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很濕,尋找了一會兒,在眾多的腳印之中,嶺先生判斷出了玄由的腳印。
隨后嶺先生跟隨者腳印向前走。
他害怕出現(xiàn)什么意外,緊皺著眉頭。
直至走到一處懸崖邊,看到了玄由,嶺先生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怕,就怕事情是玄由一時沖動去找玄云麻煩,或者玄云半夜弄走了玄由。
嶺先生知道,雖然現(xiàn)在他們看上去安全,但實際上并不怎么安全。
現(xiàn)在看見玄由安全了,只是坐在懸崖邊,并沒有其它的意外,嶺先生才算是真真的放心了。
“玄由!”嶺先生淡淡的喚了一聲,走到了懸崖邊,站在玄由旁邊。
玄由聞言,抬頭,然后看到了嶺先生,之后玄由趕緊站起來,恭敬的說道:“先…先生……你怎么來了?”
嶺先生沒有說話,玄由便老實的站著。但是一夜的沒有睡覺,他站了一會兒,便搖搖晃晃的站不穩(wěn)了。
那雙眼睛里面現(xiàn)在慢慢都是疲倦。
此時嶺先生說道:“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玄由恭敬的如實回答道:“先生,我很瞌睡,就想要躺在地上一睡不起。”
嶺先生問道:“何故如此?”
玄由說道:“學(xué)生有一事想不明白,開始想的時候一點清楚,可之后越想越模糊不清,始終想不明白。”
嶺先生說道:“想不明白,這一夜未睡,可有想明白?”
玄由老實的回答道:“學(xué)生未曾想明白!”
嶺先生說道:“有問題靠自己很對,但是不要影響正常生活,問題不會因為你的不正常而解決,反而因為你的不正常變得復(fù)雜,讓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所有的問題就會一點點的清楚,當(dāng)然問信任的人問題清楚的最快?!?p> “說吧,是什么問題,讓你廢寢忘食,不知時間的想,卻還是想不明白。”
玄由說道:“我本是一個憨厚老實的人,無論那時候為凡人,還是之后為修士,我都是憨厚老實的,不猜忌,可是昨天我卻欺負(fù)一個悟道者。”
嶺先生聽罷,便知道玄由是做出了超出自己性格的事情,他想著,一時之間并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嶺先生才說道:“你知道弱肉強(qiáng)食了吧,你知道實力才是道理吧?”
玄由說道:“學(xué)生知道。”
嶺先生繼續(xù)說道:“你做出了超出你性格的事情,這說明你在改變,是外部的壓迫致使你改變,改變的適應(yīng)弱肉強(qiáng)食,強(qiáng)者為尊而以?!?p> “不光你在改變,每一個入仙門的悟道者都在改變,改變的適應(yīng)弱肉強(qiáng)食……如果不適應(yīng),便會出去為散修,仙門便是適者生存?!?p> 玄由聽見一驚,他怕變成另一個樣子。
那種冷血無情,為了修為不擇手段,有了修為肆意妄為,欺辱羞辱身邊的悟道者,門中所有悟道者,還認(rèn)為理所應(yīng)當(dāng)。
嶺先生看了一眼玄由,隨后說道:“變,不變,這不是別人說了算,也不是你周圍的環(huán)境說了算,而是你說了算,你若想著不變,那便就不會變。”
隨后嶺先生指著懸崖邊上。那里看不到任何的樹根,樹干,但是卻有樹葉冒出來,隨著風(fēng)吹,樹葉拍打在一起發(fā)出“嘩啦啦……”聲響。
嶺先生說道:“從這里你看到了什么?”
玄由順著嶺先生所指看去,看到了樹葉……
思索了一會兒,隨后玄由說道:“這些樹沒有選擇,所以他們必須的往上爬?!?p> 嶺先生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離開,并不是修士不能修煉,而是他們受不了,不想在某一個環(huán)境生存,但是只有一個選擇了,他們就必須生存下去。”
“你看這個樹葉變了沒有?”
玄由老實的回答道:“沒有變,和其它的樹葉一樣的很多,也很綠?!?p> 嶺先生再次點了點頭說道:“去計較自己的改變,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只要你的堅持沒有變,那便還是你?!?p> 玄由一聽自己不會變成冷血無情,便放心了,他連忙恭敬的問道:“那先生,學(xué)生堅持是什么,又如何才能讓自己的堅持不變?!?p> 嶺先生悠悠的說道:“道法自然,一切都有命數(shù),等到了,你便會知道該堅持什么,不該堅持什么。”
從這一刻玄由便知道了,他在慢慢的變,已經(jīng)在變得不再憨厚老實,變的會欺負(fù)其他悟道者了,變的會刁難其他悟道者,對其他悟道者產(chǎn)生懷疑,變的會打其他悟道者……
他知道這不是終點,以后他還會變。
可是如果他不變,在這弱肉強(qiáng)食的現(xiàn)實之中,那個受欺負(fù)的悟道者就是他,那個被刁難的就是他,那個被懷疑的質(zhì)疑的就是他,那個被打的悟道者還將是他。
但是現(xiàn)在他是放心的,因為先生說了,只要他堅持該堅持的,他就不會真真意義的變,直接的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但是他現(xiàn)在不知道該堅持什么,或者該放棄什么。
既然先生說,他想,他應(yīng)該會很快的知道吧。
嶺先生想著出來時間不早了,應(yīng)該早一點回去了,于是他便向著玄由說道:“走吧,我們回去吧!”
玄由一邊想,一邊恭敬的回答“是”。
嶺先生走在前面,玄由走在后面。
嶺先生說道:“想可以想,但切勿耽誤了正常,道法自然,到了一切豁然開朗,不到了再怎么折騰也是枉然?!?p> 玄由恭敬的稱是,然后不在想了,去想其他的,這一想,才猛然的發(fā)現(xiàn)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烈空焰術(shù)到了初入沒有穩(wěn)固,沒有去研究怎么修煉臭術(shù),沒有去督促玄測找香術(shù)……
但是現(xiàn)在他很想瞌睡,他想回去躺在床上一覺不起。
一路上只打瞌睡,到了院子里,玄由走到自己屋子里倒在床上就睡。
“吱呀——”一聲,嶺先生關(guān)上房門去了。
到了中午,吃完午飯以后,嶺先生帶著玄由又去了軒雨樓旁,玄由進(jìn)入典藏閣,嶺先生便去其他地方借論道典籍。
之前玄由無所悟失落的出來,嶺先生可是看在眼里,有一個玄云壓在上面,嶺先生覺得自己學(xué)生也應(yīng)該提升修為自保。
玄由進(jìn)入典藏閣,這一次他并沒有好高騖遠(yuǎn)的去其他書架,他直接來到了“初始”書架之前,深吸一口氣,然后他便走上向書架而去。
一個半老的悟道者,頭發(fā)花白,皮膚松弛,手里拿著一本書,周圍點著蠟燭。
玄由走上書架,便注意到了這個半老悟道者,他停下來想了一會兒,便想起來什么時候見過這個半老的悟道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