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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澄傻愣愣的跟在他身后,“你吃飯了嗎?”
“吃了,你呢?”
桐澄不好意思摸摸肚子:“也算吃了吧”
“嗯哼?”
“吃了面包什么的,現(xiàn)在不餓。”桐澄嘻嘻笑。
南隅無奈,在簡單沖個澡之后,給桐澄做了頓簡單的飯。
因為南隅回來,冷清的俱樂部有些許說話聲。
桐澄興致沖沖的跟他分享房子有多好看多好看。
南隅笑,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親了一口。
桐澄臉頰嫣紅,咬著筷子尖,一雙眼睛瞟到別處。
她咳咳兩聲,讓他老實點兒。
南隅抵住她的額頭,聲音柔和,“嗯好。”
光說不做,得寸進尺!
桐澄在心里罵他。
晚上南隅沒有提到關(guān)于屠戶的事,但是看到兩只小貓異常的反應(yīng),總覺得不對勁。
“會不會是殺人的……?。?!”桐澄捂住唇。
南隅敲了敲她的腦袋,“亂想什么呢?”
“嘿嘿……”桐澄摸摸被敲的地方。
次日一早,南隅就在四周溜達。
說是殺豬,幾天殺一回,豬嚎半個多小時,血腥味得有兩三個小時。
周圍居民都回家過年,也沒人抗議。
南隅饒了一圈才去敲門,他余光撇了一圈,看到藏在樹蔭處的攝像頭。
開門的是個男人,一張臉上堆滿了肉,他喘著粗氣,“咋了?”
南隅笑道,“我老婆懷孕,聞著血腥味總是干嘔。就是想問問能不能從晚上殺豬改到上午?”
男人瞇瞇眼,像是睜不開一樣:“不行,豬殺的早就不新鮮了。”
“那傍晚行嗎?”南隅攤手,余光瞟到院子里,看不見具體情況,但是能看到院子里扔了一大盆的皮毛。
堆在一起,各種花色。
南隅神色凝起來。
在他開口的時候,聽到了撕心裂肺的貓叫。
南隅好像明白了什么?
在男人惡言惡語拒絕的時候,南隅只好裝作勉強的樣子,轉(zhuǎn)身離開。
等回到俱樂部后,他和桐澄商量了一下,“報警吧?!?p> “希望不是虐貓的?!蓖┏梧洁?,看著手機上的三個數(shù)字。
她顫巍巍的按下?lián)艽蜴I。
“喂,你好這里是……”
……
十多分鐘,警笛聲由遠(yuǎn)到近。
無論事情發(fā)展成哪個樣子,南隅和桐澄都沒有露面。
桐澄玩著南隅帶來的樂高,等到警笛聲徹底消失,又等了兩個小時才撥到警察局。
等掛了電話。
她才看向南隅,“你真的,太厲害了?。。?!你怎么知道是殺貓的?”
“猜測。”
比如,兩只貓的反應(yīng)。
去買豬肉,女人的獅子大開口。除非他們的豬肉是從市場買的,才會開口要那么高的價格。
院子里的皮毛,一個殺豬的院子里有那么多皮毛,轉(zhuǎn)行做裁縫?
比豬嚎聲還長的血腥味,比豬嚎聲長的應(yīng)該是豬屎味。
……
隔壁院子里的贓物被警察統(tǒng)一收走,房東找人清理了兩天才勉強處理干凈。
南隅訂了車票,桐澄歪在旁邊唉聲嘆氣,“又是我自己一個人過年?!?p> 南隅手指頓了頓,“桐澄?!?p> “跟我回家嗎?”
桐澄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啥?”
“en?我們談戀愛我爸媽已經(jīng)知道了,我來的時候他們說想見見你?!蹦嫌缈粗┏斡悬c兒期待的眼神,他彎著眼睛笑起來。
桐澄扭捏,“也行啊……”
“也行???既然這樣那就去收拾東西,我給我媽打個電話?!蹦嫌缯f。
桐澄跪在南隅的腿上,抱著他的脖子,低頭親了他一下,“我就說你最好了?!?p> 她退下來,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圈跑到樓上,“嗯?我可以帶走兩只貓貓嗎?”
“可以,我們要住一個月呢?!?p> 聽到這話,桐澄飛奔上樓,她對貓貓們說:“一起去南隅的家?!?p> 她今年不是一個人過節(jié)的人啦。
南隅的家在盛城,是所有情侶的夢中情城。
桐澄再次跨進盛城的土地時,心情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老老實實跟在南隅后面,遠(yuǎn)遠(yuǎn)的就一眼看到了一張和南隅較為相似的眼睛。
果然,那人看見南隅后走過來,神色淡淡的,“回來了?”
桐澄握著行李箱拉桿。
男人年紀(jì)不大,她不知道怎么稱呼。
“我堂叔?!?p> “叔叔好!”桐澄鞠躬。
堂叔走過來,身后還有一個中年女人,和一個幾歲的孩子。
女人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桐澄尷尬。
南隅扶了下桐澄的肩膀,“這是我發(fā)小,嫁給我堂叔了?!?p> 桐澄眨眨眼。
什么鬼?
“你好呀。我是溫溫,你跟南隅一樣喊我溫溫姐就行。”
南隅翻白眼,“我可沒有,我都是喊嫂子?!?p> 溫溫?zé)o語,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她。
“你爸媽在車?yán)?,醞釀著怎么見兒媳婦?!睖販乩约簝鹤拥氖?,說完示意他喊人。
小男孩渣渣眼,“漂亮姐姐。”
桐澄睜著雙眼噗嗤一笑,“你好,帥氣弟弟?!?p> 一行人往外面走,
“我堂哥面談。別管他?!蹦嫌绾屯┏胃诤竺?,他解釋道。
桐澄點頭,“嗯嗯?!?p> 馬上要見他爸媽了,她好緊張,才談一個月,連南隅都沒搞清楚呢就要搞他父母……
桐澄手心出汗,南隅不動聲色握住。
出了門就看見遠(yuǎn)遠(yuǎn)停著的兩輛車。
南母站在外面,搓著手,看見人出來連忙迎上去。
南父老實,他笑起來憨厚。
這家人沒有給桐澄任何疏離感,聽著耳畔的的問候,桐澄微微歪頭,笑著一一應(yīng)答。
突然就不緊張了。
南家住在老城區(qū),路上的青石板路上的縫隙里,藏著沒有化完的雪,遠(yuǎn)處小湖泊被風(fēng)吹起的波浪一層接著一層。
作為客人的南隅,被他們簇?fù)碓谥虚g,南隅反而被遺忘在身后。
家里做好了飯,南隅把貓放進籠子里,又把行李箱拉到給桐澄準(zhǔn)備好的房間里。
處理完,他才坐下來吃飯。
因為是第一次見桐澄,一家人都格外好奇。吃飯的時候掏家底的把南隅的黑料往外扒。
也讓桐澄認(rèn)識到了不同的南隅。
等吃完飯,小孩子們又拿出了沒放完的鞭炮,在院子里跑來跑去,歡快的很。
一家人也不揪著桐澄聊了,讓小情侶出去玩。
南隅拍掉院子秋千的雪,墊了毯子好桐澄坐在上面晃啊晃。
桐澄已經(jīng)好幾年沒看到這樣的景象了,她心里暖烘烘的,“真好?!?p> 南家人趴在屋里的窗頭,看著小情侶相依相偎的背影,“這丫頭好啊。長得好脾氣也好?!?p> “我看過她打的比賽,比南哥還厲害?!鄙细咧械哪泻⒁贿肿欤f完就看見她媽虎視眈眈盯著他的眼神:偷看比賽???作業(yè)寫完了???
“人家沒有家人,你可盯著點你家兒子,別欺負(fù)她了。”南隅大姑說。
“那肯定的。”
“……”
屋內(nèi)嘰嘰喳喳討論著。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桐澄靠在南隅身上,哼著流行歌曲。
桐澄察覺手上一涼,低頭看,是一塊正正方方的玉牌。
上面刻著:【橙橙平安喜樂】
南隅低頭親親她冰涼的唇瓣,對上她滿懷愛意的眼睛,他無聲笑,沒說任何話。
桐澄笑,“好可惜啊,忘記給你準(zhǔn)備禮物了?!?p> “過年的時候給我”
“好啊?!?p> “又下雪了。”瑩瑩雪落,遮蓋了地上原本沾滿污泥的雪。
桐澄歪在他懷里,指著天空說,“我喜歡你的感情,比雪還多?!?p> 南隅笑了聲,“那你的喜歡真零碎。”
桐澄伸手揪他,“你好煩??!說個情話的曖昧氣息都沒有了?!?p> 南隅低頭親她的唇角,“我知道,都知道。”
桐澄撇嘴,嫌棄道:“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喜歡我啊。
他笑著揉了揉女孩的腦袋。
雪色彌漫,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