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意拜見玉林長公主,長公主別來無恙?”
陳阿意笑意盈盈直視眼前這風(fēng)華絕代的女子,緩緩行禮。
那動作,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回來做什么?非要攪得天下大亂你才滿意,是么?”
玉林長公主滿臉韞色,完全看不出雍容華貴面容。
“承母親大人的養(yǎng)育之恩,阿意可是回來報恩的啊。”
話音剛落,陳阿意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放肆,本宮只有婉婉一個女兒!”
“嗯很好。衛(wèi)婉婉,長公主說,她可就只有你這么個女兒。本公主可高攀不起做你妹妹?!闭f著,衛(wèi)婉婉從屏風(fēng)后走出,滿含淚水。
“婉婉…你…不是這樣的,聽阿娘解釋…婉婉…”
玉林長公主癱坐在地上,語無倫次。
“阿娘,從小您就教我做人廉儀禮恥,可是您呢?”
陳阿意到和帝的寢殿時,衛(wèi)以容已控制皇宮內(nèi)所有人。
“父皇?!?p> “你…是你下的毒!”和帝躺在睡榻上費了好的勁才爬起。
和帝猛然瞪大了眼睛,“朕就不應(yīng)接你回來?!?p> 和帝見陳阿意步步逼近,連忙后退。
“父皇,你怕我?”
“父皇,你睡著這祖父睡過的地方,睡得可安心?”
“父皇,靜安伯會不會常出現(xiàn)在你的夢里呢?你既殺兄弒父,為何不斬草除根呢?要知道這劉太后和李太后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父皇,南陵的劉嬤嬤竟然沒能聽父皇的授意,把我活活悶了?”
“父皇啊,你做夢可曾能見清河城的上千百姓哭著向你求藥?”
“父皇啊,你既然忌憚薛家,分化了他們,垮了薛家,為什么滅門的時候不狠心呢?”
“你…原來逃出的那三個孩子竟有你…”和帝一臉難以置信。
“可不止我呢,還有您欽封的衛(wèi)將軍?!?p> 和帝似乎明白了什么,忽開口大叫:“來人!來人!”
陳阿意扔了手中的藥碗,起身離去,再也沒回頭看和帝一眼。
“阿意,父皇錯了,是父皇的錯啊…”
陳阿意出殿門時,禮部侍郎云魏和謝侯爺謝無言候著。
“公主,李太后上吊自縊了。”云魏淡淡看向陳阿意道。
“李后這般死了倒是便宜了她,當(dāng)年便是她換了清河城百姓的瘟疫解藥,那瘟疫也是她為奪權(quán)造成的?!?p> 謝無言似乎還有些意難平,對云魏說道。
“公主,劉后在慎王府。我們可要去?”云魏沉思了片刻,詢問。
“不了。擬旨,新帝登基?!?p> “云魏,朝中勢力已漸趨平衡,你和謝無言輔佐新帝登基。另讓新帝擬旨,后宮再不允干政?!?p> “謝無言,我讓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是,開倉放糧,即日造醫(yī)館,接濟瘟疫百姓。”
陳阿意再見衛(wèi)以容時,是在賑災(zāi)區(qū)。
新帝登基,南城大發(fā)洪水。
“阿起去了南陵墓?!毙l(wèi)以容看向陳阿意淡淡道。
“驅(qū)散了那班人,并在南陵開荒?!毙l(wèi)以容見陳阿意沒回應(yīng),又補充了一句。
陳阿意看向災(zāi)民,淡淡問:“可有修筑大壩?”
“洪水連發(fā)多日,大壩早毀。若再修,只得從朝廷派人,這方百姓流離失所,暫無定居?!毙l(wèi)以容也看向災(zāi)民,回答。
“得盡早上奏朝廷…”
“我昨日已上奏…”
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相視而笑。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不回宮?”
衛(wèi)以容眼神望向遠(yuǎn)方。
“天下之大,自有我容身處。倒是你,云安前不久生了個女娃娃,甚是掛念你,你倒直奔南城,把新婦丟在家中?!标惏⒁庹f著話時,衛(wèi)以容轉(zhuǎn)向她,似乎想從她眼里捕捉些什么,但陳阿意說得云淡風(fēng)輕,仿佛在嘮家常。
“你應(yīng)該會去找阿起吧?”
陳阿意笑而不言。
薛起望著空蕩蕩的南陵墓,思緒不知在想什么。
最近幾日,他老是做夢,夢見他,阿意,以容三人騎馬并行。
“喂,你又在想什么?”小月扯著嗓子喊,嚇了薛起一跳。
“阿意到底是如何挺過來的?”薛起看著這后山滿山的尸骨,喃喃道。
小月也望向后山陰森森的尸骨,對薛起道:“阿起,阿意是個了不起的奇女子。”
“可是,我也不差呀?!?p> 小月沖他笑顏逐開。
薛起攬小月入懷。
我叫陳阿意。
我從小在江湖混跡。
十歲以前吃百家飯。
我十歲被王家領(lǐng)養(yǎng)。
后來王家阿娘說我勾引她丈夫。
攆我滾出王家。
王家阿爹時??謬樜摇?p> 我又被薛家收養(yǎng)。
認(rèn)識了阿起和他。
三年光景不長。
薛家沒落。
我輾轉(zhuǎn)來到衛(wèi)家。
并得知我的親生父母。
再后來,我進(jìn)了南陵。
一直在默默幫我的
是阿起和衛(wèi)以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