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大逆不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褚君大笑著轉(zhuǎn)身離去。
廣叔再次揮刀。
“咳咳……”江陽咳嗽兩聲,被釘在船艙邊木板上的他低聲喃呢:“褚君,你死過嗎?”
褚君止住腳步,他疑惑地轉(zhuǎn)身看向江陽,沒有聽清楚江陽剛才說的話。
廣叔再度止住即將揮下的樸刀,他翻了個白眼,心中罵罵咧咧。
“你說什么?”褚君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問道。
江陽猛地抬起腦袋,眼睛死死地盯著褚君,蒼白的臉色讓他看上去是鬼非人。
“你,死過嗎!”
隨著這句話結(jié)束,他的身上突然爆發(fā)出一股金丹修士的實力。
那被他倒插在木板上的長劍微微晃動,緊接著長劍“唰”的一聲拔地而起。
一分為二、二分為三、三分為四……
一柄長劍演化出三十六柄長劍。
每柄長劍的劍身上還環(huán)繞著細微的清風(fēng)。
江陽抬起手指向褚君。
那三十六柄長劍便刺向褚君。
“叮!”
鏗鏘聲響起,三十六柄長劍難進半寸。
褚君雙手護著面部,臉上的笑容愈加地猖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憑你,也想傷我分毫?”他大笑著任由那三十六柄長劍懟著自己的身體,“我身上穿著這套長袍,可是皇極仙宗宗主親手煉制贈予的,足以擋住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是嗎?”
江陽雙手抓住了青牛的兩只牛角,面色猙獰。
牛角的擺動讓他痛苦萬分。
但靠著風(fēng)靈月影的加成,他的力量成幾何倍數(shù)的增長,便是青牛在力量上也不及他。
“咔!”
一聲輕響。
青牛的腦門處裂了一道縫。
褚君的臉色立刻由晴轉(zhuǎn)陰,他大驚失色地喊道:“廣叔,快殺了他!”
廣叔不再留手,朝著江陽的腦袋揮起樸刀。
“撕拉!”
江陽用盡全力,直接把青牛撕成兩半。
沒了青牛,他直接從墻壁上摔下來。
廣叔的刀落了空。
江陽強忍住被牛角二次傷害的腹部,起身一個箭步,沖向廣叔。
逼近后,抬起拳頭砸向廣叔的腦袋。
廣叔實力非同小可,他比起一般侍衛(wèi)頭領(lǐng)的修為還要高上一層,便是結(jié)晶期中期的修士也難以正面留下他。
仗著自己結(jié)晶期的實力,廣叔選擇硬抗江陽這一拳。
他預(yù)想中,只要抗住江陽的拳頭,那么下一招便能夠直接取下江陽的腦袋。
但是……
他失算了。
他原本想著,江陽再強,實力也不會超過結(jié)晶期,最高也就是結(jié)晶期后期圓滿。
可江陽的這一拳告訴了他什么叫做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一拳下去,廣叔直接被砸到了大船的下一層。
生死不明。
褚君這回是真的面色大變,他連忙退后,并張口喊道:“易大儒,我要是死在這里,老師會和你不死不休的!”
一旁的易源本來還想著隔岸觀火,但褚君的這番話讓他不得不出手。
公門農(nóng)的實力在桃花書院的眾大儒中不算太強,但一手妙筆丹青的技法,讓他成為了眾大儒中最難纏的一位大儒。
易源不想惹火上身,更不用說是惹公門農(nóng)的怒火上身。
“江才姝,跪下!”他面色一變,起身朝著江陽怒喝。
浩然正氣把江陽拍倒在地上。
本就失血過多的江陽地上一趴,便再難起來。
褚君緊張心慌,甚至在江陽趴在地上后還不敢前進一步。
他被嚇破了膽。
直到一刻鐘后,江陽真的沒有再站起來,褚君的心慌才稍微減輕了一些。
“多謝易大儒!”他朝著易源拱手。
“若不是看在公門農(nóng)這老狗的份上,老夫絕不會出手?!币自蠢浜咭宦?,對褚君的好感度已經(jīng)降到了極點,剛才褚君的那番話已經(jīng)是直接威脅他。
也就是因為公門農(nóng)極其護短,否則的話,就憑剛才那一段話,他就能夠把褚君拍死。
褚君忽然似的想起了什么,趕緊朝著江陽一拳把廣叔打進的洞跑去。
越過江陽時,他的小腿突然被江陽的手一把抓住。
褚君被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松開!松開!給我松開!”他色厲內(nèi)荏的罵道,還用腳狠狠地踹向江陽的手。
然而無論他怎么踹,江陽的手抖死死地抓住他的腳。
似乎被嚇破了膽,褚君踹江陽的力度越來越大。
以至于旁觀的易源都忍不住嘲諷道:“公門農(nóng)老狗的首席弟子,原來就這模樣。”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桃花書院的學(xué)子上前幫助褚君。
他們剛才被江陽嚇得躲到桌子底下,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現(xiàn)在江陽趴在地上生死未知,他們又有膽了。
甚至有學(xué)子舉起桌子狠狠地砸在江陽的后背。
直砸得皮開肉綻,方才罷休。
易源在一旁冷眼旁觀,他不喜褚君、桃花書院、世家、富商貴族的學(xué)子,但更不喜剛才說出那番話的江陽。
在他看來,人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
最下等的人已經(jīng)不能被稱之為人,他們只不過是長著兩只腳的畜生罷了。
這種人活著唯一有用的地方,就是取悅他們這種上等人,如果連他們的取悅不了,那么這種人也就沒有必要活著了。
就像前些日子一名姓湯的豪紳說的“殺兩個叫花子開張”,于是興城便死了兩名完全無罪的乞丐。
至于為什么要殺無罪的乞丐,沒有人在意。
他們在意的只是這件事情會不會污了他們的手。
“江才姝,大逆不道?!币自蠢渎暤驼Z,他甚至不再去看被群毆的江陽。
當(dāng)江陽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他就知道,此人已經(jīng)沒有資格能入他門下了。
“打死他!打死他!”趙家學(xué)子猛地揮起酒瓶,狠狠地砸在江陽的后腦勺上。
“居然敢威脅我們!把他往死里打!”桃花書院的學(xué)子舉起桌子狠狠地砸在江陽的腰上。
沒有一個人的動作不狠。
甚至在他們看來,江陽一寒門學(xué)子居然敢以下犯上,這簡直就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褚君的腳依舊被狠狠地抓住。
哪怕江陽昏迷過去,他也沒有放開褚君的腳。
“殺了他!殺了他!”褚君喃呢,目光掃視著周圍的刀劍,直到看見了落在不遠處的江陽的長劍。
他連忙爬過去抓住長劍,隨即轉(zhuǎn)身就朝著江陽的手臂狠狠斬下。
就在長劍距離江陽手臂只有一公分的時候。
施千蘭的聲音傳來。
只有一個字。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