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驚聞總督想投降?
月上中天之后,馮建安才同幾位哥哥告別,從后寨山上下來。
走到半山腰,姜大牙、陳昊和謝瑤都從路邊匯合了上來。陳昊吹了一個呼哨,又從路邊林子里整齊地走出一群隊伍出來。
這一次上后山,馮建安也算是傾巢而出了。幸好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大牙叔,還得麻煩你一下!”馮建安說到。
“有什么麻煩的?你盡管說!”姜大牙說到。
“后寨監(jiān)牢里有一個太監(jiān),你等下帶幾個人假扮強盜,去將人給“劫”出來。我已經(jīng)同許茂商量好了,你抓住那太監(jiān)之后,第一時間蒙上他眼睛,帶他在山里轉(zhuǎn)幾圈,然后再帶到咱們的牢里來。千萬別讓他看出咱們和許茂是一伙的!”
“干嘛搞這么麻煩?”姜大牙說到。
“總得從他嘴里問點什么東西出來!在許茂那里,不好下手!”馮建安說到。
“這要是被查出來,咱們得被滿門抄斬!這種臟活,你接下來干嘛?”姜大牙說到。
“我也想知道京師現(xiàn)在究竟咋樣!別抱怨了,大牙叔,誰叫咱們現(xiàn)在最弱呢!將來等咱們強大了,怎么干都行,”馮建安說到:“我不主動攬下來,別人也會主動塞給我?!?p> “好吧好吧!”姜大牙無奈地說到。
這一次他沒有將他的老部下帶來,這一群傻子兵肯定干不了“搶劫”這種技術活,所以他還得回一趟右寨,再帶人來一趟后寨。
“對了,孔路怎沒來?”馮建安問到。
之前的孔路就是馮建安的小尾巴,馮建安走到哪里,孔路就會跟到哪里。
可是自從孔路學了點數(shù)學之后,整個人似乎都變得有些呆呆的了。有一天他甚至問了馮建安一個數(shù)反復相加的問題,幸好馮建安之前每天都要算自己該收多少房租,所以乘法賊6,立馬給孔路寫了一個乘法口訣表,震驚得孔路目瞪口呆!
“他沒來,你不是讓他去搞刺刀嗎?他現(xiàn)在整天都在紙上寫寫算算,神神叨叨的!”姜大牙說到。
“搞個刺刀需要算什么?”馮建安問到:“我不是畫了樣子給你們了嗎?就是一個尖刺帶個套筒,能套在槍管上就行!”
“哪兒有那么簡單?科學管理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標準化!用多大的模具,溫度要多少,壓力要多大……這些東西不提前算好,科學管理就沒法展開!你完全是個外行,就別慘合了!”姜大牙說到。
“溫度?”馮建安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并沒有點亮有關溫度這種技能,那他們是怎么定義溫度的?
“溫度就是冷熱的程度!”姜大牙神神秘秘地解釋到:“科學管理,溫度可是關鍵中的關鍵!”
“那你是怎么測量的?”馮建安驚奇地問到。
“測量?什么測量?”姜大牙對馮建安提出的這個外行問題不屑一顧,壓低了聲音,說到:“我將十斤鐵倒在一個大甕里,隨著溫度升高,鐵水就會上漲,只要超過大甕里我事先刻好的那個刻度,溫度就夠了!這可是我的絕活,連陳剛都不知道!”
這不是一個粗制濫造的溫度計嗎?
馮建安還來不及驚訝,腦海中就響起了“?!钡囊宦?。
他沉入心神,之間腦海中那個界面上出現(xiàn)了一行提示:發(fā)現(xiàn)“溫度測量”技能,是否掠奪?
掠奪!
馮建安毫不遲疑地下達了指令。
然后那個可用技能點的后面,原來的數(shù)字1變成了2!
“大牙叔!你實在是太厲害了!太厲害了!”馮建安嘖嘖稱贊到。
“嘿嘿,我只是在管理一途上小有成就而已!”姜大牙謙虛到。
……
回到后寨,馮建安又在技能海中翻找了很久,還是拿不定注意要將這兩個寶貴的技能點分配到哪兩個技能上。
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醒來之后,姜大牙進他的臥室稟報,說是已經(jīng)將那個太監(jiān)關進監(jiān)牢里了。
馮建安便隨著他監(jiān)牢走去。
那個太監(jiān)被綁在一個木樁上,渾身都是泥濘和血跡,顯然已經(jīng)是吃過不少苦頭的了。
馮建安還沒有走近,便遠遠地聽見他在慘號:“好漢,好漢,我什么都愿意說,你們有什么問題,倒是問???”
原來姜大牙將他綁過來先不由分說地抽了一頓,卻什么話都沒有問,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這太監(jiān)一心想招供,卻沒有人理會他。
“咳!”馮建安咳了一聲。
那太監(jiān)一個激靈,抬起耷拉的腦袋,急忙說到:“好漢,好漢,我招,我什么都招??!”
“你叫什么名字?”馮建安問到。
“我叫杜煥,是御膳房執(zhí)事太監(jiān),原籍武州府,崇禎三年入的京,今年二十六歲,家中無親無故,武州城里有一所三進三出的院子,是武州守備送的,院子里老槐樹地下有一個陶甕,里面有三千兩銀票……”太監(jiān)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將自己的出身來歷主動抖摟了個干干凈凈。
馮建安聽他說了一陣,又問到:“杜公公在京城可好?”
那太監(jiān)疑惑了一下:“京城里有好幾個杜公公,不知好漢問的是哪一個杜公公?”
馮建安冷笑了一下,從姜大牙的手中接過鞭子一鞭便抽了下去。
“哎喲,別打了,別打了,你問的是不是尚膳監(jiān)掌印杜勛杜公公?”那太監(jiān)慘呼到。
“除了他還能有誰?叫你不老實!”馮建安怒斥到。
“我來之前,杜公公被陛下派往宣府監(jiān)軍了,我也不知道他好不好哇!”太監(jiān)慘呼到。
“那你不好好的呆在京城,跑來這里干什么?”馮建安問到。
“京城……京城待不下去了哇!”那太監(jiān)痛哭了起來。
“為何待不下去了,趕緊說個明白!”馮建安甩了甩鞭子,厲聲問到。
“京城中瘟疫盛行,到處都是死人,宮中多人無端暴斃,實在是待不下去了。恰好陛下需要有人往河南走一趟,我便主動請纓,說我本是武州人,對這邊也熟,陛下便派了我過來!”
“那你又怎去了三岔堡?”
“好漢爺,陛下給我的差事我沒法辦啊,我哪兒敢去河南???便索性回了老家,想著躲一天是一天,結果又被新上任的三邊總督給瞧見了,又給了我個差使……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哦,大家都把我往賊軍趕!我更不敢去了,躲在武州連門都沒出過。后來聽聞三岔堡和河南有些關系,我便想請三岔堡的好漢替我傳個信,沒想到卻又被不知哪里來的官軍給劫持了,然后又被好漢爺給帶到了這里來?!蹦翘O(jiān)哭著解釋到。
馮建安聽他啰啰嗦嗦說得鼻涕眼淚直流,甚是好笑。
“陛下給了你什么差事?那三邊總督又給了你什么差事?讓你這么難做?”馮建安忍住笑問到。
“陛下給了我一道圣旨,讓我去賊軍中勸說李自成投降,若李賊不從,遲早要將他挫骨揚灰,凌遲處死——我怎敢去宣旨??!你說,我怎敢去宣旨?”那太監(jiān)委屈的不行。
“三邊總督又給了你什么差事?”馮建安問到。
“李化熙只給了我一道口信,讓我轉(zhuǎn)告李賊,說京城中有一句童謠:十八子主神器……他這不是想投降李賊嗎?我哪兒能去干這事啊,我就是御膳房一個傳菜的小太監(jiān),哪干得了這種事??!早知道我就不出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