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身后傳來一清的聲音,可把聚精會神的葉家兄妹嚇了一跳。
一清依舊是那套淡雅的淺藍(lán)色僧服,只不過臉上和衣服上都有塵土,似乎是剛從外回來的。
葉佳樂問道:“一清小師父,你這是從哪回來的?”
“哦,小僧去東林采草藥了,今日將最后一味藥采到了?!币磺骞怨缘恼驹谝贿吇卮鹬?。
葉佳樂點點頭,忽然便看到了他掛在身側(cè)的荷包,不能說完美,只能說歪七扭八的,而且很眼熟。
她再次問道:“小師父這荷包打哪來???”
聞言,一清低頭將那荷包拿了起來,笑道:“七夕那日,夏侯施主送給小僧的,說是做壞了送小僧?!?p> “小師父可知,姑娘家在七夕佳節(jié)送荷包是何意義?”
這時,葉佳南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微妙的關(guān)系。
夏侯應(yīng)該就是經(jīng)常找小九一起玩的,而且,五哥哥似乎也特別關(guān)注這位夏侯姑娘,所以,他還是有點印象的。
“這七夕送荷包還有意義?這個小僧確實不知!”一清一聽,這下子便懵了。
他從小長在山上,壓根沒經(jīng)歷這塵世,實在不知道這送荷包有什么意義。
“姑娘家在七夕佳節(jié)繡荷包,是要贈予心上人的?!比~佳南笑著回答他的疑問。
“......”一清一愣。
葉佳樂趕忙換了個說辭,笑道:“可方才小師父也說了,是輕雪做壞了才給小師父的,也算不得真!”
她原本還不知道夏侯輕雪為什么自七夕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
卻原來她的心事是一清?。?p> 可此刻不能讓一清知道輕雪的心思,畢竟一清的身份可是佛門中人。
一清懵懵地點點頭,滿懷心事只道自己得去收拾收拾干凈自己,便離開了。
倆人看著一清慢慢的走遠(yuǎn),葉佳南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性地看向葉佳樂,問道:“小九,你的那位夏侯朋友?”
葉佳樂也只是苦著臉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說。
多思無意,還是找個機會好好的問問輕雪才行!
那邊君墨離將鄴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葉佳琪后。
葉佳琪沉著臉,道:“三皇子一直居養(yǎng)深宮,從不曾被提起,你要是不說,我們倒真的很難聯(lián)想起這位也參與在其中?!?p> “也是,皇宮這個地方,沒有母族傍身加持,要想好好生存并獲得權(quán)力,就得學(xué)會隱藏,三皇子,無疑是最成功的一個?!?p> 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問道:“小九又同三皇子有何淵源?三皇子為何偏對小九這般?”
難道是為了得到葉家的勢力支持?
可都城誰人不知,丞相府雖權(quán)利高名望盛,家中子弟在朝中也占據(jù)了大部分勢力,但這也只是面向朝野。
但凡涉及到皇族權(quán)利站位的問題上,葉家?guī)缀鯊牟粎⑴c,葉家只服從皇君,不為誰。
南宮宗元之所以放心葉家,除了有當(dāng)初的兄弟情在之外,更多的也有這個原因在。
君墨離搖了搖頭,他偏頭看向葉佳樂,道:“如今我們無憑無據(jù),若是直說三皇子的事也不會有人信?!?p> 他沒了方才的悠閑自得,改而變得嚴(yán)肅,道:“三皇子對郡主有些勢在必得,但從不以真實身份示人,實在讓人摸不著他想做什么?!?p> 他無法推測出南宮凜的目的,畢竟他跟南宮凜的接觸并不多。
他猶記得,七歲時他曾和母妃一同進宮參加宮宴。
當(dāng)時的他本就體弱多病,那雖然不是他第一次出門,但卻是第一見這般熱鬧的場合,為此他感到十分稀奇。
所以趁母親與皇后交談時偷偷離開宮殿,當(dāng)時的同齡人早已成群結(jié)隊開始爭老大,而他形單影只自然會成為他們欺詐的對象。
從小被母妃慣大的他自然不愿服軟,就跟他們鬧了起來,很明顯吃虧的是他。
當(dāng)時不知是誰從他背后推了一把,他只知道周身很冷很黑。
待他被母妃緊緊摟在懷里時,當(dāng)時入目的便是一個男孩,他看自己的眼神冷冰冰的,加之側(cè)臉有朵鮮艷鳳尾花印記,所以記憶深刻。
而后便是去到鄴城辦案,他和南宮凜才有了兩次交手,但也自能知道他對葉佳樂有極大的興趣,其他一概不知。
葉佳琪擰眉,嘆道:“看來為今之計只能多加防備些了!”
在沒有絕對證據(jù)之前,他們能做的也就是多防著點。
君墨離點頭,目光下意識地便看向那邊正和葉佳南興奮地欣賞著曇花盛開的葉佳樂,看到她笑,也不自覺地跟著牽動唇角,眉間也多了幾分溫柔。
葉佳琪挑眉,調(diào)侃道:“我對我未來的妹夫要求雖然不是很高,但父親可不見得哦?!?p> 聞言,君墨離擰眉,似乎覺得確實棘手般。
葉佳琪見狀,笑道:“不過葉家一向秉承著以女子意見為主,只要小九喜歡,父親也不會說什么。”
君墨離只是笑了笑,給他斟了一杯茶,倆人各飲一杯。
他再抬眸時,卻見葉佳樂正往這邊看,目光一接觸,葉佳樂便立馬移開了,但他還是發(fā)現(xiàn)了,她似乎在小心翼翼地關(guān)注著這邊。
眼看天色不早,葉錦銘便領(lǐng)著一家子告辭回家了。
送走了葉家人,他們才陸陸續(xù)續(xù)地回府。
關(guān)上門后,君原奕忽然掌風(fēng)一轉(zhuǎn),沖著君墨離便開打。
君墨離反應(yīng)也算快,幾乎能預(yù)判到父親的下一個招式。
父子倆在院子直接大打出手了起來。
南宮元嘉黑著一張臉,顯然對此見怪不怪了,心里直嘆回回都如此!
郡王府的人都緊張兮兮的盯著院子里打得浩大的主子,只敢往邊上躲,深怕殃及池魚。
“力道、招式、速度還得加強,你這樣容易讓人抓到機會趁虛而入?!?p> 倆人架打個不停,君原奕還在指君墨離不足的地方。
君墨離堪堪接過男人打來的招式,回手又拉開了距離。
下一秒男人便又打了上來。
事出突然,君墨離反應(yīng)也算快,接住招式還是綽綽有余的。
“你們給我住手!”
南宮元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怒斥了一聲才讓父子倆停了下來。
君墨離淡定的收手,整理著身上的衣物,饒有趣味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君原奕清清嗓門,暗道不好,夫人生氣了!
“打打打,你天天就知道打打打,除了打架,你還能干嘛?”
南宮元嘉氣呼呼的指著君原奕的鼻子就罵,似乎是還想給君原奕留點面子,回頭看向君墨離,催道:“回你院睡覺去。”
“兒子告辭,父王母妃早些休息?!本x臉帶笑意,偷偷看了君原奕一眼。
他明顯看到了君原奕求助的目光,但是他選擇了視而不見,誰讓母妃生辰時,他把爛攤子交給自己處理呢。
自己的媳婦自己哄!
君墨離走到后院拐角后,便聽到了君原奕求饒的聲音,道:“夫人夫人,輕點輕點,下人們都在呢!”
頓了頓,依舊是求饒的語氣,道:“給為夫留點面子,夫人!”
君墨離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南宮元嘉擰著高大的男人的耳朵便往自個院子而去。
下人只當(dāng)不知道的低著頭恭送他們離開。
君墨離抬頭看向天空,夜空霧蒙蒙的,幾顆零散的星在點綴著。
似乎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