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著雞腿漫步于柳河畔,說不上浪漫,但愜意是肯定的。
睿晴溪換了一張臉,左手一個雞腿,右手一個雞腿,迎著春風踏著石板,邊走邊吃。
柳河畔上人不多,但河里來回穿梭的船只倒是不少,船上或站著風度翩翩的少年郎,或站著穿著粗布麻衣的船家。
她對船只沒興趣,覺得那玩意兒不實用,就是瞎顯擺。
雞腿吃完了,她抄起一些河水將雙手洗凈,然后又沒入人潮中,她個子比較高,接近一米七,在人潮中不會被淹沒,但也不至于太顯眼。
“店家,整只雞我都要了,給我包好。”她從懷里拿出一小塊黃金,放在擺攤的老大爺面前。
老大爺嚇得趕緊拒絕,“使不得,使不得啊小哥,你這點黃金,都夠買下我整個攤子了?!?p> “哦,這樣啊,那我就在這里吃,你去給我買點酒來,等我吃飽了,我便離開,至于這點黃金,你先收著,下次我來的時候,你不要收我錢不就得了?!?p> 她大大咧咧地擺擺手,一屁股在桌前坐下來,老大爺拗不過,只好照做。
日近黃昏,她吃了五只雞,兩壺酒,老大爺只在一旁呵呵的笑,就像她親爺爺似的。
“走了,回見啊。”她腳下有點飄,以前沒有喝過酒,在人界待了幾天,發(fā)現(xiàn)人族吃飯必喝酒,她也學著。
人族還喜歡哼曲,但她學不來,總覺得別扭。
“小爺,來店里坐坐呀,你看起來有點累了,不如讓我給你揉揉?”路邊一個女子攔住了她,她扭頭看著那家熱鬧的商鋪,心想:“這些人族的夜間生活貌似很有意思,不如進去坐坐?”
這么想著,腳步已經(jīng)邁過去了,一手搭在妖嬈女子的肩上,一手揮舞著,“給小爺我來壺上等的美酒?!?p> 白歐珀站在不遠處,看著她那縹緲的身姿,咂咂嘴,“老祖宗喲,您怎么也喜歡混跡青樓,這可是墮落的尋常百姓才去的地方?!?p> 盡管他很無奈,可他不能出言勸阻,早先就是他勸她到人間體驗人生的,現(xiàn)在要是不準她做這樣,不準她干那樣,估計她得氣得沖回禁區(qū)里待著,再也不出來。
看著滿是俏麗的女子圍在身邊,睿晴溪頓時心花怒放,拿出一塊黃金,“誰讓小爺高興了,這塊黃金就是她的了?!?p> 這句話是她從某個貴公子那里學來的,她覺得這么說話很有意思。
果然,她一放話,周圍的女子就爭相給她展示自己的魅力。
“公子,小女子劉飛兒,若是公子不嫌棄,飛兒愿意給公子獻舞一曲。”劉飛兒是個美人胚子,櫻桃小嘴,杏眼柳眉,從她的打扮來看,她應該是這里最好看,也最有派頭的。
人族稱其為花魁,是的,花魁。
睿晴溪上下打量著她,嘖嘖稱奇,心說:“長相還不錯,舉手投足間,頗有大家小姐的做派,這里的老板居然把店員都培養(yǎng)得這么好,看來是個會做生意的行家?!?p> “行吧,看你表現(xiàn)咯?!彼龘崦掳?,朝劉飛兒拋了個媚眼,嘴角帶著奇怪的笑意。
其實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這家店鋪是做什么的,不過既然來了,那就好好觀察觀察唄,若是有可能,她也想在人界開一家小店,專門經(jīng)營各類美食。
每年舉辦一場美食大賽,順便結(jié)交一些美食上的摯友。
這是她的小小計劃,與修煉無關,與其他四界無關,就在人界,哪里也不去了。
劉飛兒在她面前翩翩起舞,像只蝴蝶,有時候也像狐貍,柔中帶著魅惑,可她不怎么上道,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沒趣。
忽然,她轉(zhuǎn)頭的瞬間,看到一位英俊的少年正怒氣沖沖地瞪著她,她很是不解,問旁邊的姑娘,“那個小子是怎么了,干嘛瞪著我,我吃他的肉了還是喝他的酒了?”
“呵呵,公子,您可真是有趣。”旁邊的姑娘叫蝶兒,她捂著嘴笑的樣子有點做作,睿晴溪看不慣,便不去看。
“那位公子是金家的四少爺,飛兒姐姐本是他的人,今兒因為您出價最高,所以飛兒姐姐只能來您這里了?!?p> 說著,她有點惋惜地搖搖頭,“金少爺對飛兒姐姐是真喜歡,不然也不會每天都點名要飛兒姐姐作陪?!?p> “哦,一半事實和一半挑撥離間吧,這個人族女子真是。”睿晴溪在心中想著,沒有暴露出來,只呵呵一笑,說:“既然今天飛兒是我的,那就只能是我的,至于什么金少爺,我可不認識他?!?p> 話一出口,金少爺就提著劍朝她走過來了,“喂,這位兄臺,我們聊聊吧?!?p> “嘖嘖,你沒看到飛兒姑娘在跳舞嗎,你這么沖上來,就是不給飛兒姑娘面子,你有什么話,等飛兒姑娘跳完再說吧,來來來,坐下來?!?p> 她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示意那位金少爺坐下來。
金少爺看了一眼正在起舞的劉飛兒,滿眼深情地看了一會兒,“好,那就看在飛兒的面子上,我在這里坐一會兒。”
“姑娘們,給金少爺斟酒啊,可別閑著,不然金少爺該不高興了?!彼X得越來越好玩了,大聲吩咐著,那些俏麗的姑娘一個個輪番上來給金少爺斟酒。
金少爺喝的那叫一個高興,邊喝邊給劉飛兒喝彩。
睿晴溪嘻嘻笑起來,“金少爺好酒量啊,看你這么能喝,這小杯子應該喝著不過癮吧,姑娘們給金少爺換個大碗來?!?p> “咱們飛兒姑娘如此美麗迷人,必然是喜歡豪爽的漢子,大家說是不是啊?”
金少爺本想拒絕,可美人當前,他若是拒絕,那就是認慫了,只得硬著頭皮答應道:“好,看在飛兒姑娘的面子上,我用大碗喝酒,也讓你們瞧瞧,真正的男人就該如此?!?p> 姑娘們一片歡呼,全都圍攏上來,金少爺喝完一碗又是一碗,劉飛兒跳完一曲,微微一揖,“公子覺得小女子跳得如何?”
她那細如柳葉的嗓子,在男人聽來,可能有點柔媚,但在睿晴溪聽來,就是中氣不足,或者故意做小伏低,想勾引她上當。
“不錯不錯,還有誰是想取悅本公子的,沒有人站出來的話,這塊黃金可就歸飛兒姑娘所有了?!鳖G缦沃掷锏狞S金,笑嘻嘻地說道。
旁邊的蝶兒自告奮勇地站起來,“公子,請讓蝶兒給您唱上一曲吧。”
“哦?好啊,洗耳恭聽。”睿晴溪鼓起掌來,待劉飛兒入座的時候,金少爺已經(jīng)喝得爛醉如泥,神志不清了。
蝶兒抱著一把琵琶上場,還沒開口,琵琶先響起來,睿晴溪認真地聽著琵琶的曲調(diào),感覺有點犯困,她盡力睜開雙眼,心說:“這是什么曲子,怎么覺得有點困呢?”
她看到旁邊的幾個美人都專注地聽曲,好像已經(jīng)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有人隨著曲調(diào)的升降,竟還落下淚來。
睿晴溪尷尬地打了個哈欠,“人族的腦子是怎么長的,這種東西也能聽哭了?”
白歐珀在遠處翻白眼,“聽不懂就不要聽,怎么還聽困了?老祖宗啊,您可真是奇葩啊?!?p> 白歐珀無奈地扶額,對他來說,這首曲子包含了許多的情感,有對親人的思念,也有對愛人的眷戀,可睿晴溪聽不懂,只覺得無比的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