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錦瑞與炎雀,突然同時面朝對方,因為動作太突然,額頭雙雙碰在了一起。
輕微的痛感,讓炎雀下意識的噤了一下鼻子,然后,向后縮了縮腦袋,再抬眼去瞧華錦瑞時,便見他正癡癡的瞧著自己呢!
“你……干嘛用那種眼神……看我?”她故作疑惑的問,而與此同時,她趕緊在周圍設下了結界,以防萬一。
其實,他那種眼神,她還是看得懂的,但為了化解尷尬,她便說了這更讓人更尷尬的話來。
說完,她自己就后悔了。心說:“這話還不如不說了!”
因為,華錦瑞已經抬起手,將她攬入懷里,臉也貼近了幾分,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有些不自然的粗重。
“紅紅……我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你……我……我想……”他被炎雀剛剛那可愛的模樣點燃了本就蠢蠢欲動的某根神經。
炎雀急忙打斷他的話,“不可以!”
她自然猜出他想要干什么,因為。
說完,她將身子向后退開一些。
然,華錦瑞又將她攬得更緊了些,孩子氣的質問道:“你……你不是說,可以做尋常人家娘子可以做得一切嗎?你怎么還能反悔呢?”
炎雀一陣愕然,心說:“竟然給自己挖了個坑!”
“不是……我……唔……”炎雀的解釋瞬間被突如其來的一個狼吻堵在了喉嚨里。
“唔唔……”炎雀想要推開他,但他卻將她摟得死死的,那力道驚人的大,她無法推開他,便任由著他將她肺里的空氣抽干。
可是,她是真的的推不開嗎?誰知道呢?
似乎是天長地久,待她二人分開后,炎雀覺得自己都麻木了。
“好像腫了呢!”她抬起手,摸了摸,心中猜測著。隨即,抬頭狠狠的瞪了華錦瑞一眼。
“你個登徒子!”
華錦瑞卻笑得很開心,“誰讓你說話不算話了!這只是我找補回來的一點兒利息而已!”
又猛然低頭,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在她臉上‘?!艘豢冢乓荒樛嫖兜男Φ溃骸爸劣谀莻€老本兒嘛……我遲早是要收回來的!”
隨即,又將她緊緊的摟住,下巴抵在在她的額頭上,“睡覺!”然后,一臉得意的閉上了眼睛。
炎雀沒好氣的嘟囔道:“你個小鬼,是吃定了我不會對你動粗!是嗎!”
但她并未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上是洋溢著幸福與滿足的。
“嗯哼!”華錦瑞閉著眼睛,貌似很得意的回答了她的話。
隨即,腰間撫上了一只柔軟的小手,正心中樂呵時,便感覺腰上的肉被那只柔軟的小手擰了一個圈兒圈兒。
“啊……”一聲狼嚎。
“閉嘴!睡覺!”
隨后,那只小手又在他的腰間輕輕揉了揉。
華錦瑞心中泛著嘀咕:“我地姑奶奶!我地師祖!您老人家,這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嗎?”
這話卻也只敢在心里說說,可不敢真說出來。
“嗯!娘子,咱們睡覺吧!”華錦瑞一副淡然自若的說道。
炎雀‘噗嗤’一笑,隨即,自然而然的將身子往他懷里靠了靠。
既然已經決定以后都要與他在一起了,便也無需再有那些矜持了!只要兩個人開心便好!但此時腹中胎兒并不是最穩(wěn)定的時期,那個嘛!便往后拖一拖再說了!而最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傷到孩子。
第二日,三人結了房錢,便繼續(xù)南上了!
正午時,李巖駕著馬車在商道旁的茶棚前停下,對車里的二人道:“主子,要不要下來喝點兒茶水,再上路?”
“也行!”車里傳來華錦瑞的聲音,隨即,便見炎雀攙扶著炎雀,一同下了馬車。
三人坐在茶棚里,要了一些茶水,各自斟飲。
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半,便見對面有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匆匆而來。
當那人瞧見茶棚這邊的人時,臉上乍現(xiàn)驚喜之色,他張張嘴,似是想要喊些什么,但又馬上憋了回去,隨后,駕著馬兒快跑了幾步。
而這時,這邊的人也已經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徐峰?”華錦瑞與炎雀同時蹙了蹙眉。李巖的眉毛也微微的動了動。
來到近處,徐峰才壓低了聲音,卻很興奮的道:“少東家,炎……”他一時不知該怎么稱呼她,“我終于找到你們了!”
因為之前是扮做商隊行路的,一直叫她炎隊長,但此時只有他們三人,再叫他炎隊長怕是會惹來別人的注意。
炎雀對他道:“叫我炎公子吧!”又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徐峰有些埋怨的瞧了一眼華錦瑞,然后,對炎雀道:“您腿上的傷還未好!怕您路上遇到危險,便一直尾隨著你們找到了這里?!?p> 炎雀并未繼續(xù)深究他尾隨而來的事,卻是問起,“那其他人呢?”
徐峰道:“想來……應是按照少東家的吩咐各自往昌華城去了!”
“真是胡鬧!”華錦瑞低聲怒斥道:“不聽命令,私自行動,你就等候軍法處置吧!”
“是!”徐峰自知犯了軍規(guī),也不狡辯,卻是一臉堅定的說道:“只要能保護炎公子安全返回,怎么處置我都行!”
華錦瑞冷眼看過去,“到時候,還不知要誰保護誰呢?”
徐峰閉嘴不再多言!
自己這一身的能耐到底有多大,他比誰都清楚,但就算明知前路是刀山火海,他也要跟著一起闖過,才能安心。
炎雀拿起桌上的茶水,遞給華錦瑞,低聲勸說:“行了,來都來了,你就別再說他了!”
華錦瑞接過她手中的茶水,仰頭,灌了一大口,雖沒再說什么,但那張陰沉的臉,卻顯示著他心中的不悅。
不管徐峰今日是真的擔心炎雀,還是另有目的,反正見他這不知死活的模樣,華錦瑞便覺得,牙酸的很!
在茶棚里休息了一會兒,三人便一同上了路。
李巖繼續(xù)充當馬夫。
他坐在車廂前頭,有一下,沒一下的甩著馬鞭,眼睛的余光卻卻總是掃向徐峰。
徐峰則是繼續(xù)騎著來時的高頭大馬,緊隨在馬車旁,但也偶爾側頭瞧一眼李巖。
華錦瑞與炎雀自是坐在車廂里,眉來眼去的,只是,那意味卻是不足外人道也!
李巖收起眼角的余光,正兒八經扭頭看向徐峰,還未張口說話,嘴角已然上挑。
“瞧著徐侍衛(wèi)平時不聲不響的,沒想到,竟是個拗脾氣!”
徐峰轉頭,與他對視,眸光灼灼的有些燙人,但說起話來卻是不溫不火。
“身為炎將軍的貼身侍衛(wèi),自當隨身伺候著,這是卑職的本分!”
“哦?是嗎?”李巖特意拉長了音調,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
徐峰也在對他笑,笑的似乎很真誠?!白援斒牵‰y道……李隊長以為我還有別的企圖嗎?”
李巖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了兩聲,“徐侍衛(wèi)說笑了!咱們都是主子的奴才,盡職盡責守著本分,又何來別的企圖一說?不過……”
話鋒一轉,“咱們這一路艱險難行,之前又遭人埋伏暗算,主子讓我等自行隱匿行蹤返回,徐侍衛(wèi)卻尾隨而來。怕是,以徐侍衛(wèi)的本事,可別招來不該來的東西啊!”
徐峰淡然一笑,“不怕!有李隊長的隱匿手段,即便我之前的行蹤被有心人發(fā)覺,此時怕也早被李隊長擦干抹凈了!您說是吧?”
李巖呵呵笑道:“我自是小心謹慎的抹除了痕跡,卻也不知可還有遺漏之處?”
徐峰面色一凜,垂眉沉吟道:“嗯!這就得看李隊長的本事有多高明了!還是仔細些吧!這事攸關主子的安危,切莫馬虎大意了才是!”
李巖收起臉上的笑意,正色道:“該當如此!”
車廂里,華錦瑞與炎雀聽著外面兩人的交談,互望了一眼,神色莫名!
三日后。
三人行至丹霞谷前方的路上,李巖拉緊韁繩,馬車停了下來。
“主子,前面就是丹霞谷了!”李巖轉頭對車廂里的人說道。
丹霞谷是返回昌華城最近的一條路,再走五十里,便是昌華城。
此地乃昌華城北面的一道天險,谷底有萬丈深,上面有一座只余兩輛馬車并行的木橋。
要通過木橋到丹霞谷的另一頭,步行需三刻鐘,馬車也需一刻鐘。
若行駛途中遇到攔截之人,便有如甕中之鱉。
故此,在進入此等險地之前,李巖雖只道出了地名,卻意在提醒!
“繼續(xù)走吧!”車廂里傳來華錦瑞淡淡的聲音。
“是!”
馬車緩緩上了木橋,徐峰騎馬跟在后面,時不時的向后望一望,神色極為謹慎。
當馬車駛到木橋中央。忽然間,馬車下面的木板被一股力量自下而上撞擊后,陡然掀翻了。
破碎的木板撞到了馬車底部,隨著馬兒受驚后的一聲嘶鳴,被韁繩套在一起的三匹馬兒連同車廂一起被震飛出一丈高。
跟在馬車后面的徐峰雖被余震波及了,但威力影響并不大,馬兒只是兩只前腿向上高高躍起,嘶鳴一聲,便被他險險的穩(wěn)住了。
但見前面的馬車已向深谷摔落,他急急的喊了一聲,“炎將軍……”
隨即,縱身下馬。
雖不知自己該如何去救人,但還是本能的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