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普讓小茹帶炎雀去了她以前住的閣樓,自己則帶著眾弟子回去給島主復(fù)命了。
小茹把炎雀腰上的簾子解開時,蹙著眉看了一眼她那隆起的肚子,卻并未說什么。
又幫著把黑鳳扶到了床上后,便拉著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給她到了一杯水,問:“姐姐,孩子的事你還沒與他說嗎?”
炎雀拿著水杯的手頓了一刻,放下水杯后,強裝鎮(zhèn)定的搖搖頭,“還沒有!這事不急。”
小茹深深看了她一眼,便不再此事上多說什么。之后又問了有關(guān)黑鳳的事與她在那處禁地中的事。
炎雀大致說了一些。
少頃,便有一中年男人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叭銉骸彼穆曇衾镉兄矏偱c激動,還有隱隱的怒氣。
“師傅……”小茹慌忙站起身,眼中有著怯意,但還是趕緊上前對那中年男人行了禮。
此人正是小茹的師傅蕭承儒。
“瘋夠了?野夠了?你才肯回來了?”蕭承儒板著臉說道。
“對不起……師傅,讓您擔心了!”小茹低著頭,交著手,不敢看他。
雖然一開始得知自己心愛之人是被師傅趕走,而致使他饑寒交迫身亡的,心里多少有些怨恨。但兩年多的時間里,那份怨恨早已變淡了許多,并且時常還會想起在島上的日子師傅是有多么疼愛自己的。
當那一幕幕的舐犢情深出現(xiàn)眼前時,那份怨恨早已被長久的思念所代替?,F(xiàn)在想想,也只剩下那些美好的記憶而已。
蕭承儒嘆了口氣,“好了!回來了就好!但你可得記住,以后不許再私自離島了?!?p> 小茹趕緊抬起頭,“不行啊!我還要跟著姐姐闖蕩江湖呢,不能留在島上?!痹捯徽f完,她就看到了蕭承儒那張臉拉得老長,嚇得趕緊躲到了炎雀的身后。
蕭承儒這才意識到這屋里還有外人,趕緊收起臉色,看向炎雀,暗自打量一番,才道:“想必這位姑娘便是我這徒兒口中的姐姐吧!”
這蕭承儒既然是小茹的師傅,炎雀自然不好意思托大,恭恭敬敬喚了一聲,“老先生,您好!小茹確實與我情同姐妹。”
蕭承儒雖不知炎雀的真實身份,但在來這里之前聽門下弟子大概說了一些她只身闖禁地之事,又見她氣度不凡,便也知她定是有些來歷的。
便道:“這孩子不懂事,這些時日定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此時既然已返回天諭島,自是該好好繼續(xù)修煉才是。既然她稱呼你一聲姐姐,想必你也不希望她將修為落下才是?!?p> 炎雀自然明白蕭承儒的心思,無非是希望自己能勸說小茹留在天諭島。
她轉(zhuǎn)身,看著躲在自己身后的小茹,“小茹,你既已經(jīng)回到了天諭島,自是該聽師傅的話繼續(xù)修煉才是。畢竟你此時的實力有限,一人在外闖蕩著實太過危險了?!?p> 小茹有些莫名的看著炎雀,“姐姐,你這話是何意?怎么就是我一個人在外闖蕩,你不要我了嗎?”
炎雀摸著她的腦袋,笑了笑,“我離開此地后,有一些要緊的事要忙一段時間,一時半刻也無暇顧及到你。不如你先在島上與師兄弟們團聚一番,努力修煉。日后,我們會有很多時間在一起的,又何必在這一時一刻?”
“你有什么事要忙?帶上我不行嗎?”小茹有些委屈的說。
炎雀一臉為難,還未開口,蕭承儒已然一臉嚴肅的道:“小茹,你太不知禮數(shù)了!人家既然有要事在身,又怎能帶著你?”
小茹也知自己有些冒失了,想起冥淵陵的神秘,她也知道有些事炎雀是不可以讓自己參與的。
“嗯!我都聽姐姐的?!钡允菨M心不是滋味的低垂下了頭。
炎雀瞧著她那一臉的不情不愿模樣,無奈的搖著頭,輕聲安慰:“等那件事忙完了,我就來接你,可好?”
小茹豁得抬起頭,瞪大了眼睛,“好??!我等著姐姐來接我。你可不許反悔哦!”
炎雀輕輕點頭,“嗯!”
之后,陳普送來天諭島的圣藥‘回真丹’,給黑鳳服下后,她便轉(zhuǎn)醒了,功力也恢復(fù)如初。
隨后,又贈送了炎雀十顆回真丹與一些其它療傷圣藥,要她以備不時之需。
炎雀對天諭島的慷慨很是感激,謝過后,便與黑鳳一同返回了冥淵陵……
在炎雀與黑鳳動身離開時,天諭島的島主陳靜志,就是那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正在書房內(nèi)看著一本古譜。上面畫著一只展翅飛翔的朱雀,一旁詳細介紹了這只朱雀與天諭島之間的淵源。
“炎雀……炎雀……”陳靜志皺著眉反反復(fù)復(fù)的念著這個名字?!八闶钱斈昃认聨熥娴哪侵恢烊竼幔俊?p> 思慮了片刻,他起身,離開了書房,向天諭島一處不得外人進入的禁地走去……
……
冥淵陵。
“汪汪……汪汪……”已在冥淵陵住了許多時日的小黑聽說黑鳳回來了,屁顛兒的跑了過來。
阿狗跟在小黑的后面,見到炎雀與黑鳳后,恭敬的對她二人行了禮?!傲曛?、二陵主!”
“嗯!”炎雀微微點頭。
“嗨!阿狗!”黑鳳對阿狗笑了笑,打了聲招呼。
“汪汪……”小黑在黑鳳的腳邊搖著尾巴,“姑姑……”
“呀……小黑?你怎么會在這兒呢?快讓姑姑看看你有沒有長高,長胖?”滿心歡喜的將小黑抱了個滿懷。
“汪汪……”小黑兩只爪子搭在黑鳳的肩上,“姑姑……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焙邙P揉了揉它背上越發(fā)柔順的毛。
小黑向她身后張望了一眼,并未看到它想看的人,“姑姑,子淳哥哥呢?他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呢?”
“子淳?誰是子淳啊?”黑鳳滿臉疑惑的問。
“呃?”小黑愣了一下,兩只爪子從她肩上拿了下來,抬起頭,“姑姑,你怎么會不記得子淳哥哥了呢?他可是……”
“小黑!”炎雀出言打斷它的話,“先隨你師傅回去吧!你黑鳳姑姑才剛回來,還要休息。有什么話,明日再說吧!”隨后,給阿狗遞了個眼色。
阿狗會意,帶著不情不愿的小黑離開了。
“為什么你們都要與我提及子淳?子淳究竟是什么人?”黑鳳問炎雀。
“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炎雀蹙眉看著她。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姐,你這是怎么了?這一路上,你就一直問東問西的,這都到家了,你還在問我。我的頭都被你問得疼了?!焙邙P揉著太陽穴說。
“那……孩子呢?”炎雀不死心的又問,緊盯著她的眼睛。
“什么孩子?誰的孩子?”她滿臉詫異的看著她那遮擋在寬袍下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睛睜的大大的,“你……你該不是懷了小牙君的孩子吧?”
炎雀無奈的搖了搖頭?,F(xiàn)在可以斷定她是真的失憶了,而且是選擇性失憶。
“看來,定是子淳做了什么事傷害了她,而且是傷得很深的那種。不然,她不會只是忘了他一個人,卻記得他身邊的小黑。至于那個孩子,為什么她也會忘了呢?”炎雀百思不得其解。
黑鳳一臉興奮的道:“快說說你和小牙君的事給我聽聽。她是怎么把你泡到手的?”
炎雀臉色一沉,“別再跟我提及他了!”
“怎么了?他是不是喜新厭舊,對你始亂終棄了?”黑鳳見她黑著臉,猜測他二人之間定出了問題。“若是他敢對你始亂終棄,我絕不放過他。非得把他打得他媽媽都不認識他?!?p> 炎雀嘆了口氣,“不是的!”
“不是?”黑鳳一臉疑惑,“那是因為什么?”
“是妙華的事!他不知從哪兒聽說當年是我害死妙華的?!?p> “什么?竟然有這種事?是誰?是誰這么無恥,竟然編造這種事挑唆你們之間的感情?”
“我也不知道!”
“那他就真的信了?你沒跟他解釋嗎?”
“我……我沒解釋……”
黑鳳看著心灰意冷的炎雀,瞪著眼睛問:“你該不會直接承認了這就是你做的吧?”
炎雀有些心虛的點了點頭。
黑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老姐,“姐,你糊涂啊!這種事解釋都還解釋不清楚,你怎么能承認呢?”
“我……我當時一時怒火攻心,腦袋一懵……就認了!”炎雀垂下了頭。
“唉!你可真行,這種事也能認?!焙邙P無奈的搖了搖頭,“不行!此時決不能這樣算了。定要查出那個背后誣陷你的人。還有,這件事,你必須趕緊跟小牙君解釋清楚才行。你難道真的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嗎?”
炎雀低頭,輕輕撫摸著隆起的肚子,沉默了許久,輕聲道:“那我再想想!”
“還想什么啊?你這就去找他說清楚啊!”黑鳳見她猶猶豫豫的,心急的催促著。
……
炎雀來到城外的清側(cè)軍中,找到了李達,將手中的書信交給他?!奥闊┠銊?wù)必將這封書信親自交給君皇?!?p> 李達點頭道:“炎將軍請放心,我一定將這封書信親自交給君皇?!?p> 雖然不知她為何不自己入宮找華錦瑞,但出于對她的敬重,他并未問明原由。
“嗯!那就麻煩李將軍了?!?p> “炎將軍莫要客氣。”
炎雀離開軍營后,只身到了城中一座塔樓之上等著華錦瑞的到來。
除了華錦瑞剛出生那會兒,這里算是他們第一次邂逅的地方。她在信中交代,會在這里等他,跟他解釋妙華的事。
等了兩個時辰后,來的人并不是華錦瑞,而是李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