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公主喝得酩酊大醉,不經(jīng)意間,她竟看到了那塊熟悉的玉佩,倒在魏無衣懷里,一口酒氣地問道“哎,師兄,這塊玉佩我怎么好像見過,只不過在哪呢?”說著伸手往曹玄那邊抓去,被魏無衣攔下也沒有反抗……
同樣喝醉的還有曹玄“看,我就說咱倆指定認識,你是不是宣兒?我是…曹玄,念安寺,咱們見過,七年三個月了,我一直在找你!”
“曹…”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曹玄,我想起來了,念安寺。嘿嘿!”眼看著公主跌跌撞撞,魏無衣看不下去,便輕聲開口到
“小姐,再不回去,家主只怕會擔(dān)心!”
“好,今日醉了,失態(tài),明日再會,告辭!”說完便醉倒在魏無衣懷里,正當(dāng)魏無衣要走時,曹玄問道“不知宣兒姓氏,明日可否登門拜訪?”
“曹公子,一些事你還是親自問小姐吧,我們作護衛(wèi)的,不便多言,告辭!”
“也好”兩方一同行禮
“彩月,阿離”魏無衣向下叫道,兩人急忙走上來
“公子,馬車已備好!我等來攙扶小姐”
“嗯,啟程,直接回府!”
“諾”
說著幾人便離開了酒樓……
一旁的曹玄心中充滿了驚喜與激動,他本以為此生再無相見的日子,沒想到今日竟真得償所愿,本就不想求娶公主的他,如今更不想求娶了
回到客棧,方毅見他眉波舒展,十分開心的樣子,便問“公子,這是遇到誰了,如此高興!”
被突然說話的舅舅驚到“嗯?嗯,沒,沒什么,聽了次說書罷了!”
“公子,可要記得此次來上京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求娶公主!旁的都不要多想!”
“舅舅,就一定要娶公主嗎?你明知道大齊對嫡公主的溺愛,而我們的處境卻日日懸于生死一線,他怎么可能將寶貝女兒下嫁于我!”
“愚蠢,正是因為整個齊國都對嫡公主極為愛護,他們才可能愛屋及烏,庇佑公主的夫家,替你穩(wěn)固這儲君之位!”
“舅舅說的輕巧,談何容易!”
“我自有辦法,你只管求娶便是!”方毅的臉上浮上一抹詭異的微笑,似有什么陰謀在悄然進行……
宮中,齊宣殿門口,已經(jīng)換下睡袍的皇帝還在等待女兒的歸來……
不一會兒,見女兒醉的不省人事,吩咐宮女好生伺候,便帶魏無衣去了偏殿(魏無衣住所)
“今日喚你,有兩件事”
“陛下請講!”
“第一自然是你的加冠封侯禮!皇后喪期三三之禮將至,朕想提前為你操辦,你可愿意,只不過你的親人已經(jīng)……”
“陛下,臣無親人,不必行加冠禮的!”
帝王深舒一口氣“唉,你可怪朕,當(dāng)年逼你抄斬魏家上下?”
“臣不敢,魏家參與屠滅梨落,罪不可恕,即便不是我去,也自有他人會去剿滅!”
“朕想補償你,加冠禮由朕為你束冠可好?”
“陛下,使不得,那是皇子才有的尊榮”魏無衣嚇得跪倒在地,君王扶起他“你只回,愿還是不愿?”
“臣自然愿,求之不得,受寵若驚!”
“哈哈哈,好,一言為定!這,第二件事嘛,就是宣兒了,如今六國使者會聚,不知在籌謀些什么,朕總有些許不安,恐來者不善”
“陛下是覺得他們會對公主有所企圖?”
“世人皆知,女子及笄便應(yīng)許嫁,可宣兒現(xiàn)今并未有待嫁之家,朕這心里終究不踏實?!?p> “陛下,不如在世家子弟中挑選?”
帝王搖搖頭“算了,朕怕不合她心意,又怕夫家待她不好,就是朕為她挑的夫婿都……算了,容后在議吧,明日你要早做準(zhǔn)備,加冠禮是辰時舉辦,封侯禮是晚宴!”
“臣明白,謝陛下?!?p> “好好看護宣兒就好”
“諾?!?p> 第二日天還未明,宮里已然布置上了,張燈結(jié)彩,紅綢十里,禮樂百余,文武百官,皇家子弟皆已就位。而公主強撐著睡眼,艱難地正坐于大殿之上,看著魏無衣身著華服一步步向她走來……
“上陽侯魏氏無衣加冠之禮,開~禮~”
“跪~~”
“一曰:順發(fā)束帶~~請司禮監(jiān)掌禮”
只見那掌禮太監(jiān)何年無比細致地梳著魏無衣的散發(fā),慢慢地盤成豎起
“二曰:揮鞭越歲,行五四之?dāng)?shù),揮~~”
長達十米的牛角鞭隨聲揚起,而魏無衣身著深藍色錦緞,披三米暗紅色外袍自低階到高階,一步步踏入殿內(nèi),走至無極殿中層跪拜
“微臣魏無衣,參見陛下!”
文武百官齊行禮,道“恭賀上陽侯加冠!”
“三曰:尊父加冠,跪謝養(yǎng)育之恩!”
高層帝位之上的君王一步步走到魏無衣跟前,彎腰將銀玉冠給魏無衣戴上。文武百官愣在當(dāng)場,他們想象過誰為魏無衣加冠,卻不敢信,是帝王親自加冠,榮寵至此,令人發(fā)指……
“末曰:尊父取字,意為端莊!”
“光與澤其雜糅兮,唯昭質(zhì)其猶未虧,朕為你取字澤昭,望你做皎皎君子,澤昭天下!”
“臣,魏澤昭,謝陛下賜字”魏無衣磕頭拜謝
晚宴之上又賜了侯爺?shù)沫t綬和印信,朝堂之上無一不艷羨,卻又無一不畏懼……
看到太子,公主心中還是不滿,故而宴席未到一半便已然離席,太子注意到幕簾后身影離席,眸子里盡是落寞,這邊魏無衣已然跟隨公主出了宮,他知道她不愿留在那,即便是為他所辦的宴席,他也不顧禮節(jié)地逃之夭夭了。
她隨意地逛著,他陪著,最終還是睡在宮里
一轉(zhuǎn)眼一月已過,大齊最盛大的宴席即將拉開帷幕——皇族君氏君宣嫡長公主及笄之禮
大殿之上,極盡奢華,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喜慶之色,正紅地毯,炫彩幕簾,金絲屏風(fēng)……這是正統(tǒng)嫡公主才有的氣派與尊榮,所行笄禮皆是參照儲君加冠的規(guī)格進行,可到揮鞭這一流程時,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前來祝賀的六國使臣,因為揮鞭禮正統(tǒng)貴女才只能是三五之?dāng)?shù),可公主揮鞭禮時竟足足揮了九五之?dāng)?shù)——帝王規(guī)格。公主自然知道不合禮數(shù),可偏偏揮鞭之人正是禮部尚書,也只能滿腹狐疑地繼續(xù)前行,簪發(fā)之時,帝王竟拿出歷代皇后才可佩戴的紫金鳳釵和象征帝王威嚴(yán)的玉龍印,為公主簪發(fā)之后,眾人散去,準(zhǔn)備參加今日晚宴
公主直覺今日定有大事發(fā)生,可又苦于沒有頭緒,只得靜觀其變,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幾乎是暗算好的,讓公主不得不一步步屈服于命運……
雪落青河
如果可以知道帝王的用意,魏無衣能否改變公主的命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