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乘坐電梯上樓,在顧瑾淮房間門口停下。紀淺川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羅一輝打來的電話。
顧瑾淮拿出房卡刷門,也瞥見了紀淺川手機屏幕的來電顯示,按下接聽鍵。門被打開,顧瑾淮率先走了進去。
那端羅一輝“淺淺,你回酒店了?”
“嗯,有點累,就先回酒店了?!奔o淺川隨口道。
羅一輝還在酒吧,電話那端背景聲很雜,他頓了兩秒“淺淺,那你看見了顧瑾淮了嗎,這小子不知道溜哪兒,也沒見著他的影子?”
紀淺川看了眼坐在沙發(fā)扶手上,掏出煙盒點煙的人,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著謊“沒看見?!?p> 對面在抽煙的顧瑾淮,聞言,淡淡嗤笑了一聲。
“行吧,那掛了?!?p> 紀淺川掛了電話,把手機隨意放在一旁,顧瑾淮掀起眼皮,看向她“羅一輝說什么了?”
“問我有沒有見著你?!?p> 她走到他旁邊,顧瑾淮將煙盒和打火機扔到茶幾上,騰出一只手握著她的手,饒有興致道“那你怎么說?”
“說沒見到唄?!彼聪蛩半y不成說我在你房間?”
“行啊。”他壞笑道。
紀淺川轉(zhuǎn)了話題,攤出一只白嫩的手心“給根煙?!?p> 顧瑾淮訝異地一挑眉,但還是松開她的手,探身摸過茶幾上的煙盒,拿出一根煙遞給她。
紀淺川把煙送到嘴里,咬著濾嘴,微微一低頭,便將煙絲湊到他嘴里咬著煙上。顧瑾淮垂下眼睛,盯著她。因為她微微低頭的緣故,兩旁的發(fā)絲垂散在兩側(cè)。顧瑾淮伸手將她垂散的發(fā)絲撥到她的耳后,他手臂繞過她的肩頭,松松地把她的長發(fā)攏成一把。
煙絲慢慢灼燒,白色的煙紙被微弱的火光燒蜷,尼古丁的味道在兩人之間彌漫。眼看煙已經(jīng)被點著了,紀淺川正要退回之際。
顧瑾淮摘下自己嘴上的煙,扔在煙灰缸上。他又伸出一只手按住她的腦袋,另一只手奪走她嘴上的煙,嘴唇壓了下去。
紀淺川被他這么堵著嘴唇,險些被煙嗆著了,她低低叫了聲,抬手捶了下他肩頭。沒控制住力度,只聽到巴掌落在他后背上的悶響,顧瑾淮的聲音隱隱含著笑意“痛啊。”
“痛死你得了?!奔o淺川惡狠狠道。
“換種死法,怎么樣?!鳖欒匆е洌瑔≈ぷ拥?。
“什么?”紀淺川坐在他膝蓋上,微微抬眼問他,一縷碎發(fā)遮住她的眉眼。
顧瑾淮伸手替她撩開,吻著她的眼皮,沉聲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p> “你怎么這么壞啊?”
他手上還拿著她的煙,濾嘴上有她的口紅,他一點兒也不嫌棄,吐了口煙霧,低眉看她“你不知道我壞?”
紀淺川嗤之以鼻,顧瑾淮吻著她,手指落在她身上的那件黑色吊帶上“要先洗澡嗎?”
紀淺川搖頭,輕聲解釋“出門前,我洗過了?!?p> “巧了,我也是?!?p> 兩人的影子倒映在沙發(fā)旁的白色紗簾上,一對糾纏的男女身影。解皮帶的金屬碰撞聲,暗啞低沉的呼吸聲,以及樓下的汽車的鳴笛聲,各種繁雜的聲音交融在一起,讓她一時分不清是在夢境里還是在現(xiàn)實里。
紀淺川覺得她的臉發(fā)燙,她低頭埋在他肩頭,任憑他的手在她身上作亂,他似一個深諳技巧的獵手,極富耐性地撩撥她。
臨到零界點時,他突然抱著她,停了下來,壞心眼的問她“喜歡我嗎?”
紀淺川的脊背貼上冰涼的玻璃,即便隔著一層紗簾,還是冷得她下意識抱住顧瑾淮的肩膀,她咬著唇,不作聲。
顧瑾淮偏偏要問出個答案來,紀淺川低眸,他箍在她腰間的手,因為力度的緣故,手背上青筋突起,紀淺川揚起臉,沉默的和他對峙著。
顧瑾淮敗下陣來,他似乎惱她先前冷漠的態(tài)度,接下來的力道便越發(fā)隨心所欲。直到最后,顧瑾淮趴在她的肩頭上,一只手撐在玻璃窗上,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兩人急促的呼吸交纏一起,他咬了口她的肩膀,低聲而模糊地罵了句臟話。
紀淺川洗完澡出來,她身上穿著他的一件黑色短袖,她不喜歡穿酒店的浴袍,因為當初看過太多入住酒店的注意事項,以至于她心理上總覺有點不干凈,即便他們此刻入住的是一晚將近四個數(shù)字的酒店。
顧瑾淮笑著說她矯情,但他還是給她拿來一件黑色的短袖,只不過這件短袖有些短,短袖堪堪遮住她的大腿根。
紀淺川倒不在意,畢竟兩人剛才都做了,該看都看了,現(xiàn)在要是不穿,倒顯得她真矯情了,她盤腿坐在床上,玩著手機。
顧瑾淮拿來一瓶酒和兩只香檳杯,也上了床“喝點酒?”
紀淺川點頭,顧瑾淮給她倒了半杯“玩?zhèn)€游戲?”
“脫衣游戲嗎?”她一口喝光杯里的酒,問他。
聞言,他笑了起來,好似她說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他笑著又斷斷續(xù)續(xù)咳嗽了幾聲,待咳嗽聲停了,曖昧道“你想脫,也可以。”
紀淺川拿起床上的酒瓶,要倒酒,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玩不玩?”
“什么游戲?”
“真心話大冒險?!彼糁肌巴娌黄??”
紀淺川猶豫了會兒,點了下頭“好啊?!?p> 顧瑾淮拿過一只抱枕墊在身后,倚靠了上去。
“你約過幾次?”紀淺川直言道。
顧瑾淮歪頭笑了一聲,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三次。到我了,剛才舒不舒服?”
紀淺川臉色微紅“我選擇大冒險?!?p> 顧瑾淮輕嘖了一聲,皺著眉“我的技術(shù)就這么難以回答?親我。”
紀淺川膝蓋跪在床上,探身湊近他,去親了親他的喉結(jié),她抽身要離開時,顧瑾淮卻伸手捏住了她后頸“其實你不回答,我也清楚,畢竟你剛才都……”
顧瑾淮刻意咬重那兩個字,紀淺川抬手拍他,語氣帶著幾分不自知的嬌憨“你怎么這么煩人?”
顧瑾淮握住了她的手,牢牢地牽在掌心里,盯著她的眼睛,緩緩道“喜歡我嗎?”
紀淺川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說“大冒險。”
顧瑾淮輕笑“用嘴喂我酒?!?p> 紀淺川喝了一口酒,再次俯身捧著他的臉,把嘴里酒慢慢喂給他,顧瑾淮摟著她的腰,重重地咬著她的唇。
顧瑾淮半夜醒來了一次,一般和人約完事后就各自打道回府,他很少留人一塊過夜,也不習慣和人共躺在一張床上,但今晚他卻一反常態(tài)地留下她,貪戀于他們相處時的那點淺薄的快樂。
兩人嬉笑鬧成一團時,他壓著她,手指摩挲著她的手,沉著嗓子“晚上在這里過夜?”
身邊的紀淺川已經(jīng)睡熟了,蜷縮著身子,抿著唇,整個人包裹在被子里,顯得她越發(fā)單薄。
入睡前,玻璃窗沒關(guān)上,只拉了一層薄薄的紗簾,樓下不時有汽車的引擎聲呼嘯而過,她似乎被吵到,不滿地蹙著眉頭輕輕唔了一聲,接著又把臉往被窩里埋了埋。
顧瑾淮掀開被子下了床,他拿過先前扔在床頭柜上的白色半袖衫套上,其實顧瑾淮睡覺沒有穿上衣的習慣,但入睡前,紀淺川卻矯情地讓他把上衣穿上。
顧瑾淮這才無奈從行李箱里翻出一件白色短袖套上,屈膝跪在床上,去親她的唇“什么都看過了,這會還矯情上了?”
紀淺川開他玩笑“你不想我半夜醒來,把你當鴨吧?”
顧瑾淮懶懶地從她身上起來,微瞇著眼“想嫖我啊,嫖資你付不起?!?p> 顧瑾淮關(guān)上了窗,隔絕了外頭紛雜的聲音,又拉上一層厚重的遮光簾,房間瞬時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