個八月,我不想跟你爭,我不想害你……”所有的解釋變得蒼白而無力。

  “你說你不想害我?不想和我爭?不想我死?可我卻變成了這幅樣子……”星芒丟棄兵器,她跌坐在地上,她靠仇恨活了這么多年,她不止一次有機會找八月報仇,可她找盡各種借口避開報仇。

  直到今日見到八月,她才明白,報仇只不過是她給自己活著找一個借口,從小她就害怕她與八月之間有一個人會死,她們沒分出勝負之前,她怕八月死,她們分出勝負之后,她怕自己死。

  她活著的這些年,卻一直想要八月死。

  八月坐在她身邊,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她不停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她試著抓住星芒的手,抱住星芒。

  星芒在八月懷中感到久違的溫暖,她問八月:“我們之間一定會有一個人死掉嗎?”

  “不會!不會了,現(xiàn)在我們都活著,我們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死?!?p>  四周是七零八落的尸體,散發(fā)出陣陣的血腥,她們儼然成了其中最特別的存在。

  “哈哈哈!我們成功了!我們成功了!”龍藏在人群中大聲呼喊著。

  星神教的人死的死,沒死的丟盔棄甲投了降。沈幸雪心中掛念著盧止戈,朝星神教中走去。

  “盟主。”梁子華輕聲喚她?!拔腋闳ァ!?p>  星神教中死一般的寂靜,兩人走在空蕩蕩的教中,一下便發(fā)覺了不對。

  “盟主?!鄙蛐已┗仡^看著梁子華道:“小心,有詐。”

  兩人肩并肩地往前走,防著有人埋伏在里頭。忽然山洞中濃煙蔓延,蔓延之快令二人分不清方向。沈幸雪當即喝道:“先出去!撤!”

  兩人逃出山洞,洞口處仍然不斷往外冒著濃煙。但他們卻無心顧及,反而被眼前的景象驚呆。

  修羅地獄,也就是這般模樣。四處硝煙彌漫,原本占領(lǐng)上風(fēng)的正派人士,如今和落敗者一樣。他們有的躺在血泊中哀嚎,有的已不辨人形,更有的四肢散落,眼前血流成河……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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