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標(biāo)題～好難想

　　異常的金屬球：沒什么作用，卻異常的任性，無論被裝備部如何摧毀都會還原回球狀，即使被強酸腐蝕，也可以在強酸被抹去之后逐漸恢復(fù)，曾經(jīng)有好奇的人想要完全腐蝕過它，但當(dāng)時它就是有一小塊黑色金屬色澤的東西不會被腐蝕，甚至當(dāng)它被拿出來時會將周圍十厘米內(nèi)的金屬合攏，形成拳頭大小的金屬球，當(dāng)時使裝備部損失了一個半成品的武器，最后被裝備部打入廢品回收站，等待后來人將它毀滅或者傻子給他拿走。

　　這是張夜獲得這東西后系統(tǒng)說的來歷，但系統(tǒng)并沒有解釋那小塊黑色金屬色澤的東西是什么，張夜也難得去問，反正系統(tǒng)也不會回答。

　　系統(tǒng)提示他如果絕血劍吞噬了它，就會擁有不毀這一屬性，可以不管怎么樣被毀壞都會變回絕血劍，之前他一直擔(dān)心一劍下去龍沒事，劍先被龍毀了。

　　張夜拉起凌空星跟上路明非和諾諾，在他們涉水的腳步聲消失之后，寂靜的甬道中發(fā)出機械運轉(zhuǎn)、金屬摩擦的聲音。

　　一直躬腰行禮的蛇臉人整齊地直起身，平視前方，白銀鑄造的瞳孔中閃爍著冷冷的銀光。

　　他倆都忘了，其實這些蛇臉人并非總保持躬身行禮的姿勢。

　　漫長的跋涉。染料線引導(dǎo)著他們穿越了青銅城中迷宮般的甬道系統(tǒng)，他們抵達了一片開闊空間。

　　甬道中的水在這里注入了一個湖泊，水幽藍得近乎黑色，冰冷刺骨，不知有多深。

　　路明非仰起頭，讓頭盔上的射燈照射上方，他看見了仿佛天穹一樣的青銅頂，那是一株巨樹，從青銅頂?shù)闹醒腴_始生發(fā)，變化出無數(shù)種枝葉無數(shù)種花瓣，仿佛一張巨大的分形圖，讓人看一眼都頭暈。

　　諾諾在他們前面把把射燈打在水面上，那條染料線仍在慢慢地游動，越來越接近湖泊中央，但是到了那里，就不再前進了，仿佛被什么東西阻擋了。

　　“這里的水不流動？”路明非嘟噥，“那么這里就是終點了，我們趕快放下炸彈跑吧！”

　　張夜拉住想往回游路明非潛水服后頸道：“別鬧，龍類的寢宮至少得是個宮殿吧，里面至少得有些家具吧”

　　“看那邊那個。”凌空星指向前方。

　　巨大的蛇臉人雕像貼著青銅壁端坐，和剛才那些完全不同，它足有20米高，像是古希臘神廟里的神像。即使距離很遠，路明非和諾諾還是不得不抬頭仰視它，仿佛朝圣的人。

　　“如果剛才那些蛇臉人代表的是不同的金屬元素，”諾諾輕聲說，“這個應(yīng)該是元素的掌握者，龍王諾頓自己。你們仔細看，他的造型和那些蛇臉人不同，注意手臂上的花紋，那也是龍文，和言靈一樣可以召喚力量的符號?！?p>　　“我就說這里就到地方了嘛，拿炸彈出來安了走人啦！你還想游過去在它身上刻‘諾諾到此一游’？”路明非說。

　　張夜捂額片刻，開口道“我們?nèi)ツ沁吙纯窗??！闭f著他拉住想要去扒那二十米蛇臉人雕塑衣服的凌空星往中心游去。

　　路明非想跑卻沒辦法，被諾諾揪著往水中心游，一直游到染料線停止前進的地方。

　　“看那條線。”諾諾戴上面罩，潛入水中。

　　路明非也照著做了。他這才明白為什么諾諾一定要把他拉到水中心來，染料線并非不再前進，而是到達水中央后筆直地往下方走了。

　　“水流在這里下行，下面一定有個泄水口，記得你解開的那張青銅城地圖么？一直往下，是一個出口，那中間葉勝和亞紀(jì)應(yīng)該經(jīng)過了寢宮?！敝Z諾說。

　　“寢宮不在這里？”路明非浮出水面，看著那尊頂天立地的蛇臉人雕塑，“你看，主人的雕像就在那里，這里應(yīng)該就是寢宮啊。好比掛結(jié)婚照的地方就是臥室……對，我的猜測有道理！”

　　張夜白了他一眼道：“古人還把石獅子放門外辟邪呢，你怎么不說那里面就是石獅子”

　　路明非裝了炸彈立刻就走的希望破滅了，垂頭喪氣地說：“寢宮里能有什么？他和他親愛的小母龍？”

　　“寢宮里你們應(yīng)該會找到‘卵’?！甭┨挂虻穆曇簟?p>　　“龍蛋？會不會很大只？”路明非有點好奇。

　　“大只？”曼施坦因沉吟了一下，“哦，你是說‘安靜’的意思？會的，會非常安靜，因為還沒有到孵化的時候?！?p>　　“這都能被你解釋通……真服了你了！”路明非說。

　　“下潛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諾諾摁著路明非的腦袋。

　　“偷小老虎的時候母老虎不在家！現(xiàn)在是老龍在家！”路明非嘆氣。

　　“淡定，我們這里有兩個母老虎……啊！”張夜突然慘叫一聲，在船上的人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但緊接著張夜有些別扭的聲音傳出“凌空星你是真虎啊，差點把我今天吃的烤魚給打出來。”

　　“張夜，你再說我兇，我就把你扔給諾諾，讓她打你”凌空星微怒的聲音響起。

　　“你不會的?！睆堃钩錆M皎潔的話傳上船

　　摩尼亞赫號上，曼施坦因無奈的摸著額頭，按動著那根跳不停的血管，這兩個家伙下水都還那么脫線，仿佛永遠不會緊張一樣，這次任務(wù)可是很危險的啊

　　他通過幾人的攝像頭看見這片幽藍色的水體非常清澈，射燈所照到的地方看不到任何浮游物，更沒有一條魚。這是一片死水，沒有一點點活力。

　　“??！”路明非慘叫。

　　“怎么了？回答！路明非回答！”曼施坦因大驚。

　　“瞎叫喚什么？別抱著我的腿！拿出你的兔子膽來！”諾諾憤怒的聲音。

　　零看了一眼愷撒，愷撒面無表情。

　　“等我把攝像頭的方向轉(zhuǎn)一下?！睆堃姑黠@嚴(yán)肅的聲音傳來，接著畫面?zhèn)鱽?p>　　圖像顯示在屏幕上時，所有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水底滿是森然的白骨，密集得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特征明顯的顱骨和胸骨說明這些骨頭都屬于人類，成千上萬人曾死在這里，尸骨在這里沉淀了上千年。

　　“我就說安了炸彈就走人啦！你非要下潛，潛到墳地里來了！”路明非抱怨。

　　凌空星微微緊張的靠近了些張夜，張夜開口道：“問題是任務(wù)是在龍王寢宮安炸彈誒，墳地也得過啊”

　　“說得雖然有道理，可是拜托你們，看見死人骨頭難道不該怪叫幾聲？”路明非說，“你們鎮(zhèn)靜的就像法醫(yī)！”

　　“你已經(jīng)幫我們怪叫過了，謝謝啊親！”張夜笑道，路明非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看向諾諾

　　諾諾剛才就蹲在水底，在那些白骨里扒拉，拾起根大腿骨看看，又拾起一具胸骨看看。

　　“這些人都是軍人?！敝Z諾突然開口，同時把從白骨堆里摸出來的東西遞到路明非面前。

　　那是一塊銹蝕的金屬片，長方形，隱隱約約可見金屬片四角都有小孔。

　　“是甲片，漢朝制式的鎧甲，這東西也叫做‘甲札’，用麻繩拴起來就是甲胄。甲札的工藝精良，應(yīng)該是制式鎧甲。”諾諾說，“骨頭下面沉著的都是這種甲片，一抓一大把，還有你注意那邊那具尸骨旁邊，”諾諾轉(zhuǎn)動射燈的方向，“那是把東漢軍人常用的環(huán)首刀，這些人應(yīng)該都是軍人，政府軍?！?p>　　她抓起一具胸骨端詳，搖了搖頭，扔掉了，又抓起下一具胸骨，連著查看了幾具之后，放棄了。

　　“沒有一具骨頭上有傷痕，完全看不出怎么死的?！?p>　　“暫時放棄考古吧，找到下方入口了么？”曼施坦因問。

　　“我現(xiàn)在就站在它上面！”諾諾說。

　　路明非低頭看著腳下，熒光黃的染料線果然是在距他們不遠的地方鉆入了白骨堆里。

　　張夜和凌空星已經(jīng)開始清理周圍尸骨。

　　“這些人死的時候……這里有水么？”路明非心里忽然一動。

　　諾諾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應(yīng)該有的，根據(jù)《冰海殘卷》，青銅城里就該有水，所以人類才泛舟覲見龍王?！?p>　　“可這些人死的時候，這里是沒水的?！睆堃拐f，“如果那時這里有水，這些人死了之后都該浮在水面上，直到都爛成骷髏了才沉下來，爛光之前尸體就會四處漂散。但是你看看四周，尸體都集中在我們這一塊，也就是說，這些人死的時候是聚在這里，然后一下子都死了?！?p>　　“是一場，”諾諾微微顫抖了一下，“進攻！”

　　她顫抖是因為這個想法太驚悚了。無法想象那是一幕怎樣的畫面，兩千年前的某一日，這里的水干涸了，軍人在這個特殊的日子攻入青銅城，這是一場人對神的進攻，之前那個地方響徹著喊殺聲，這些軍人沖向?qū)媽m，在這里他們遭遇了噩運，瞬間全部死去。

　　凌空星游到諾諾身邊，將鑰匙血液拿給諾諾，諾諾輕輕滴在她身下的活靈上。

　　“抱住我！”諾諾拽住路明非的手腕。

　　“誒？怎么忽然有如此勁爆的臺詞？”路明非眼睛閃亮。

　　張夜白了他一眼說道：“不想死，就快點的?！闭f著也抱住凌空星，躲到諾諾身后。

　　震動從腳下傳來，仿佛地震前兆，整個水底緩慢位移。一根細而長的水龍卷出現(xiàn)在路明非的頭頂，尖銳的尾部錐子一樣直刺下來，路明非還沒來得及發(fā)出驚叫，腳下忽然失去了支撐。

　　他明白為什么抱住對方了，清理完白骨之后，下方是又一個活靈扼守的入口。水底是一個整體的金屬結(jié)構(gòu)，活靈吸血樣之后，渦扇形狀的金屬板產(chǎn)生了位移，入口短暫地出現(xiàn)，引發(fā)了水龍卷，把他們一起吸了進去，如果他們不抱著，沒準(zhǔn)后腦勺就會撞在入口邊緣上。

　　“哎喲！”

　　他屁股著地了，確切地說是落在什么東西上。這是一次平穩(wěn)的著陸，甚至帶著幾分灑脫和愜意。著陸之后他們繼續(xù)下降，如同坐摩天輪一樣。幾人對視一眼，一齊看著自己的腳下。

　　他們正并排坐在一架巨大的水車上。青銅水車，表面纏著一層厚實的、不知名的織物，每一塊接水的擋板都是一張舒服的座椅。他們沿著一條黑暗的通道下行，兩邊都是嘩嘩的水聲。

　　“喔，他們還挺喜歡玩的嘛。”張夜評論，如同一個來觀光前人住所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