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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訣之榮王殤

第222章、愉妃賜物引嫌隙,胡嬙進(jìn)退不得安

龍城訣之榮王殤 滬弄 5011 2021-09-08 18:00:00

  當(dāng)下皇族女眷們齊聚一堂,慶貴妃先舉起酒杯,向皇貴妃道:“今日皇貴妃擺宴,嬪妾等才有機會歡聚一堂,嬪妾在此先敬皇貴妃一杯?!?p>  其余妃嬪、福晉、公主見狀,也都齊舉酒杯,向皇貴妃敬酒。

  令皇貴妃笑意盈盈,也舉起酒杯,與大家一起在唇邊抿了一小口,笑道:“其實也沒什么,本宮不過是覺得坐在那兒不自在。咱們女人家也不懂什么軍國大事,擱在那也就是占個地兒!倒不如他們談他們的,咱們自家人坐在一塊吃吃喝喝,嘮嘮家常,彼此便利!”

  穎妃忙附和道:“皇貴妃所慮極是,皇上犒賞三軍,席間將士滿座,咱們在那里呆在,確實不如自己人自在些。”

  令皇貴妃笑笑,又向舒妃道:“只可惜太后不肯賞臉,說要休息,嚇得我也不敢打攪,只能明日再去請安了?!?p>  舒妃笑答道:“太后知道皇貴妃的孝心,她老人家一路的確累壞了,今日須多休息,才好有精力觀看明日的詐馬和什榜。”

  令皇貴妃笑著點點頭。

  容嬪陪笑道:“前幾日太后還在嬪妾等面前夸贊皇貴妃呢,不僅十分孝順,治理后宮也極為妥當(dāng),常日里都是嚴(yán)于律己、寬以待人,是嬪妾等學(xué)習(xí)的楷模?!?p>  “哪里哪里?不過是太后疼我、姐妹們照應(yīng)我罷了!”令皇貴妃雖然這么說,臉上的神色卻是喜滋滋的。

  永貴人懶洋洋的用小勺子攪著盛在小碗理的粥,似笑非笑的說:“皇貴妃何必如此謙遜呢?皇上每次在嬪妾面前提到皇貴妃,都是贊不絕口,可見皇貴妃的好處就是不一般呢!嬪妾也得多討教討教才是!”

  聽了永貴人的吹捧,令皇貴妃臉上的喜悅之色消失的無影無蹤,情知永貴人不過是在炫耀近日承寵罷了,也懶得理會。

  懿澤聽著妃嬪們這樣聊天,遙想起她還在翊坤宮做宮女時,每日晨會也是聽妃嬪們這樣說話的,明的一套,暗指又一套,但當(dāng)年的她聽的很認(rèn)真,一心學(xué)著察言觀色,好在后宮立足。如今還是同樣的套路,不同的是,主位換了人,左右陪坐的人也與曾經(jīng)不同,旁聽的她也只有應(yīng)付場面而已。

  追憶著當(dāng)年,懿澤不知不覺走了神,不知道妃嬪們還在說些什么。后來不多久,有舞女們上來跳舞,又有樂師奏樂,但懿澤都心不在焉,也不知道都在彈唱些什么?;谢秀便睍r,只見陳進(jìn)忠?guī)е鴰讉€太監(jiān)走了進(jìn)來。

  陳進(jìn)忠到清音閣,向令皇貴妃等請安道:“稟皇貴妃,皇上擔(dān)心皇貴妃和各位主子的菜色不夠好,特意讓老奴從楠木殿挑了一些送過來給主子們加菜?!?p>  令皇貴妃笑道:“多謝皇上惦記,還勞煩陳公公跑一趟。”她又對身邊的侍女們說:“快給陳公公看座!”

  陳進(jìn)忠讓人將御賜的菜肴放在各個桌子上,又說:“謝皇貴妃賜座,老奴還有公務(wù)在身,不敢久呆。這里還有一樣?xùn)|西,是愉妃娘娘為防綿億阿哥在外受傷、特意讓人送來的,老奴就一并捎來了。”

  “豫妃?”令皇貴妃不解的問:“她不是正在楠木殿用膳嗎?怎么突然想起給綿億送東西了?”

  陳進(jìn)忠答道:“娘娘聽岔了,是永和宮里的愉妃娘娘,前兩日突然蘇醒了,聽說她唯一的孫子在圍場差點受傷,擔(dān)心不已,因此特意讓人從宮里送東西來。”

  胡嬙正夾菜,聽到陳進(jìn)忠這句話,猛地打了個冷顫,竟然把筷子給掉了。

  瑯玦小聲的問:“你怎么了?”

  胡嬙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瑯玦不要說話,免得引起別人注意?,槴i便沒再管,蔳碧忙從別處又拿了一副筷子來給胡嬙。因玥鳶和瀅露跟著綿億和玞婳,都沒有來這里,因此胡嬙此時身邊沒有丫鬟服侍。

  這動靜,沒有驚動鄰桌的懿澤,卻被更遠(yuǎn)處的孟冬察覺了。孟冬瞥了胡嬙一眼,心中很是詫異。

  懿澤聽到陳進(jìn)忠提到永和宮的愉妃,心中很是驚訝,她記得愉妃自從在蛟龍消失那晚昏倒后,一直昏睡不醒,太醫(yī)們會診多日都放棄了,如今竟然自己蘇醒,實在是個奇跡。

  在場的人也都很驚訝,令皇貴妃忙做驚喜之態(tài),道:“愉妃姐姐昏睡了幾年,竟然醒來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勞駕陳公公讓人代為問候愉妃,等本宮回宮了一定親自去探望!”

  陳進(jìn)忠領(lǐng)命,帶著一個盒子走到懿澤面前,笑道:“這是愉妃娘娘送來的,請索格格帶回去給綿億阿哥?!?p>  “謝陳公公?!避矟苫仡^看金鈿,示意金鈿來接。

  寧常在卻白著眼,帶著譏笑般的腔調(diào)說:“喲,陳公公可能有所不知,綿億阿哥整日都是在胡格格屋里呢,你可給錯人了!”

  “原來如此?”陳進(jìn)忠笑了笑,轉(zhuǎn)而又將盒子呈在胡嬙面前,道:“那就請胡格格收著了?!?p>  金鈿才剛往前走出兩步要接的,沒想到陳進(jìn)忠又給了別人,一時間只覺得丟人現(xiàn)眼,臉上火辣辣的。

  胡嬙有些緊張的站起,接過盒子,雙手卻在發(fā)抖,看了幾眼盒子,好像又想起什么來,向左轉(zhuǎn)看了懿澤一眼。懿澤靜靜的坐著,連頭也不抬。胡嬙腦子里亂哄哄的,又抱著盒子坐下,那神情好似如坐針氈。

  陳進(jìn)忠再次向令皇貴妃等行了禮退出。

  寧常在悄悄向永貴人譏笑道:“同為格格,看那胡氏,在索綽羅氏跟前怕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永貴人也隨意的笑道:“牧羊女跟御史千金能一樣嗎?再說了,這生兒子跟生女兒也是不一樣的。”

  令皇貴妃看到永貴人和寧常在交頭接耳,便故意提高了聲音,問:“今日都是自家人,怎么兩位妹妹還這般私語?不妨說出來大家都聽聽!”

  寧常在愣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也不敢大聲公布耳語的內(nèi)容。

  永貴人笑道:“回皇貴妃,嬪妾兩個只是好奇愉妃娘娘千里迢迢送來了些什么,但又不好去看人家的物件罷了!”

  “聽妹妹這么一說,本宮也挺好奇的?!绷罨寿F妃笑向胡嬙道:“不知道胡格格是否介意讓咱們看一看愉妃姐姐給孫兒的禮物?”

  胡嬙聽了,忙打開盒子,拿出來看,不過是保護(hù)頭的頭套、保護(hù)膝蓋的護(hù)膝之類的東西,也沒甚稀奇的。

  令皇貴妃便應(yīng)和著夸贊了兩句:“愉妃姐姐的手藝果然精致,這些物件雖小,可足以見用心良苦啊。”

  胡嬙又將東西放回盒子,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繼續(xù)這場家宴,但實際上幾乎沒再吃下去一口。

  宴罷,回到暫住之所,胡嬙仍是坐立不安,她將所得愉妃之物給了玥鳶收著,看著兩個孩子,等待永琪歸來,感到十分焦慮。

  因為綿億在木蘭圍場差點出事,玥鳶后來幾乎都是寸步不離的跟著綿億,因此已經(jīng)多日沒在懿澤身邊服侍。離開圍場之后,眾人都在熱河行宮暫住,玥鳶覺得這里還算穩(wěn)妥,于是向胡嬙說明,自今日仍回懿澤身邊服侍,晚間也在懿澤屋子里休息,若是綿億這里再缺人手時再過來。

  哄綿億睡了之后,玥鳶便帶著愉妃托人帶來的盒子,來到懿澤房門外敲門。

  金鈿開了門,一看是玥鳶,就沒什么好臉色,板著臉問:“你來做什么?”

  玥鳶笑道:“我是索格格的丫鬟,當(dāng)然要回來的?!?p>  金鈿再一看,玥鳶手里還拿著方才害自己丟人現(xiàn)眼的盒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諷刺道:“你弄錯了吧?我怎么記得你是胡格格屋里的人?”

  玥鳶知道金鈿心情不好,不想計較,仍是笑著,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剛到木蘭圍場的第一日,綿億就差點出事,后來王爺說圍場隱患多,叫我專心看著綿億的安危,我白天夜里都跟在綿億后面,實在不得不得空閑,這不是到了行宮就沒那么緊張了,我就趕緊回來了。”

  “你好忙?。≡趪鷪銎甙颂?,竟然連看我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金鈿嘖嘖撇嘴,冷笑道:“你當(dāng)我不知道?你不就嫌我老是編派王爺嗎?聽著不順耳,能躲就躲!王爺讓你照看綿億,多好的借口!我竟不知道,你白天夜里都跟著綿億,那還要趙嬤嬤做什么?”

  玥鳶又笑著解釋道:“我哪有躲著你?咱們出門在外,王府里跟來的人又不多,兩個孩子都在那邊,我不過去幫幫忙而已。再說了,綿億畢竟是索格格的孩子,我服侍他不也等于服侍格格嗎?”

  金鈿不屑的看了玥鳶一眼,厲聲斥責(zé)道:“得了吧!我早看出來了,你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一心一意都向著你家那個花心王爺!反正你本來也不是我們小姐身邊的人,不過是他派來的臥底,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我們小姐的事了,也就不需要臥底了,他在胡格格房里,你也在胡格格房里,不是正好嗎?”

  聽到金鈿這樣說,玥鳶無法再強顏歡笑了,問:“你怎么能這樣說呢?”

  “我實話實說怎么了?你現(xiàn)在有時間來見我們,我們現(xiàn)在還沒時間見你呢!”金鈿說著,就只管關(guān)門。

  玥鳶頂住了門,不再謙讓,搶白道:“這是索格格的房間,你無權(quán)代她決定我的去留。”

  “你想見小姐,門都沒有!”金鈿還只管關(guān)門,玥鳶在外面開門,兩個人都使勁的推,門被搖晃著一下又一下的撞在門框上,發(fā)出很大的響聲。

  懿澤聽到,從里面走了出來,看到金鈿正在用身體努力的頂住門,便問:“金鈿,你在做什么?”

  金鈿聽到,不經(jīng)意分了心,被玥鳶將門完全推開,懿澤也看到了玥鳶。

  金鈿不樂意的答道:“我不想讓這個叛徒進(jìn)來!”

  玥鳶問:“你憑什么說我是叛徒?我做什么對不起格格的事了嗎?”

  金鈿指著玥鳶手中的盒子,向懿澤道:“小姐你看,她竟然還把這個破盒子帶過來給我們看!是嫌羞辱的不夠嗎?”

  玥鳶向懿澤解釋道:“不是這樣的,這段時間,綿億的東西大多都由我保管,這個是愉妃娘娘特意賞賜綿億的,我回來了,要緊的東西自然也要收回來的?!?p>  “你的借口怎么那么多?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們這里容不下你,你見到了主子也沒用!”金鈿仰著頭,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

  玥鳶只望著懿澤,輕輕的說:“格格,我聽你的。”

  懿澤想了想,對玥鳶說:“這趟出門,胡格格只帶了瀅露一個,兩個孩子都是她養(yǎng)著,自然比我需要人手,你還是先去那邊忙吧!”

  金鈿聽了,更加得意,朝著玥鳶吐舌頭。

  玥鳶有點失落,盡管懿澤說的有理,可卻算是順從了金鈿的說辭,且絲毫沒有指責(zé)金鈿的意思。無奈之下,玥鳶只好帶著自己的東西和綿億的盒子又返回了胡嬙那里,繼續(xù)照顧綿億。

  楠木殿的滿蒙宴會散了之后,永琪自外而還,見綿億在院中扯樹葉玩,玥鳶卻站在一旁默默拭淚。

  永琪走到玥鳶身旁,問:“你怎么在這里哭?”

  玥鳶看到是永琪,忙改了笑容,道:“哪有哭?今日有些著了風(fēng)寒,眼睛總是酸酸的。”

  永琪點點頭,又說:“那你要小心,別總在外面吹風(fēng),喝些姜湯才好?!?p>  “謝王爺關(guān)心,我已經(jīng)喝過了,很快就會好的?!鲍h鳶溫柔的笑著。

  永琪進(jìn)了胡嬙的屋子,只見玞婳正在床上睡覺,瀅露在旁邊搖著小扇子,趙嬤嬤、李嬤嬤都在縫制新衣,胡嬙卻在望著愉妃送來的東西發(fā)呆。

  “嬙兒?!庇犁骱魡玖艘宦暋?p>  胡嬙如夢初醒,像一只受驚的小鳥,一下子撲到永琪的懷里,緊緊的抱住永琪,萬分激動的說:“王爺,你終于回來了……”

  永琪悶悶的問:“怎么你們一個個都怪怪的?”

  胡嬙喃喃而道:“王爺,我……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p>  永琪問:“什么事?”

  胡嬙看了瀅露一眼,瀅露便先放下扇子,叫著兩個嬤嬤出去了。

  胡嬙望著永琪,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慢慢的道出一句:“王爺,我們走吧?”

  永琪很糊涂,又問:“什么意思?往哪走?”

  胡嬙放開永琪,左右徘徊了幾步,臉上寫滿了焦慮,又停住腳步,說:“如果我再次求你,跟我一起,帶著孩子們,遠(yuǎn)離京城,去做普通的老百姓,你會考慮這件事嗎?”

  永琪楞了一下,感到一陣迷茫,問:“為什么突然又提起這個想法呢?你不是已經(jīng)接受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方式了嗎?”

  “因為這次木蘭秋狝,你太出風(fēng)頭了!皇上對你的態(tài)度,讓所有人都猜得出來正大光明匾額后面藏著的立儲詔書,上面寫的一定是你的名字!這樣……讓我好害怕,我怕會有人害你,你明白嗎?”胡嬙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永琪抿去胡嬙臉上的眼淚,笑道:“傻姑娘,去圍場前你就怕有人在圍場上趁機害我,結(jié)果秋狝結(jié)束了,我不也沒事嗎?”

  “你從小在宮里長大,見過的心計手段應(yīng)該不會比我少?;噬仙瞄L用人,卻很少懂得怎么保護(hù)人,被他放在心尖的人,往往處于危險的位置。因此出事的先例已經(jīng)不少了,你會不明白嗎?”

  “我自然知道,可是,嬙兒,你有沒有想過,你這個提議,其實有點糟糕。綿億雖然現(xiàn)在跟你親,可畢竟是懿澤生的孩子,要是被你我?guī)ё吡?,你覺得我們真的能做的了這個主嗎?”

  “但是綿億前幾天就差點出事?。∧阌X得會是意外嗎?如果那天綿億出事了,十二阿哥一定會被治罪!恐怕皇上根本不會聽十二阿哥解釋,就直接送宗人府了,你連真兇都未必能查到!到時候,你還會想綿億是誰生的?誰才能做主嗎?”

  永琪低著頭,默默無言。

  胡嬙又說:“你的兒子,夭折了一個又一個,現(xiàn)在只有綿億了,卻還有人想下狠手,你有想過這一切究竟是為什么嗎?”

  永琪長嘆一聲,還是沒有作答。

  “其實我知道,無論我講出了什么理由,你都是不會同意的。她曾經(jīng)那樣冷落你、折磨你,你掙扎了那么久都不愿意放棄?,F(xiàn)在好不容易,她竟肯悄悄來看綿億,讓你看到了一線生機,你覺得自己所做的事終于有希望了,在這個節(jié)骨眼,你怎么可能放棄?你只會加倍努力,達(dá)到她的要求,你們之間才有未來可言?!焙鷭钥嘈χ瑴I光閃爍。

  永琪沉默半晌,望著胡嬙,問:“如果有一個人對你很好,肯把你的孩子當(dāng)成他自己的孩子,然后勸你離開我,和他一起歸園田居,你會同意嗎?”

  胡嬙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就不要再提這件事了,我會盡我所能,保護(hù)我的孩子?!庇犁髡f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很嚴(yán)肅。

  胡嬙沒有再說話,她早就料到,她是勸不動永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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