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忌諱(二)
太后到了佛堂,瞧見元紅葉正在給梅花插瓶呢,一聽聲兒,忙轉(zhuǎn)身行禮,太后自然不在意這些虛禮了,“罷了罷了,起身了吧?!?p> “臣女剛剛在外頭遇到太子殿下和墨家小姐了?!痹t葉冷不丁這么一說,太后也只是淡淡地說:“自從墨家小姐得了太子的心,似乎太子爺活潑了不少呢,也會到花園走動了?!?p> “瞧著殿下倒是挺開心的,也關(guān)心墨家小姐呢。”元紅葉笑瞇瞇地說著,“到底是墨家小姐得了殿下的歡心呢。”
太后其實自然是希望自己娘家的姑娘成太子妃的,只是舒炳文油鹽不進,連皇帝都敢違抗的,也不好硬塞,現(xiàn)在幾乎連個側(cè)妃的位置都不肯讓半步,硬是要給墨清越一個獨寵。
只是,若是這人是舒炳文自己喜歡的呢?墨清越身子乖張,玩鬧的很,完全沒有母儀天下該有的樣子,這時候要是有一個女子愿意靜靜地陪著舒炳文,不也能高看一眼?只是他的初侍似乎也不的寵愛。
“紅葉呀,家里可給你選好婆家了呀?”太后這么一問,元紅葉也不傻的,只是笑著說:“還挑著呢,畢竟我剛剛及笄,哪有那么快定下來,父親更重視人品吧。”
“人品是很重要,前程不更重要嗎?要是把你的一輩子壓在虛無縹緲的前程上,吃苦的也是你,何不找個安穩(wěn)的,前途明確的?!?p> 元紅葉淡淡一笑便說:“當(dāng)真要找一個有前途,還有人品的那便難得很,父親自然也是想著臣女以后要嫁進去理事的,自然門第也看重的不是?”
擺明了不能為妾的,只是太子的側(cè)妃....她也曉得舒炳文是定然要娶墨清越為妻的,元紅葉的家世也算不上低....
“那是自然,不還得你父親好好費心了?!碧蟛辉冈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聽得懂的,自然就懂了。
“臣女倒也好奇,太子殿下既然喜歡墨家小姐,怎么的還是遲遲未訂下婚約呢?”元紅葉的嘴角輕輕揚起,現(xiàn)在年輕女子的目標(biāo)不都是太子?只是正真能嫁的有多少。
“這事兒啊,不錯的鎮(zhèn)國公點頭答應(yīng)了,既然殿下已經(jīng)認準(zhǔn)了,自然跑不了?!碧笃鋵嵰膊恢缹嵡?,自以為是鎮(zhèn)國公還未點頭,忽然冷冷的說:“他興許還想留幾年,到了及笄之年吧,只是那時候殿下都弱冠了,還未有妻子和孩子,長子繼承制,不還得看誰的肚子爭氣嗎?”
“只能說貴妃娘娘福氣好,生了殿下是長子,也能干不是?只是可惜了,仙逝的過早了?!痹t葉才說完,太后捏著佛珠的手停了停,只是嘆氣道:“她身子不好,怨不得別人,怨不得啊?!?p> “若是無事,臣女先告退了?!?p> “去吧,去吧?!?p> 待元紅葉走遠了,默默蹲下身子給太后奉茶,“娘娘,您說她是真的曉得還是在....”
“曉得?曉得什么,都過了那么多年了,世人皆知貴妃是身子弱,為生長子,強行受孕,生下長子后,身子虛弱的?!碧蟮穆曇衾涞臎]有一絲溫度。
“只是,娘娘,那藥....”
“是她自己為求長子,求得藥,與你我何關(guān)?!?p> “是是是,是貴妃娘娘自己的意思,是貴妃娘娘自己的....”默默喃喃自語,太后轉(zhuǎn)身推了她一把,“事情過了那么多年,誰都不會把事情翻出來的,即使是太子殿下,現(xiàn)在也不會繼續(xù)追查,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娘娘,殿下的性子越發(fā)深沉了,小時候還能猜到一二的,現(xiàn)在只怕更難了,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只怕更難....”
太后抬手將面前的東西掀倒,“不是讓你看著東宮嗎?”
“娘娘,東宮守的跟個鐵桶似的,之前進去的人,不是被處置了,就是被送了出來,如今....”嬤嬤也是在宮里混跡多年的,多方想要安插人進東宮都失敗了。
“娘娘,您說,元家小姐這么問,可是來套話的?她會不會是太子的人....”
“是太子的人便好了,剛才話里話外都在說,除非成了太子妃,不然不會嫁,她若真是太子的人,只怕早就把墨家的人捏在手里了。”
嬤嬤忙點頭附和一二,“只是...太子身邊沒人....”
太后抬頭嘆氣說:“不給他點教訓(xùn),只怕是要反了天了,難得能把我在手的....”
“現(xiàn)在只怕都不好弄啊,”
“不還有墨家的那個嗎?”
嬤嬤尷尬地說:“只怕那位更難了,鎮(zhèn)國公性子急,長子又是看著和善,實際是扮豬吃老虎的角色....都是近不的身子,那日也不知道誰想要把三皇子和她拉下水,結(jié)果兩人倒是好好的了。”
“自然是賢妃下的手,皇后不會讓三皇子出事情的,只是沒想到會拉墨家的那個下水?!碧笙肓嗽S久,忽然發(fā)現(xiàn)了哪里不對勁,“賢妃....不不不,那個時候三皇子才是被拉下水的吧?!?p> 此時同時,舒炳文在東宮收到一封書信,字跡熟悉,翻看一二,“送信的人呢?”
“回殿下,還是根據(jù)老規(guī)矩,送完便走了,沒有多逗留?!?p> 舒炳文將信放在燭火上,“這事兒有趣,她們想要的太多,人心不足蛇吞象,只是沒想到她都...把事情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了,刻意的?”
“殿下,還有一事,端王殿下來信說,酒樓里的那具尸體是內(nèi)臟破裂而死,并非死于毒殺,而且已經(jīng)和墨家小姐一起復(fù)查的。”
“所以清越還需去一次?”
“是的,因為具體死因還未弄明白,端王殿下想要參考一下墨家小姐的想法以及經(jīng)驗....”
她果然還是喜歡這些奇奇怪怪的,不得不說,技術(shù)也有,只是一個女子為什么會這些,明明十歲前沒有機會接觸到這些,但是現(xiàn)在的她,活像已經(jīng)做了十幾年的仵作一般,熟悉的透徹,甚至還能說出一些新的東西,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殿下,可是想到什么了?”徐德福見舒炳文整個人安靜的一塌糊涂,周身更是冷冰冰的。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