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諳寧放開郁離的手。
他像摸小狗那樣撫摸著她的頭,他站起身,諳寧向他擺擺小手,他回頭揮手,他像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離開。
諳寧摸著手里毛絨絨的小東西,笑的眉眼彎彎,郁離給了她一只雪狐。
諳寧輕輕的撫摸它,小家伙一點也不認生,臥在她掌心,享受的瞇眼。
諳寧看著這小東西,郁離哥哥沒說它叫什的名字,那給這小家伙取個什的名字呢?
郁離哥哥給的,要不就叫‘郁球’吧
看著手里的郁球,想起第一次在雪地里遇到郁離時的情景。
時間過的真的很快,這一別兩年,記得,那晚下了一夜的雪,雷嬤嬤一早譴她去,留仙居取白玉糯米糕。
天地一片銀妝素裹,積雪半尺有余,諳寧一早出門,剛下過大雪,一路行人寥寥。
諳寧一路沿著屋檐邊走,到得留仙居,取了白玉糯米糕匆匆回走。
這時天色漸漸亮了,諳寧這才注意到,不遠的路邊,那積雪突起的樣子很像個人型。
諳寧上前輕輕撥開積雪,看到是一張俊俏蒼白的少年的臉。
伸出小手在他鼻下試探一下,氣息微弱但還是活的。
真是命大,這么冷的天暈倒在雪地,還沒給凍死。
諳寧見他還活著,雙手用力將他拖出雪里,他一身的黑衣,身量很高且瘦,看著他很瘦,諳寧稍稍松了口氣,不然她如何把他弄回屋子。
郁離的肩膀到后背有一條傷口,傷口很長,已被凍住未再流血,不然早已血盡而亡。
許是傷口流血太多,以至暈倒在路邊。
諳寧把食盒放在旁邊,想把他拉到自己背上,但她力氣實在太小,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反復幾次反倒把自己累的氣喘吁吁。
只得先把他拖至旁邊的,背風的屋檐下。
諳寧把食盒送回,找來了草繩,再回來救他。
好在離王家不遠,有了草繩經(jīng)過一番折騰,總算是把他拖回了,諳寧住的破屋子。
諳寧住的地方很偏辟,基本無人來此。所以,郁離在這養(yǎng)了半月,王家也無人發(fā)現(xiàn)他。
那半月里,為了讓蘇竺有東西可吃,諳寧第一次去廚房偷東西。
第一次偷的是包子,至此都無人發(fā)現(xiàn)。
可她嚇得厲害,當時但凡誰要是多看她一眼,她就會想,那人是不是發(fā)現(xiàn)她了?
現(xiàn)在想起也是自覺的好笑。
有了第一次后,第二次就好多了,到得后來也就不怕了。不過,郁離走后她再也沒去過。
可見偷這樣的事,是不能開始的,一但你開始了,就會很難改掉。
千萬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他走的時候才告訴諳寧,他叫郁離還有她半塊玉佩,還說他回來接他。
這也是他呆在這半個月以來,第一次開口說話。
馬車外,大家正在商量著事,影突然一下回頭看向馬車,仔細感覺,又沒有任何異常,不解的搖了搖頭。
吳伯見他這樣,用肘撞了一下他,影對著他搖頭。
他剛剛感覺馬車那邊的氣流異常,仔細感覺又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