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面色變了變,握著人皇劍,一點也沒有現(xiàn)身的意思。
柳葉幫幫主劉昀惡名在外,手上人命上百條,名副其實的百人斬,不好對付。
要不然江禹也不會確信,只要他一出事,柳葉幫就會亂起來。
亂起來,機會就會變多,能在幫內有頭領位置,就會得到一份修煉的資源。
這便是江禹的原本的打算,但是聽到張峰要給自己弄一個武館正式學徒的身份,那原本的計劃就要變了。
張峰和張嵩還沒走呢,若是今天晚上劉昀出事,原本能得到的東西,會不會飛了?
因此劉韻不能今天殺,他江禹也不能在今天暴露!
劉昀面色相當冷漠,繼續(xù)看著江禹的方向,手掌向后一抹,兩柄薄如蟬翼的短刀落入手中。
江禹微微咬牙,人皇劍微微一閃,一縷無形劍氣激射而出,化成氣流,包裹全身。
來吧!
這劍氣是最強的攻擊,也是最好的防御!
只要劉昀觸碰,立刻讓他多個窟窿。
原本人皇劍本體就有自動護主的能力,而且在人皇劍法力的加持下,江禹暫時有靈竅境的修為。
但江禹感覺不保險,還是給自己加了一層防御。
劍鞘所化的無形之風,僅有遮掩的能力,沒有防護的功能。
此時劍氣和無形之風同時運用,江禹感覺到了壽元在飛速地消耗,從原本的一息一天,變成了一息兩天。
沒有辦法,這就是謹慎的代價!
“該死,要不怕被藏在房梁上的妖魔發(fā)現(xiàn),我會……”
“呵呵!”忽然一聲冷笑從江禹的背后傳出。
江禹愕然回首,只見一片昏暗中,一個身穿帶兜帽黑袍,臉帶玄鐵面具的人,漸漸顯露了氣息。
“劉幫主,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黑袍人緩步上前,玄鐵面具在月光之下,顯露出上面雕刻的形狀,是一個滑稽的鴨子。
江禹一臉懵逼,自己身后不遠什么時候藏了人?
劉韻剛剛發(fā)現(xiàn)的是他?事情就這么巧?
那我剛剛這如臨大敵,是在干什么?
你們還我損耗的壽元!
江禹緩步側移到他們二人身旁,發(fā)覺劉昀目光果然沒有再跟過來。
而劉昀見到黑袍人現(xiàn)身,那種如臨大敵的表情竟然也收斂了起來。
“鶩使者,天天這么藏頭露尾,就是你所謂偉大的圣門的作風?”
江禹收斂起包裹自身的劍氣,心中暗暗反思,明明仙鏡擁有解析劫數(shù),危險示警的能力,自己竟然忘了?
不過江禹心中暗暗小心,人皇劍的法力,目前看來只能攻擊,護身,藏匿,都是偏向戰(zhàn)斗的能力。
自己看到妖氣,也是仙鏡的能力。但仙鏡也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有個人。
仙鏡解析劫數(shù),貌似只能是內煉境及以下的人,莫非鶩使者的法術是靈竅境級數(shù)?
還是因為現(xiàn)在人皇劍法力加持狀態(tài),鶩使者即便偷襲對他也沒危險,所以不示警?
劉昀諷刺了黑袍人鶩使者一句,看他的口氣,顯然不是與鶩使者頭一次見面。
“鶩使者,你一個內煉境術師,竟然能完全隱藏真氣、氣息,用的是靈竅級數(shù)法術吧?可惜你忽略了腳??!”
鶩使者低頭看向了腳下,果然有微不可查的痕跡,他只露出一對兒眼睛的目光中微微閃爍。
江禹也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下,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江禹心中為自己點了一個贊,人皇劍和仙鏡再牛筆,要是自己想不到用法,那不也是白搭。
果然自己能被神兵選中,不是沒有道理的!
鶩使者很是清朗地笑了笑,對劉昀道:“劉幫主最近麻煩不小,我送給你的秘術,看來也一直沒有修煉!”
劉昀冷笑一聲,雙手把玩著短刀,漫不經心地道:“對于來歷不明的東西,放在您那里,您會要嗎?”
“劉幫主不喜歡那秘術,還是因為有的選,以為自己還有光輝的未來!”
“劉幫主,您是我圣門選中的人,必然要加入圣門,若是別的使者,強迫的手段早就用了!”
劉昀嗤笑一聲:“你若是靈竅境的高手,會這么客氣?”
江禹此時聽明白了,劉韻還是個香餑餑,那個鶩使者接到了任務,要劉韻加入圣門。
而從劉韻的態(tài)度上來看,這個勞什子圣門,應該是魔門才對吧!
他們這些幫派人士,地位上還是有點低的,但是即便如此,也比站在道院和朝廷的對面強。
鶩使者聽到劉韻如此有火氣的話,也是冷笑起來:“劉幫主,如今麻煩纏身,豈不聞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若是我此時去殺了那位張家公子,不知……”
江禹面色大變,那樣劉韻倒血霉,而他的那塊令牌八成也沒了。
若是能成光榮的武館正式學徒,走在陽光下,誰愿意在幫派‘步步高升’?
劉韻也是面色一變,下一刻,?一團黑影從屋內的大梁上極速而來。
二十幾米的距離一瞬而至,直直地停在了劉韻身后,身影帶起的勁風吹得鶩使者袍子好似旗幟般揚了起來。
鶩使者驚異不定地看向劉韻背后的人,眼中是極度的驚愕。
“劉鄧?”
江禹面色也是一變,這個名字江禹很熟悉,統(tǒng)管風信堂的堂主,同時也是劉韻的族弟。
江禹看向這個與劉韻有兩分相似的男子,個頭不高,身材不胖不瘦,但是此時江禹感覺到一股爆炸般的力量蘊藏在他的體內。
真氣氣息濃烈無比,氣血之力不斷波動,好似一個大火爐。
而一團線狀的氣流沖天而起,連接妖云,表明了這個人定然是投靠了妖族,被妖族改造的人奸。
不過那股妖氣好似只有江禹能看到,若是忽略那妖氣云朵,劉鄧就像是個正牌的武者。
“大哥,這個人威脅你,讓我捏死他,免得大哥你煩心!”
鶩使者眼中微微閃動,有些忌憚,卻沒有恐懼,底氣十足。
鶩使者笑道:“誰能想到,被別人認為是廢物,依靠大哥權勢活著的劉鄧堂主,竟然有如此實力?”
“你哪里是初入煉血境,進入靈竅境都有很長時間了吧?”
劉韻向背后擺了擺手,搖頭道:“不要沖動,這位大使者,武功不行,術法不精,但是身上的法兵和符箓多得很,可不好對付!”
劉鄧咧嘴笑了笑,很是挑釁地瞪了鶩使者一眼,“法兵和符箓再好,也要人來激發(fā),他能十二個時辰都讓法兵激活嗎?他有這個真氣嗎?
他能發(fā)現(xiàn)我的隱氣術嗎?到時候藏起來,一刀就砍了他!”
鶩使者眼神又閃了閃,不過仍然不慌不忙。
“在下可從不逼迫,為了證明在下的誠意,在下今晚替你殺了那個江禹如何?做成圣門手段!”
“至于張家的賞賜,劉幫主還沒看出來,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東西交給你的意思?”
劉韻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就看鶩使者的手段了!”
鶩使者身形微微閃動,再次氣息全無,好似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般了。
江禹仔細地向周圍看著,心中感覺無比棘手。
他找不到隱匿起來的鶩使者。
不僅如此,若不是妖氣暴露了劉鄧,他也發(fā)現(xiàn)不了這位風信堂堂主。
江禹沉默了,自己激發(fā)人皇劍的狀態(tài)下,不怕鶩使者。
但是這可是在燃燒壽元,這是命啊。
今天若不是夜探劉韻家,會不會自己半夜就被摘了腦袋。
雖然仙鏡有示警危險的能力,但若是危險提醒了,自己反應不過來呢?
“該死,果然法寶再好,修為太低也是沒用!我急需提高修為!”
人皇劍,這也是你給我?guī)淼慕贁?shù)嗎?真的是差一點兒就要讓我死!
我不怕!
現(xiàn)在我就趕回去,埋伏鶩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