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214年七月八日,中土大陸西南端,懸在國背靠大海,又三面環(huán)山,乃易守難攻之地。懸在國的太少堡,乃此國大大小小的七十三堡中的一個。
今日的太少堡如往年的一樣炎熱,偶有刮起的熱浪席卷著塵土,讓人本就煩躁的心更加煩躁。
在堡外西北角有一群干農(nóng)活的男人們,他們有大有小,有高有矮,有老頭也有少年,還有些人帶著腳鐐。但共同點就是,都穿的破破爛爛如乞丐,皮膚黝黑,身體瘦如皮包骨。
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農(nóng)田邊上的高坡了,架了一張桌子和椅子,桌子上放有閃著黃銅色光澤的茶壺,茶壺邊放著青花瓷杯。椅子上坐著一中年男子,男子留著長縷胡,右手拿著鞭子,左手吊著煙斗。椅子背后,是一個姑娘,姑娘腰若扶柳,雙手撐著傘,給椅子上的中年男人遮陽。
恰在此時,農(nóng)田遠處一陣刺眼的光亮,如同另一個太陽墜入地上,亮的人睜不開眼。中年男人大驚,不知發(fā)生的什么,正想說話,接著爆炸方向一聲爆響,如同驚雷。嚇得中年男人捂住了耳朵,身后的姑娘丟了傘,農(nóng)田里好幾個干活的人嚇的做到地上。
中年男子反應(yīng)過來,立馬起身,指向遠處的閃光處,然后朝坡下的幾個人嚴厲的喊著什么,那是一種陌生的語言。
而后,只見那些農(nóng)田里干活的奴隸們,丟下手里的農(nóng)具,朝中年男人指的方向跑去。
而此時此刻,天元大陸最東北角,據(jù)此地至少上萬公里的天生原,一場夜雨正在淅淅瀝瀝的下。一個才入睡的老人,猛的從從床上驚醒,當(dāng)然,也驚醒了在她身邊睡覺的少女。老人身軀佝僂而嬌小,細看其面容,二目無瞳,眼中凈白,其面似被火燒,皮膚褶皺黏連,已被毀容。
“怎么了,奶奶?”少女起身睡眼惺忪的問道。
“扶。。。扶我起來。”只伸起顫抖的雙手,顫顫巍巍的說道。
從沒有看過這樣的奶奶的少女,看著奶奶顫抖的雙手,隱約預(yù)感有大事發(fā)生。于是啥也不說了,奶奶說什么就做什么。
老人穿好衣服,又吩咐少女取出卦圖,司南,和一把棋子。
東西擺在桌上,老人正襟危坐,鋪開卦圖,放上羅盤,抓起棋子,撲在了圖上。
“耍~”一連串棋子落在木桌上的聲音,老人伸頭看了看卦象,面瞬間如死灰,癱倒在椅子上。屋外驚雷凄厲,雨聲作響。
“奶奶,到底怎么了奶奶,你不要嚇我?!鄙倥僖脖啦蛔×?,她坐在奶奶身邊,抱著奶奶的肩頭哭了。
“它們回來了,人間界完了?!崩先藷o力的說到,過了一會兒,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說到:“快拿紙筆,我要通報給夫子?!?p> 待少女拿回紙筆,老婦把信紙鋪開,開始沾墨準(zhǔn)備寫字。少女知道老婦開始和夫子通信了,于是和往常一樣,默默的去取傳信的雪雕來。
老婦的手已顫顫巍巍,字當(dāng)然也失去了往日的平和中正。向她這種世間一流的占卜師,最是要求心態(tài)平和,故字也是中正平和。
現(xiàn)在老婦的字曲曲抖抖,如同蚯蚓爬,卻一個字一個字的排出了“界外人引魔連現(xiàn),十年之內(nèi)人間滅?!笔膫€字。
恰在此時,又一聲聲音極其大的驚雷,只聽屋頂瓦片破碎掉在地上,閃電灌入屋中,老婦“啊”的一聲凄叫。
少女聞聲奔來,卻見屋中焦黑一片,桌椅筆墨四處破碎翻飛,一片狼藉。屋中正中央,更是慘不忍睹,一塊人身體般大的“黑炭”,正從三個碗口大的傷口處,流著紅色的血,老婦四肢已斷三肢,人已當(dāng)即斃命,而那封信,也已經(jīng)被雷火燒成了灰燼。
少女“啊”的一聲尖叫,丟下雪雕,抱住了地上的尸首,聲淚俱下。
為天下蒼生泄露天機被上天毀容的“泥菩薩”,終究還是落得了如此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