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我看她一眼就出來?!?p> “看什么看,亂闖女孩子的閨房,那叫登徒浪子,你要再往前一步,可別怪老頭子揍人了??!”
錢楠楠被門外的聲音吵醒,迷糊的腦子在門外兩人就快打起來時,才算是終于徹底清醒過來。
她脫下睡衣?lián)Q上白色碎花長裙,披散著及腰墨發(fā)一臉不悅拉開房門。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啊……”
錢楠楠話未說完,纖細(xì)身軀就落入男人厚實(shí)的胸膛里。
閔玉沉將鮮活嬌俏的小人兒緊緊按在懷里,被噩夢折磨好幾個小時的神經(jīng)才稍稍緩和了些。
昨天傍晚他得到藤蠱在嘉慶出現(xiàn)的消息后,就第一時間讓張誠訂了飛嘉慶的機(jī)票。
可最近的班機(jī)也要凌晨兩點(diǎn)才起飛,他就只能用工作來分散自己焦躁的思緒。
等上了飛機(jī)后,他迷迷糊糊打了個盹兒,夢境里,幽蘭般出塵的女孩兒被一根藤蔓拽住腰身,直接扯進(jìn)了藤蠱張大的嘴里。
那種鋪天蓋地的絕望,讓他窒息到現(xiàn)在都呼吸不暢。
所以來到同濟(jì)堂后,他才會不顧霍老的阻攔,一定要硬闖小丫頭的閨房。
為的,就是想要親自感受小丫頭好好的沒事兒。
錢楠楠察覺到男人渾身肌肉緊繃輕顫,耳邊還傳來宛如擂鼓的心跳,和那過分粗重的呼吸聲。
自認(rèn)為鐵石般堅硬的心臟,沒來由就軟了下來。
她用力推開兩人的距離,側(cè)過腦袋,對一旁怒目圓睜的老頭兒訕訕說:“那個……天色還早……師父你要不再回去睡會兒?”
霍云天見小徒弟竟然要他走,頓時就更生氣了。
“睡什么睡,臭小子你給我松開,囡囡還沒滿十八歲呢!”
霍云天說著,就要去揍抱著自己小徒弟不撒手的臭小子。
該死的。
剛剛就不該看他一身疲倦,眼眶通紅放他進(jìn)來。
“師父等一下?!币妿煾溉^就要落下來,錢楠楠趕緊出聲阻止,然后比了五根手指頭:“五分鐘,我就和他單獨(dú)呆五分鐘,五分鐘后,我肯定把他轟走?!?p> 霍云天輕哼一聲收回手,狠狠瞪了眼不動如山的閔玉沉,才不甘不愿,很不放心的比了四根手指。
“四分鐘,多一分鐘沒出來,我就過來抓人。”
“成交。”
等師父走遠(yuǎn)了,錢楠楠剛想用力推開箍著自己的男人,卻突然感覺身子一個旋轉(zhuǎn),人就被帶進(jìn)了屋內(nèi)。
砰的一聲房門關(guān)上。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男人炙熱的薄唇就壓了下來。
臥槽!
她這是引狼入室了啊!
腦子里剛閃過這句話,牙關(guān)就被強(qiáng)行撬開,所有的抗議掙扎,全都被男人急切滾燙的熱吻給淹沒了。
良久……
晨曦的朝霞透過蕾絲窗簾,灑下一層斑駁的光圈。
男人坐在窗下的地板上,慢慢收斂失控的情緒,將一張矜貴妖冶容顏,埋在懷里女孩瓷白的頸窩呢喃出聲:“小乖!我剛剛在飛機(jī)上做噩夢了。”
聽著男人可憐兮兮的聲音,錢楠楠沒好氣翻了個白眼。
這家伙真是過分,竟然先下手為強(qiáng)給她裝可憐。
“我管你什么噩夢,給老娘松手?!?p> 男人雙手箍緊懷里嬌軟的小身子,毛茸茸的腦袋,宛如小獸般用力晃了晃:“小乖!夢里你被藤蠱給吞掉了,好恐怖的,讓我再抱會兒好嗎?”
男人溫?zé)岬暮粑?,透過頸窩的皮膚直接鉆進(jìn)骨頭里。
鼻間再聞著男人發(fā)間洗發(fā)水混合淡淡煙草氣息的味道,讓錢楠楠感覺頭都大了。
有沒有搞錯??!
這妖孽剛剛才強(qiáng)勢吻了她。
她都還沒發(fā)火呢!結(jié)果人家倒先委屈上了。
她這人一貫是吃軟不吃硬,對這樣脆弱的閔妖孽,還真是……沒啥辦法??!
狠不下心將人揍一頓推開,那就……順毛哄吧!
于是,錢楠楠小手輕輕拍著男人寬闊后背柔聲道:“不怕哦……夢都是反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享受著小丫頭溫柔的撫摸,男人埋在頸下的薄唇微微勾起,聲音卻越發(fā)顯得無助了。
“可你為了要和藤蠱拼命,都不要我的啊!”
呃!
她也不想拼命,可她不拼命,小命就要不保??!
可這話,她沒打算說。
錢楠楠無聲嘆口氣,抱著懷里毛茸茸的腦袋挪了挪身子,感覺坐起來舒服點(diǎn)了才反駁道:”誰說我要和藤蠱拼命了,我有家人師父要照顧,還有那么多錢和房子等著我享受呢……“
”你還少說了一樣?!?p> 閔玉沉抬起矜貴妖冶容顏,額頭抵著女孩的額頭柔情似水道:“你還要和我白頭偕老,共度余生?!?p> 看著眼前這張人神共憤的妖孽容顏,再被宛如有吸力的深邃狹長鳳眸,用情深似海的目光注視著,錢楠楠感覺自己頂不住就快要沉淪了。
可想到藤蠱已經(jīng)打上門,她的生死劫迫在眉睫,便強(qiáng)迫自己別開了頭。
”閔玉沉!我們真的不合適……“
見小丫頭又準(zhǔn)備當(dāng)鴕鳥,閔玉沉翹起的唇角瞬間下垂抿緊。
他壓下周身迅速竄起的暴戾情緒,閉了閉眼,耐著性子柔聲道:”小乖!先不說這個好嗎?我們還是按一開始就說好的,我等你大學(xué)畢業(yè)……“
砰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
下一刻。
門外就傳來霍云天氣哼哼的喊話聲。
”閔小子你給我開門,你要是敢欺負(fù)囡囡,我打斷你的狗腿。”
窗下兩人聽見聲音,都下意識朝啪啪作響的木門看去。
錢楠楠心里一慌,用力推了閔玉沉一把就站了起來。
可哐當(dāng)一聲巨響,男人的后腦勺,狠狠撞在了墻壁上。
“唔!”
閔玉沉悶哼一聲抬手捂住后腦勺,一張妖孽般的俊臉?biāo)查g扭曲成一團(tuán)。
“我看看怎么樣了?”
錢楠楠心慌的立刻上前去檢查男人的傷勢,在小手觸及后腦勺上雞蛋那么大個包時,她訕訕開口道:“對……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東廂客廳里。
霍云天看著小徒弟急匆匆離開去熬藥,沒好氣對躺椅上裝模作樣的臭小子輕哼一聲不屑道:“切!當(dāng)年半邊胳膊被打進(jìn)好幾發(fā)子彈,硬是堅持將歹徒追擊致死的人,會因?yàn)楹竽X勺上有個包就虛弱成這樣?你騙鬼呢?”
這小子忍耐力有多變態(tài)他可是很清楚的。
那些年好幾次命懸一線,都被他硬生生給扛過來了,竟然好意思在他這里??嗳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