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實在親戚,大老遠的趕來,就這么走了,不再聊聊了?”
見著那隊人馬出了江月城,沈默起身將賬本收拾好。
簽到歸來,中午整理下自己的長發(fā),結(jié)果清洗的時候,又出現(xiàn)了大量脫發(fā)。
“我才十八啊,這就向禿頂?shù)牡缆愤~進了?”
沈默心說不合理,莫非是因為簽到系統(tǒng)帶來的副作用?
一時間,產(chǎn)生嚴重的危機感。
李俊遠來至帝都,向皇帝匯報北離使者一事后,立馬前往丞相府。
自李千蕓離開江月城后,也沒有隨自己的師叔師兄回至斬妖司,而是來到丞相府,將自己關(guān)進房間,甚至還繪了一張沈默的畫像,上面插滿刀子。
“爹……娘,千蕓呢?”
因為擔心女兒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會想不開,長公主蕭玉也搬回了丞相府,親自開導自己的女兒。
李文翰,蕭玉彼此對視一眼,各自嘆了口氣。
突然間,蕭玉猛的拍響桌子站起來:“那沈家小子欺人太甚,我定要他沈家不得安寧!”
“娘親息怒,孩兒剛剛?cè)ミ^一趟江月城?!?p> “你可曾見了那沈家小子?”
“回稟娘親,孩子同那沈默交了手?!?p> “哦?”李文翰抿了口茶,繼續(xù)道:“結(jié)果如何?那沈家十三當真如傳言那般,并不懂武學,只是天生神力?”
李俊遠面露尷尬:“孩兒并非他的對手。”
李文翰,蕭玉皆是一愣:“連你天武八重境,竟也不是他的對手?”
“想必是沈兄,偷偷傳授他武學了,我就說嘛,虎父無犬子,那孩子怎可能如傳聞那般,是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p> 李文翰與沈默的父親沈心河,年輕時乃大炎出了名的正經(jīng)管鮑之交,當年沈默同李千蕓的婚約,也是由這二位父親提出。
“哼,自家女兒都被人欺負成什么樣子了,你這個做父親的,當真是窩囊?!笔捰駥χ钗暮怖浜咭宦?。
“額。”
李文翰覺得自己同沈心河,乃一對難兄難弟,同為命硬,他的妻子帶著自己的女兒離家出走,而自己呢,雖貴為一國宰相,卻在女兒剛出生沒多久,自己的妻子便同自己分了居。
不由的,又是一聲長嘆。
“關(guān)于沈默同妹妹的婚約,不知二老作何表態(tài)?”
他來此之前,已然決定讓那兩位北離使者入駐江月城,向沈默發(fā)起挑戰(zhàn)。
那二位北離武者,可是出了名的殺人不眨眼,大炎境界,同其交手的武者,皆是死于他們的劍下。
說白了,沈默不過是他設下的一步棋子,贏了,他自會稟告皇上,記他一功,若是輸了,自然也就丟掉了性命。
故此,詢問父母對婚事的態(tài)度。
“你們都知道,蕓兒身懷血凰血脈,氣運加持,哪怕放至神域,那也是佼佼者。沈家小兒,哪里配的上她!配得上我家蕓兒的,只有那些真凰真龍的轉(zhuǎn)世天驕?!?p> 具有真龍真鳳命格的轉(zhuǎn)世者,可將天下氣運,吞卻一半。
所以在蕭玉看來,自己的女兒,乃大炎王朝,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
區(qū)區(qū)沈家十三,哪里配得上自己的寶貝女兒。
說著,蕭玉又狠狠地瞪了眼李文翰,在埋怨他,當年同沈心河給自己的女兒定下婚約。
“可是,畢竟有一紙婚約在,而且那沈家十三也不差啊,如今又出了這種事情?!?p> “那就先讓沈家那位入贅我李家,畢竟蕓兒體質(zhì)特殊,可不能便宜了他們老沈家。我大炎境內(nèi),必然還會出現(xiàn)同蕓兒相匹配的特殊血脈者出現(xiàn),到時再將那位休了?!?p> “這……簡直荒唐啊。”李文翰頓時氣的身體直發(fā)抖,心說這蕭玉貴為一國公主,同自己分居也就罷了,難道要自己的女兒也走上這條老路?
與其這樣,倒不如直接將婚事退了。
李文翰想著,北離使者一事結(jié)束后,他定要親自前往沈家一趟。
又是充實收租簽到的一天,黃昏時分,沈默坐于院落之中,面前放著一星羅棋盤。
這個世界,沒有手機網(wǎng)絡,個人娛樂較少,沈默也就一手端著棋譜,另一手端著棋子,在棋盤上擺弄起來。
外面突然又響起了陣陣喧嘩聲,有男子高聲喊道:“李俊遠,你確定此處住著高人,本座可是有些日子沒同你們大炎真正的高人交手,實在是有些心癢難耐,若是這番還是對戰(zhàn)不痛快的話,還望李將軍同本座一戰(zhàn)?!?p> 說著,那男子一腳踹飛沈默的院門。
四處審視一番,只見一白衣執(zhí)棋少年,微微抬頭,嘴里念念有詞:“我那扇門乃紫檀木所造,今早剛修好的,價值兩千兩,得賠啊?!?p> “這位少年,高人何在?”
弘瑞眉頭微皺,絲毫沒有將少年剛才所說的話放在心上。
“此處沒有你要找的高人,乃是我個人單身公寓,你這人,如此不禮貌,賠了錢,盡早離去。”
沈默說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多看那男子一眼,自顧自的翻閱手中棋譜。
弘瑞猛的攥緊拳頭,心說自己可是天武十重境高手,就這么被這炎國小兒無視了?
“小子,你可知我是何人?當真不怕死?”
“哦,也對,在這寫上你的姓名,然后按上手印,身上沒有那么多銀兩的話,改日前來索賠也行。”
說著,沈默又取出紙筆,讓那弘瑞自行寫下欠條。
“簡直是笑話,你炎國馬上就要成為我北離的附庸之國,還妄想要我給你支付賠款。”
“哦,這么說,你便是北離使者?”
沈默終于放下手中棋譜,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弘瑞不再說話,直接對著沈默斬出一劍,只是那道凌冽劍氣斬在沈默頭上,沒有半點傷痕,僅僅是脫落幾縷頭發(fā)。
“這……怎么可能?”
弘瑞咬著牙,欲要對著沈默沖過去,結(jié)果對方手中一枚棋子飛出,直接洞穿自己的腦門。
“就這?”
沈默精神念力也是滿級,稍稍動用了下,沒想到這天武十重境高手,如此不禁打。
“你說你大老遠的趕過來,又是何必呢。”
沈默起身,看著男子腰間別著的那北離使者腰牌,準備將尸體清理一下,卻又見一男子走了進來,嘴里念叨著:“沒想到炎國境內(nèi),居然還有可以擊敗弘瑞天武十重境的武修存在。”
博羽手持一柄長劍,瞥了眼腳下的尸體。
“想必你那棋子并非凡物,不然憑你,根本傷不了弘瑞。”
聞言,沈默暼向身后的棋盤,心說這玩意可是橫峰街,107號雜貨鋪的劉老板,因生意不好,一時湊不齊租金,用此物抵押給自己的。
他覺得這東西,頂多就值個三兩銀子。
怎么就不是凡物了?
“你沒有機會了,我絕不會讓你有機會再靠近那棋盤!”
博羽猛的抬起頭,對著沈默斬出一道劍氣,既而整個人對著他沖過去,準備割下他的腦袋,哪曾想,人家一拳打出,自己整個身體撞開院墻,直接飛了出去。
自此,北離王朝派出的那位天武十一重勇士,卒!
“糟糕,兩個人都被我打死了,那我這毀壞的房屋,該找誰賠償?”
沈默出門,恰好與外面守候的李俊遠對視一眼。
旋即拱手來了一句:“令妹近來可好?”
李俊遠內(nèi)心還是無法平靜,又檢查下那博羽的尸體,確定其已然死透,有些難以置信的望向沈默:“博…博羽被你所殺?莫非你已然達到天武十一重?不,應該是天武十二重,不然絕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干掉博羽!”
“我先前就說過,自己不懂武功!”
沈默心中還是有些氣的,心說又是他們李家的人,上次他撞壞自己的大門,礙著他的身份以及對人家千蕓姑娘的一絲愧疚,愣是沒讓其索賠。
如今,他又帶了兩個北離使者,不但毀了自己剛修好的大門,還撞壞了院墻。
老子欠你們李家的?
“你當真不懂武功?”李俊遠抬眼望去,在沈默身上,的確看不出任何真氣波動,當真只是天生神力?
這未免太過恐怖如斯了吧。
人家苦修數(shù)十載,好不容易達到天武十一重,又大老遠的從北離趕過來,結(jié)果被你一個天生神力者一拳打死?
在你面前,努力修行又何來意義?
李俊遠突然間不想直面沈默,容易讓自己內(nèi)心不平衡。
于是,轉(zhuǎn)身欲走。
“等一下?!?p> “何事?”
“院里還有一位?!?p> “那弘瑞也被你用大力,一拳打死的?”
“準確的說,是我丟出的一枚棋子砸死的?!?p> 李俊遠:“……”
此時,他已經(jīng)派人進入沈默的院子,將里面的尸體抬出來。
看了眼弘瑞腦門的傷口,李俊遠頓時嘴角一陣抽搐,心說用一枚棋子殺人,而且還是一位天武十重境高手,簡直是聞所未聞。
“哦對了,李將軍,若是我未出手的話,他們其中一位,會不會同你決斗呢?而你又是否會答應應戰(zhàn)呢?”
“我……”
李俊遠聞言,又是一愣,心說不好,莫非這小子已經(jīng)猜到自己在坑他了?
“替皇族辦事,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
“這小子,還挺善解人意的。”
突然間,李俊遠竟對著沈默生出一絲愧疚來。
“你放心,今日之事,我定會稟告皇上,加賞于你?!?p> 沈默點了點頭,旋即指向一旁毀壞的房產(chǎn),對著李俊遠說道:“不知這些,朝廷能不能報銷?”
李俊遠微微一愣,旋即開口道:“我這里有,白銀一萬兩夠不夠?”
“這……足以?!?p> 沈默也是一愣,心說在這方面,李俊遠竟如此豪爽。
不由的,想到那位李千蕓姑娘。
明明是兄妹,差別咋就那么大呢?
莫非,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