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樂實在想不明白這其中會有什么牽連。
朝堂上的事情她知之甚少,實在不明白太子成婚能給太后什么動機(jī)。
君墨離見她歪著腦袋十分費(fèi)解,到底轉(zhuǎn)移了些注意力。
這一兩句也同她說不清楚,還得靠她自己去摸索摸索。
想待在大理寺,怎么可能事事通過別人解答得到答案,若真是如此,大理寺的案子怕是要堆砌成山了。
“寧氏對太子情比金堅,太后已然知曉,這難道不夠。”
話已至此,在事情還未有結(jié)果之前,可不興這般議論。
只是,寧氏對太子情比金堅,她又該如何自處呢。
正想著,君墨離狀似無意的往她身上掃了一眼。
葉佳樂在聽到這句話時明顯一愣,可很快便恢復(fù)了沉默。
她很識相的沒有再問。
君墨離都提醒到這個份上了,她還有什么不能明白的。
當(dāng)初太子南下是太后安排的,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的外甥女攀上太子,雖說太子與自己早有婚約,可自古皇帝后宮佳麗三千,這一點(diǎn)都不影響。
一方面想安插個在儲君身旁的勢力,一方面便是盡量斬斷太子有丞相這方勢力的扶持,也就是同自己的這樁婚。
其中發(fā)生了什么只有他們當(dāng)事人明白,太后自然也瞄不準(zhǔn)其中的緣由,雖然太子順著太后本來的意思,同自己退了婚,并與她的外甥女結(jié)親了。
可若是她的外甥女心系太子,太后又素來看不慣太子,這么說來,也是寧家倒戈,太后意識到事情脫離了原計劃,自然會想方設(shè)法阻止倆人結(jié)親。
“太后聰明一世,可年紀(jì)上來了,也會心有余力不足?!?p> 想到這,葉佳樂竟有些想笑。
太后的計劃無疑是成功的,可唯一的漏洞就是,她拿捏不了旁人的心,太子如此優(yōu)秀的人,寧氏之女又恰好在情竇初開的時候。
更何況,未來的皇權(quán)會落到誰手里,眾人耳聰目明。
想到這里,葉佳樂又發(fā)了會呆,匆匆見過一面的寧氏之女,似乎真的與太子十分相配。
君墨離道:“在他們大婚之前,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靜觀其變,太后其實一直想拉攏北漠一方,北漠公主無疑是最好的人選?!?p> “如今棋局已經(jīng)開始,大家都是棋子,且看誰的棋藝更甚一籌了!”
語罷,君墨離沖她寵溺一笑,伸手摸摸她的腦袋,輕聲道:“嘖,你到家了,今日先回去休息吧,免得讓夏侯看到你這副樣子取笑你?!?p> 葉佳樂沖他哼了一聲,表示不服,她怎么了,不就是哭一場嘛,當(dāng)即就反駁道:“好歹輕雪不會說我丑?!?p> “......”君墨離欲言又止,最終選擇點(diǎn)點(diǎn)頭。
算了,看在某人哭得眼睛都紅了,就先不跟她計較了。
葉佳樂趕緊收拾好自己,因為剛剛放肆的哭,她實在看不清自己現(xiàn)在什么樣子,簡單整理了散亂的發(fā)絲,便提起裙子出去。
她剛一撩開車簾,君墨離的聲音突然慢悠悠的傳入耳中,很輕卻很認(rèn)真的一句話。
“葉佳樂,我心悅你,我等你放下他的那一天?!?p> 等你放棄他,接受我的那天。
君墨離看著她頭也不回的下了馬車,直到車門合上,他的心里才像是如釋重負(fù)般。
他伸手掩面,原來向心愛之人表達(dá)愛慕之情,也不是那般難的。
只是,在她還難過之時拋出這么一句話,多少有些趁人之危,她是被嚇到了?
還是?
罷了!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就、靜候佳音吧!
葉佳樂臉色復(fù)雜的下了馬車,又呆呆的看著馬車漸行漸遠(yuǎn),輕輕的咬了咬下唇,內(nèi)心五味陳雜。
他的心上人、原來真的是她!
還沒等她回神,葉錦銘的聲音立刻就沖散了她所有思緒。
“乖寶~”
“你回來了。”
葉錦銘一張笑顏如花的老臉滿是欣喜。
可葉佳樂一眼就看出了他似乎還在試探自己。
果然,葉錦銘笑呵呵的拉著她小聲詢問:“乖寶今天可有聽到什么聲音???”
“太子與寧家的婚事?”
葉佳樂懶得同父親打幌子,直接就坦露了出來。
其實今天她真的很感激君墨離。
是他在她最迷茫的時候?qū)⑺龓ё?,還不厭其煩的陪著自己哭,雖然哄人的功夫很差,可卻也給足了她空間,讓她得以發(fā)泄。
以至于,讓她在爹爹面前竟能這般隨意的坦露出來。
她哭過一場之后,似乎再提及時,竟沒有一開始那般難受了,遂回道:“爹爹,我沒事。”
葉錦銘表面笑得格外香甜,帶著寶貝閨女進(jìn)門,左右詢問今日在大理寺可有什么收獲。
內(nèi)心卻早已淚崩:‘嗚嗚,閨女長大了,什么事情都只往心里憋,這紅腫的眼睛想瞞誰呢,說謊都不打個草稿’
眾人對此本來還想閉口不談,畢竟退婚是誰的想法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們這么多年也不是不知道葉佳樂的心思,對于太子這突如其來的事感到特別的氣憤,可在女兒面前自然是提都不提的。
可是,讓他們?nèi)f萬沒想到的是,提得最多的那個人,竟然是葉佳樂本人。
而且還表現(xiàn)得十分的坦蕩,就好像這件事與她無關(guān)般。
無奈,只好將她的疑惑一一解答了,只要葉佳樂能放下何樂不為。
轉(zhuǎn)眼幾日過去。
南靖太子將于下月迎娶太子妃,舉國歡慶,這是多么美滿的事情,自然是焦急忙慌地籌備起來了。
可這一切都和大理寺無關(guān)。
他們當(dāng)下棘手的無非就是北漠公主的事情,誰讓他們攬下了這個爛攤子呢!
“哎,這音序怎么那么能鬧騰呢!”
夏侯輕雪無力的癱瘓在椅子上,然后淚眼婆娑的看向君墨離,求饒道:“世子,人家真的看不住這個大人物了,你讓我去收尸也行,就是不要讓我跟著她了,行不行!”
夏侯輕雪真摯的眼眸中滿含淚光,可憐巴巴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可即使是泰山崩于頂,依然還能面無改色的君墨離只是冷漠地睨了她一眼,直接無視。
“世子,看在您這么多天心情愉悅的份兒上,你就可憐可憐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