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救你的人,聽說你醒了,來看看你?!?p> 聽了枚妝的話,啞姑原本驚慌的臉,才恢復了平靜。
嘴里嗚嗚有聲,雙手不停比劃,只是聽不出她說了啥。
諳寧見她,放松下來,才問她:“遇到你時,那些人正在追打你,我能問問是為何嗎?”
一提起那些人,啞姑的臉色都變了,身體忍不住的顫抖。
諳寧握住了她的手,語氣輕緩:“不要害怕,現在你已經安全了。”
諳寧的手被啞姑緊緊握著,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到浮木,不敢松手。
諳寧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她的情緒,諳寧的安撫雖然讓她,平靜了些,但身子還是不可抑止的輕顫,可見那幫人給她帶來了多大的恐懼。
啞姑過來好一會才完全平靜下來,看著諳寧的眼神有感激和猶豫。
啞姑撐著想要起身,枚妝上前扶起了她,在她身后墊了一個枕頭。
女啞姑淺笑頷首表示謝意。
啞姑被人割去了,沒法說話。
進來之前,諳寧叫人準備了筆墨。
諳寧不知道是否聽的見,直接走到筆墨面前,寫下“你可識字”,吹了吹干,拿她面前起來對著她。
只能看她是否識字。
啞姑看了諳寧的手上的字,既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低下了頭。
諳寧沒有催促她,她看得很清楚,啞姑剛才看到字時眼神一閃,速度很快,但還是沒逃過諳寧的眼睛。
不過諳寧沒有催她,等著她自己做出決斷。
過來半晌,啞姑才抬起頭,看著諳寧點了點頭。表示她識字,
而后她抬頭看向諳寧,她感覺這幾人里,這說話的姑娘是做主的人。
原本猶豫的眼神,這會變得堅定。
似乎是做了某種覺得。
枚妝叫人搬來一張矮幾,放在啞姑面前,將筆墨放在她面前。
啞姑的手受過刑,拿筆的手都還有些抖,寫得雖然歪歪扭扭,但還是可以認的出。
埋頭寫出一溜的字,寫完她抬頭看向諳寧,用眼神示意諳寧看。
“您為何要救我?既然救了我就應該知道,他們權勢滔天。不是能輕易招惹的人?!?p> 寫這些話時,啞姑眼神冰冷,似乎有責怪諳寧不該救她。
枚妝看完就怒了,“誒!你怎么回事,救你還救錯了?,你知道為了救你花費了我們......”“
“枚掌柜,無事。”枚妝的話被諳寧出聲打斷。
啞姑只是低著頭不出聲,眼神有些放空,仿佛陷入回憶中
其實,枚妝可能誤會了啞姑的意思,啞姑只是在說事實。
現在的曹家,權傾朝野,女兒是皇上最受寵的貴妃,外孫三皇子更是最有可能即位的人。
這樣的曹家,誰去招惹都有可能,粉身碎骨。
啞姑想說的是,救她有可能會將自己都搭進去。
諳寧看著她?!斑@些我當然了解,不過,當時,還真沒時間想這些。”
啞姑知道,諳寧說的是當時的情況,她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啞姑很清楚自己當時的情況,就是醒過來是,她都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
諳寧說完,啞姑要起身給諳寧磕頭,諳寧拉著她的手,制止她起身,她就那樣對著諳用力磕頭,
又想用手比劃,表示感謝,可剛抬起就想起,她看不懂,趕忙拿起筆寫了兩個“謝謝”。
諳寧朝她擺手,她其實也不算是她救的她。
影經過那是認得那些人是曹家的人,順手救了她,只能說她命不該絕。
諳寧拍了拍她的手,想收回自己的手,可她握得很緊,諳寧試了兩次,沒拿出,雖然不習慣,還是忍了。
蘇竺一直沒有出聲,見諳寧想將手收回,最后又放棄了。
蘇竺搬來一張凳子放在諳寧身后,將諳寧按在凳子坐好。
在諳寧耳邊說了句什么后,退了出去。
啞姑在稍微調整了情緒后繼續(xù)寫道:“我叫玉兒,是曹慧華的貼身婢女,曹慧華就是當今皇上最受寵的曹貴妃。
至于為何會有這般遭遇,這和一件曹家策劃的一樁慘案有關?!?p> 諳寧:“這種事你都知道,她應該很信任你才對,在信任有什么用,那件事關系重大,那家人也是朝中重臣,地位不比曹丞相低,她們擔心事情泄露,打算將知道這事的人,全部滅口,她們始終相信,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p> 諳寧問出了疑問:“如此你又是怎么逃脫的?”
宮里一向戒備森嚴,那些主子想要誰的命,一般都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更遑論逃出來了。
啞姑沒有回諳寧的話,繼續(xù)寫著:“那時的曹貴妃剛進宮不久,只是一個普通的貴人,如今的曹丞相也還是六部侍郎,為了搬到一個朝中勁敵,為了能固寵,曹貴妃和曹老賊合謀,不禁害死了四妃之首的華妃燕氏,還有燕氏滿門?!敝O寧看著玉兒寫出的秘聞,看向枚妝,枚妝微微點頭,表示確有其事。
諳寧沒想到,曹家造的孽,遠比她想象多得多。
“這事,雖有曹家的手筆,到做得隱蔽,燕氏私會外男,被皇上抓個正著,這事以后燕家慘遭滅門。
這事以后曹老賊得到升遷,連帶著曹慧華也更受寵,不久后曹氏誕下三皇子,直接封妃,至此以后曹家崛起。
但他們還不滿足,那年秋試,曹家的嫡次女相中了那年的狀元郎。
可那時,那狀元郎已有妻室,她堂堂丞相嫡女,自是不肯自降身份,去給一個小小的狀元郎做妾。
再說那狀元郎的妻家,也是朝中重臣,只是是武將。
武將大多為人坦蕩耿直,不會文人那套舌燦蓮花,陽奉陰違。
那狀元郎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不知何時與曹老賊沆瀣一氣,要弒妻再娶曹之女。
這樣隱蔽的事,我又怎會知道呢,只能算我命里有這一劫。
那日曹貴妃叫我悄悄送一封密信回曹府,為了隱蔽,我每次回府都走后門。
這次如常,回府以后直接去了夫人房里,想將密信交于老夫人。
誰知進院子時無人在外守候,我就直接進內院。
剛走進去,就聽到夫人在跟曹老賊說:“茹兒有了身孕,叫他動作快些。
曹老賊聽后說道,原本還想等那邊,臨產時動手。既然茹兒有了身孕,那邊的孩子也沒必要臨世,今晚我就吩咐下去叫那邊動手。”
夫婦二人說這些時,還無半分不忍,好像他們說的是今天天氣很好,而不是兩條鮮活的人命。
聽到這里,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必須馬上出去,不能讓他們發(fā)現。
為了能嫁給自己的心上人,曹家二小姐放出話來,非君不嫁。
此事本以為就這樣了,誰知那狀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