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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俠

第十三章 封刀人單刀挑北城,韓尋秋藥酒迎知己

紅樓俠 殘更暮鼓. 2449 2021-02-28 17:01:27

  大雪更甚。

  北城決斗場擂臺上,依舊熱火朝天的在決斗,時常有人受傷,被對手攙扶下去診治,兩人交談一番,也就成了好友。

  這北城決斗場由太祖高皇帝欽定,當初劃了約莫和前明皇宮大小一般的場地,中心是一座掌場將軍衙門,兩邊立著墻,只不過這墻有些怪:八個地方空著十人寬兩人高的洞,外面盡是些店鋪之類,墻上共站著一千五百甲士,每個都是至少后天五品的修為。這墻里分布著九百九十九個擂臺,每個擂臺旁五個包間,有一個有紗簾的,四個沒紗簾的,不過卻都有平日里不拉上的厚簾。下面每個行省都有仿此例所造的決斗場,這處九百九十九個擂臺,盡數(shù)是精鋼隕鐵合金做底,露天打造,一年四季都排滿了人,每場敗者由朝廷給十枚大錢,勝者則是百枚大錢,但這規(guī)矩獨北城才有,其他地方的決斗場可都沒這等規(guī)矩,光是這一處的流水,每年就是萬兩銀子更多!

  但倒不必朝廷大筆銀子去補,這決斗場地面并非是特別堅硬質(zhì)地的材料,常會斗出個損壞來,每月的十倍賠償就差不多足夠一半的花銷了,更何況還有這周遭店鋪的賦稅,也盡是決斗場拿,大趙國民間禁私斗,至少是不能動兵器的私斗,所以要是有仇者,需得上擂臺去打,若是這種指定對手的,則朝廷不給錢,甚至于還得給朝廷十枚大錢的場地費。這擂臺上也有生死斗一說,只不過很少用罷了。

  明面上執(zhí)掌這處的先天一品云青山是六扇門出身,父親是六扇門門主武尊云杰,現(xiàn)如今云青山乃是朝廷正三品鷹揚將軍!一手《飛鷹槍》令無數(shù)高手飲恨槍下成名,所以被起了個渾號叫云鷹將!

  若是尋常時節(jié),這決斗場當是有一些閑漢之類看熱鬧,或是外地旅客也會特地來此,不為別的,只為那個“太祖高皇帝欽定”的名頭,只是這幾日風雪太大了,湊熱鬧的人甚少,只有零星五六十人罷了。

  賈琮從葉飛雪的小院出來,飛快的行走在雪地當中,先去米真那處取了鑌鐵刀,又到旁邊要了一碗溫水喝下,這才到北城決斗場那登記決斗的地方去找對手。

  “后天九品?!?p>  “尚未簽退的后天九品有五位,名單在這兒?!惫艿怯浀膭⒐б娪腥藖砹耍泵δ贸雒麅詠?。

  雖說只有這一處登記的地兒,可終究武人數(shù)量較少,一天一二千位客人是絕沒有的,最多也就五六百,畢竟不是甚么歪瓜裂棗都能成武人的,需得修行至少是先天五品以上所創(chuàng)的功法這才算可,否則任怎么練,也都練不出內(nèi)力來。

  賈琮淡淡道:“不必,這五人的戰(zhàn),某都要了,后天八品也可,但七品不行,挑三四十人次,過過手癮?!?p>  劉恭縱使見的江湖客再多,也都沒有這樣“抽瘋”的,他沉下臉道:“你若是要圖謀那每場十個大錢,那大可不必,十枚錢罷了,決斗不長眼,萬一斷了腿折了腰甚么的,可就不是十枚錢的事了?!?p>  “某說要三四十人次,過過手癮?!辟Z琮有些不耐了,今日心煩。

  “那隨你罷?!眲⒐械煤退m纏,拿了一塊寫著“后九”的小木牌放在旁邊,和其他五張寫著“后九”的放在一起,提筆道:“登記名字罷?!?p>  “封刀人?!?p>  劉恭直接提筆寫上。

  “好了,去擂臺上罷,我自會叫人通知現(xiàn)如今在冊的九品八品?!眲⒐]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那某等著?!辟Z琮轉(zhuǎn)身離去,拔刀在手一躍上了一個二米有余的擂臺,擂臺地面上寫著五十六。

  他靜坐在薄薄的一層積雪上等待。

  半個時辰后。

  “那五十六號擂臺的人打了多少場了?”

  “四十一場了,三十一勝十敗,已有半個時辰,看身量年歲,不過十幾歲的少年罷了……這等毅力,真是驚人!”

  “開盤開盤,這幾日大雪,我手中銀錢都無處可賭,我就賭今日他能打五十!我下二兩銀子的注!”

  “呦,孫老爺今日是怎么了,這么舍得用錢?”

  “笑話,我何時吝嗇用錢了……”

  一刻鐘后,賈琮提著鑌鐵刀,頭也不回的離開北城決斗場,只是有些一瘸一拐。

  他現(xiàn)在哪里也不想回,只想在北城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韓尋秋正在屋子里彈琴,獨處一個人的時候,他就會這樣飲酒然后彈琴,驅(qū)趕那些沉淀的寂寞。

  他彈的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門外有人,而且呆了很久都不進來,北城每一條巷子的最深處是很少會有人來的,就連那塊的房子也都賣不出去,主要是這基本都是兇宅,要么是主人橫死,要么是主人病死……反正總會死過人的,而且往往不止一個。

  “來都來了,進屋一敘罷,屋里有酒,不缺一人的份。”

  過了十幾息之后,門被推開了,賈琮走進來,只見眼前人滿頭白色長發(fā),連束都不束,盤腿坐著,膝上放著一把古琴,頭發(fā)就直直垂到了腿邊,有幾縷還垂到了琴上,身上穿著一件雪白的士子服,面色是那種病態(tài)的蒼白,卻偏偏又有些紅潮,看著怪異中更添了幾分瀟灑。那一雙眼睛之中,竟仿佛有日月星辰蘊藏一般深邃。

  謫仙都已是對他的玷污,他就是仙人。

  這臥榻倒是很像火炕,下面雖然沒有生火的地方,但旁邊就是個燃著的火爐,韓尋秋膝前就是一個矮桌,上面放著一個瓷酒壺和四個海碗,賈琮看著每個約莫能盛一斤的酒。

  “來人無論是誰,先飲三碗,若是醉了,為友,若是不醉,為知己?!表n尋秋捧起酒壺倒了三碗,賈琮看見他的手也都蒼白的看不見血色,可以清楚的看見青色的血管。

  賈琮端起酒碗,沒有遲疑喝了一碗,品出了淡淡藥味,啞然失笑道:“摻雜藥物在里面迫人醉酒,這也算得上是一絕了?!?p>  韓尋秋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那種酒,我這處沒有,天下若是哪個摻醉酒藥在里面,死了也該當刨出來五馬分尸?!?p>  “人是生性謹小微慎的,絲毫不猶豫就飲下,你是頭一個,可為知己?!?p>  賈琮道:“某只是沒聞出來藥味,否則也不敢喝?!?p>  “我不管這些,總之你喝了,你就是知己?!表n尋秋又倒了一碗酒:“這是藥酒不假,卻是補藥,每年只有一壇,差不多是五壺,尋常時候想喝尚且喝不到,今日得了知己,以后也不會釀了,你身上有傷,合該多飲。”

  “不必,若非這傷,某焉能有如此口福?”賈琮低頭看向自己被包了數(shù)十圈的腰和雙臂笑了笑,但還是一飲而盡,甚么酒精有害?他是武人。

  “也是,我還要感謝這傷和這血,若非血腥味遮了酒味,我還難覓知己了?!?p>  “此地有些規(guī)矩,我還是要同你講的,這其一就是不論年歲輩分,我請進這個門的人,就都是朋友,平輩論交?!表n尋秋說完了這句話,就開始飲酒。

  賈琮等了許久沒有等到下句,忍不住問道:“其二呢?”

  韓尋秋笑了:“其二是有,可你不用管,你是知己,合該少守些禮法規(guī)矩之類,那東西磨人。”

  “是也,某是知己,合該近旁人一層?!辟Z琮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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