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這邊二人剛剛用上飯食,蒼耳那邊的愜意小日子也暫時結(jié)束。
蒼耳雖知道何啟當(dāng)日是在逗她,可那句臉太圓了還多少還是往心里去了點兒。眼看著又快用晚飯了,蒼耳坐在鏡子前,捏著自己的臉自言自語:“真的很圓嘛……”這一幕被走到門口的皇上,也就是元智,正好撞見,不由得笑出聲來。聽見笑聲的蒼耳被嚇了一跳,急忙回過頭去。見是元智來了,愣了一下的蒼耳又緊忙下跪行禮。
“蒼耳拜見皇上?!?p> “不必多禮?!痹钦f完便自顧自的走進(jìn)了蒼耳的房里。蒼耳尷尷尬尬的站了起來,也不知該坐不該坐,就在那里佯裝害羞的垂首站著?!白?,私下里倒也不必與朕多禮?!痹且部闯隽怂木狡龋_口道。蒼耳這才松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坐在了梳妝臺前。元智坐在外間的茶桌旁邊,隔著一段距離遠(yuǎn)遠(yuǎn)的端詳著蒼耳。許是今日他來得突然,蒼耳也沒有準(zhǔn)備什么,今日蒼耳穿了一條紅紅的紗裙,脂粉未施,卻仍被裙子的顏色映的肌膚白皙如玉,雖是好看,看起來卻沒有那日那般像他的柔兒了。元智正想著,一邊的蒼耳鼓起勇氣開了口。
“皇上……這許多日都不曾來,可是朝中事忙?還是那日蒼耳有什么讓您不滿意了?”蒼耳說話的時候,怯怯的用自己的大眼睛盯著他看。元智倒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沒什么,那日……朕也是想起來忘了些事情,便急匆匆的走了。你沒做錯什么,不必……不必憂心?!闭f完了的元智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一個大男人又是當(dāng)朝天子,怎么被她這個小女子一看,還和她解釋起來了。想到這兒,元智無奈的笑了起來。
聽了元智的話,又見他笑了,蒼耳也算是放下了點兒心,開始掏出自己的演技,甜甜的沖元嘉笑了一下,蹦蹦跳跳的走到元智的身邊,拿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看蒼耳活潑了起來,元智心情也更明朗了許多,便開口逗她,“怎么?現(xiàn)在才想起來給朕倒茶,若朕不解釋那日為何匆匆走了,你便不給朕倒茶了?”蒼耳聞言一屁股坐在元智的身邊,皺起了自己的小眉頭,不滿地說:“我哪有那么小氣啊,我剛是怕你生氣,就沒敢過來嘛?!痹墙又f:“怕什么?你膽子這么小的?”聽了這話,蒼耳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突然變的落寞了起來?!澳闶翘熳影。趺茨懿慌履??要是你生氣,我還湊過來,你也打我可怎么辦?”元智很快的抓住了重點,“也?!笨粗n耳落寞的小模樣,心里又多了絲憐香惜玉。“朕聽元嘉說你是他從十二樓帶出來的,可是那里的人打了你?”蒼耳聞言急忙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成落姐姐,她們對我很好的。說起來,倒是她們救了我出來?!本攘顺鰜恚吭且苫蟮目粗?。蒼耳低著頭,卻不再言語。本想老招新用,裝波可憐拉好感,然而蒼耳略想了想,給他留個懸念算了,他想知道他自己就去查了,那肯定比她自己開口要效果要好,還能讓他覺得自己堅強(qiáng)勇敢,不愿博同情。想到這兒,蒼耳突然抬頭,撤出了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皇上可用了飯?”元智一愣,想著許是小姑娘受過什么苦,不愿再提。元智有些心疼,柔兒去的時候差不多也就是蒼耳這個年紀(jì),那時若不是突生變故,柔兒總是溫溫柔柔地笑,何曾有過這般苦澀的模樣?想著便也順著蒼耳的臺階下來,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逗她開心:“朕怎么記得,方才有人對鏡嫌自己臉圓呢?怎么這會兒想陪朕用膳了?”
蒼耳立即不好意思起來,一抹紅暈爬上臉頰,嘴上打著哈哈,“這不是陪您嘛,要我自己定不會吃了?!痹强此謴?fù)了嬌憨的模樣,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好,陪朕用膳,咱今兒個不在府中用,朕知道一家酒樓,那的脆皮肘子做的算得京都一絕。”蒼耳不禁腹誹,帶人家女孩子吃肘子?那還有個形象可言?您可真絕。然而蒼耳面上卻是一派歡樂,“好啊好啊!”說完推著元智走到門口,歪著頭看向元智,“那您先去花園賞賞景,讓蒼耳上個妝,然后咱們就走,好不好?”
“這就很好看了,還上什么妝?”蒼耳跺跺腳,“女子都是這般的,您快去嘛,好不好?”元智雖是圣上,但是柔兒本就不是愛撒嬌的人,自柔兒去了后,又甚少有女人能近他身,這突然的一出,他又怎能說不。于是堂堂天子乖巧的晃到后花園散步去了。
蒼耳也怕讓元智等急了,仗著自己底子還不錯,匆匆上了口脂,重新輸了個發(fā)髻,也未在特意換藍(lán)色衣衫,便出去尋元智。
二人也未帶丫鬟小廝,邊聊著天邊散著步去了京都最知名的酒樓,云松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