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曾有人說過,愛一個人,愛對了是愛情,愛錯了,是青春。落心寒和陸曉萌的愛情,只有落心寒、陸曉萌、韓亞軒三人知道,陸曉萌知道韓亞軒知道,落心寒不知道韓亞軒知道,韓亞軒知道落心寒不知道她知道。
就在落心寒早上送給陸曉萌一瓶脈動的那天下午五點,陸曉萌約了落心寒在操場見面,天氣有點陰,操場上有一個人也沒有,陸曉萌坐在主席臺前,靜靜的等著落心寒。
落心寒看到陸曉萌坐在那里,加快了腳步,坐在陸曉萌旁邊,臉上掛著微笑:“你怎么來這么早?我以為我會先到呢,你說吧,什么事?”
“你為什么和我說謊話?”陸曉萌一臉正色地問。
落心寒沒聽懂什么意思,皺了皺眉,不知道如何回答。
陸曉萌看落心寒不說話,接著說:“你其實知道韓亞軒是喜歡你的,自從打開從相思樹拿下來的第一個玻璃瓶你就知道了,對不對?”
“你和亞軒說我們的事了?”落心寒激動的站了起來。
“沒有,她還不知道我們?nèi)タ催^相思樹,我想明白了,你拿下來的第一個玻璃瓶是當(dāng)年韓亞軒和你一起去的時候掛的,里面寫的是你的名字,你卻騙我說是你寫的,還說如果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并且感覺兩人最后會在一起,就會將兩個人名字掛在一起,等兩個人真在一起的時候就會來將他們摘下,這些都是假的?!?p> “可我喜歡你是真的?!甭湫暮匦伦讼聛恚蜻h(yuǎn)方。
陸曉萌沉默了幾秒鐘,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我和你講講我的初戀吧?!?p> 落心寒聽到這里,依然不知道陸曉萌此次叫他來的目的,但他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他叫徐旭,我們是高二在一起的,他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他,那時候想的不是特別多,在一起就感覺挺快樂的,他是我們班的學(xué)霸,而我學(xué)習(xí)就很一般了,那時候,放學(xué)之后我們會有晚自習(xí),他就坐在我旁邊給我講各科的題,就是希望我們能考上同一所大學(xué),可是我沒那么爭氣,高考比他低了一百多分,他去了一所非常好的大學(xué),而我沒能考上,錄取通知書發(fā)下來的那天,他和我分手了,他說了無數(shù)個對不起,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就已經(jīng)的遍體鱗傷了,我不敢再相信愛情了,看看身邊的朋友,又有哪幾個最后能修成正果的?!?p> 落心寒聽到這,已經(jīng)大致明白了陸曉萌的意思,打斷她說:“我們可以的,真的,相信我?!?p> 陸曉萌苦笑,搖搖頭說:“那天我說我們可以試試,我以為我已經(jīng)忘記了過去,可是,這兩天晚上,我夜不能寐,心里非常煩躁,我知道自己真的無法再投入一段新的感情,可能是我太懦弱了,或者是我真的無法跨越自己心里的這道坎,我是真的不敢再相信愛情了,但是我依然祝福那些幸福的愛情?!?p> “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難道是因為我在相思樹面前騙了你?可那都是因為我喜歡你啊?!甭湫暮劾锓褐鴾I光。
“不是你的問題,你是個好人,在和你接觸一年多的時間里,我知道你真的很好,是我的問題,真的,我們不合適,你應(yīng)該找一個愛你的人,而且你身邊就有愛你的人,我相信你也知道她是誰,希望你不要辜負(fù)了她,最后,真摯的和你說一聲對不起,如果你覺得我們以后見面尷尬,就當(dāng)我是陌生人吧,如果你覺得沒什么,我們還可以當(dāng)作朋友,你還可以當(dāng)我的師傅,總之,對不起?!标憰悦日f完,站起來向?qū)嬍覙亲呷?,眼淚不斷,她才知道,原來先說對不起的人,心也會這么痛,她想知道當(dāng)初徐旭和她說對不起的時候,是不是也和她有一樣的感覺。
“陸曉萌,你有沒有喜歡過我?”落心寒沖著陸曉萌的背影喊到。
陸曉萌擦了擦眼淚,轉(zhuǎn)過身來,咬了咬嘴唇,說:“沒有?!北憧觳诫x去。
等陸曉萌的身影完全消失后,落心寒站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那你為什么也會流淚?!?p> 落心寒從操場向外面走時,韓亞軒從樹后走了出來,望著落心寒傷心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落心寒走的很快,韓亞軒剛走到校門口就已經(jīng)不見了他的蹤影,韓亞軒并沒有太著急,因為她知道落心寒去了哪里,那個地方,他們叫它天之涯。
天之涯很偏僻,坐落于D市的一個角落,如果不是有人推薦,一般人是找不到的,天之涯布置的很簡單,要問它是什么,大致上可以叫它露天酒吧吧,幾張桌椅,一個板子上寫著天之涯三個大字,掛在旁邊,簡簡單單的,并且只提供啤酒和毛豆花生,營業(yè)時間為下午六點到凌晨兩點,老板是個女作家,筆名叫露娜,今年三十出頭,出了幾本書,做這個并不是為了賺錢,只是為了自己寫故事收集靈感,所以來這的多是有故事的人,不是失戀就是事業(yè)上不順的,或者家庭關(guān)系出現(xiàn)了問題,當(dāng)然,更多的是她的讀者,慕名而來。
落心寒和韓亞軒是在一次掃街拍照的時候偶然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時就被它深深的吸引了,他們沒想到這樣一個繁華喧囂的都市竟然還有如此遠(yuǎn)離塵世的地方,后來他們倆晚上也一起來過幾次,他們親眼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禿頂男人喝的醉醺醺的,哭著和露娜講訴他那肝腸寸斷的中年愛情,他們親眼看到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剛剛打完胎就跑這來喝酒,和露娜講她那不靠譜的小男朋友,女孩剛開始是笑著的,可是笑著笑著就哭了。
韓亞軒到達天之涯的時候,落心寒正一個人坐在一張桌子前,桌上什么也沒有,周圍的幾張桌子也已經(jīng)坐滿了人,服務(wù)員來來回回的正在給其他桌子送酒和毛豆花生。
一個帶眼鏡的青年走到柜臺,對露娜說:“露姐,最近新書寫的怎么樣了?我這都已經(jīng)書荒了?!?p> 露娜露出笑容:“快了,這本書還差最后一個故事了?!?p> “好了,就等出版了,到時候通知我們,我們一人一本。”青年指了指身后的幾個一同來的伙伴,又回到桌前。
服務(wù)員來到落心寒桌前,韓亞軒離二人較遠(yuǎn),聽不清二人的對話,想來也是在點菜。
露娜看了看服務(wù)員遞過來的點菜單,點了點頭,走到落心寒的桌前,坐下,問:“一個人?”
落心寒點了點頭,他不想說話。
“一個人喝這么多酒,怎么?遇到什么事了?失戀了?”露娜繼續(xù)問。
落心寒苦笑:“可能是吧?!?p> “能和我講講嗎?”露娜覺得自己最后的一個故事有了。
“改天吧,因為接下來我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們接下來會是朋友還是陌生人?!笨绰湫暮@樣說,露娜識趣的離開了,故事還在發(fā)生,當(dāng)事人不想被打擾,這樣的事她見過。
看著落心寒自己喝了一瓶酒后,韓亞軒還是走了上去,坐在了落心寒面前,露娜發(fā)現(xiàn)落心寒面前又出現(xiàn)個女生,饒有興趣地看著二人。
落心寒明顯沒有想到韓亞軒會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楞了一會兒,繼而恢復(fù)了神色,問:“你怎么來了?”
“你都能來,我就不能來嗎?你為什么自己在這喝酒?”韓亞軒明知故問。
“今天天氣挺陰的,正好無聊就來這小酌幾杯,還是這里的環(huán)境好啊?!甭湫暮F(xiàn)編了一個理由。
看落心寒不想說實話,韓亞軒也只好繼續(xù)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說:“你這是小酌幾杯?我看是小酌幾瓶吧?!?p> 落心寒被韓亞軒的話逗笑了,說:“對,我這是小酌幾瓶,要不,你也來幾瓶?”
“來就來,誰怕誰,123456?!表n亞軒數(shù)了數(shù)瓶數(shù)繼續(xù)說:“一共六瓶,咱倆一人三瓶,怎么樣?”
落心寒又笑了:“三瓶?你確定你能喝三瓶?我可不想背著你回去啊,妹妹?!?p> 一聽落心寒叫她妹妹,韓亞軒就心頭一痛,難道自己在落心寒的心里就只能是個妹妹了嗎?既然這樣,不能以愛人的名義愛他,那就讓她繼續(xù)以妹妹的名義愛他,至少親情是很穩(wěn)固的,不像愛情那么不堪一擊。
“三瓶我還是沒問題的?!表n亞軒自己起開了一瓶酒。
說是說,做是做,韓亞軒本以為三瓶自己真的沒什么問題,可是強喝完第二瓶自己就真的喝不下去了,大腦暈乎乎的,意識有些不清醒。
“怎么?喝不下去了吧?這才兩瓶。”落心寒看著韓亞軒單手支撐著腦袋,閉著眼,就知道她已經(jīng)真的不能再喝了。
韓亞軒聽到落心寒的話,擺了擺手:“不行了,再喝真的要吐了?!?p> 落心寒笑了笑,將自己剩下的酒喝完,去結(jié)賬。
“今天的我請了,你們回去吧,注意安全,下次再來,我等著你的故事?!甭赌热潭荚诳粗耍肋@里面一定會有一場精彩的故事。
落心寒謝過露娜,扶起昏昏欲睡的韓亞軒:“走了,還可以走路不?”
韓亞軒強睜開眼睛:“能,當(dāng)然能了,我還能喝兩瓶。”
落心寒搖搖頭笑了笑,沒想到只喝了兩瓶,就已經(jīng)醉成這個樣子。
剛離開不遠(yuǎn),韓亞軒就摟住落心寒的脖子,踮起腳,親了落心寒一口,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阿寒,我好喜歡你啊,為什么你一直把我當(dāng)成妹妹呢?你為什么呢?到底是為什么呢?”
落心寒愣在原地,平靜的說:“亞軒,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