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媛倒是鎮(zhèn)定些,上輩子的冷宮跟這里有過之而不及,蜘蛛,老鼠,蟲蟻都是常客,餿水冷飯更是日常必備。
只他堂堂一個皇子,淪落到住這種地步,讓她意料不到的心寒罷了。
她只以為他一個大秦皇子,在這異國當質(zhì)子會困難些,沒想到是這樣的艱難,武安帝還真是敢!
“贏姃?贏姃你在嗎?”蕭條的臥室寂靜無聲,她走進里屋,只見里面舊老的棉絮鼓囊起來,卻沒有聲音回應(yīng)。
“小姐,要不咱們還是走吧?!贝稛熒窠?jīng)兮兮打量著四周環(huán)境,
江媛徑直往床邊走去,伸手搭在凸起的棉絮上,有溫?zé)岬挠喽?,緩緩拉開棉被,露出熟悉的臉龐。
好看的修眉緊蹙著,一張臉青白無血色,難受的臉緊緊皺在一起,“贏姃,贏姃你醒醒!”
回應(yīng)他的,是無聲的呻吟聲,眉頭緊鎖,“你怎么了?”
江媛著急搖晃著他的肩膀,試圖將人給晃醒,但,自始至終他倒是緊閉著眼睛,發(fā)出細小的呻吟聲,面對他緊皺的臉頰,可想而知是痛苦的無聲呻吟。
“你到底怎么了?”手搭在他的額頭,滾燙得立馬伸手縮回,“發(fā)燒了嗎?怎么沒人管你,那些奴才去哪里了?”
又驚又急的,“炊煙,去把這里的當差奴才找來,主子生病都不知道照顧的嗎?!”
“小姐,您……”一個人在這類似冷宮的秋瑟閣待著,她也不放心啊。
“聽我的,讓你去就去!”額頭燒得這么厲害,也沒有人看管,再這樣下去,怕是會出人命來。
“好,奴婢聽小姐的?!苯码y得的硬脾氣,炊煙也知道這是不容她勸說了。
“你們是誰?”太監(jiān)小竹子踏著踉蹌的步伐回到秋瑟閣,眼眶紅腫,眼里一片灰黑色的絕望。
警惕打量著兩人,見江媛著裝不俗且富貴,肯定又是那個皇室貴族小姐跑來這里欺負主子了。
里面跑到床前將主子擋住,“主子昨日已經(jīng)被你們欺負成昏迷不醒了,你們還想欺負主子,就先踏過奴才這關(guān)。”小竹子忍著哭腔,緊拽拳頭且又無能為力,一切只能忍著,想再動主子,得踏過他的尸體再說!
“你胡說八道,我家小姐根本就沒有欺負你家主子!”炊煙護短。
“昏迷不醒?贏姃怎么受欺負了?”
江媛直接抓住重點,“他額頭滾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你們不是來欺負主子的嗎?”以往也有不少皇室貴族專門來這里找主子的茬,這次他自然理所當然認為她們也是以欺負主子為目的。
“當然不是了,小姐是見三公子早上沒去宮學(xué),專門來詢問的。”
“您是咸寧縣主?”小竹子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稱是小姐,那就不是皇室貴族,只能是平勇侯府的嫡女咸寧縣主了。
“噗通”一聲,小竹子跪倒在她面前,砰砰腦袋直在地上磕響。
“咸寧縣主,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救救您了,我家主子從昨日被打斷完腿到現(xiàn)在一直昏迷不醒,發(fā)著高燒,求求您大發(fā)慈悲救救我家主子,奴才給您當牛做馬,任您調(diào)遣都可以,只要您救救我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