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亮
吃了幾個果子之后,霍小樂明顯感覺到身上的力氣正源源不斷地恢復(fù),就連小腿骨折處傳來的劇痛也減輕了許多,仿佛這些果子是來自仙界的療傷圣藥。
“這究竟是什么果子?要是能研究出其中的藥理,那絕對能做成一個龐大的產(chǎn)業(yè)!”霍小樂盯著枝頭上還剩下的幾顆果子,眼中閃爍著興奮與好奇的光芒。他迅速清理了剛扯下來的枝干,將其當(dāng)作拐杖,緩緩站起身來。
“救援隊怎么還不來?”霍小樂滿心疑惑,一邊看著手表,一邊抬頭望向天空。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了,可那太陽卻依舊高高地掛在天上,絲毫沒有落下的意思。就算手表壞了,可從中午到現(xiàn)在,將近十個小時過去了,天色卻始終明亮如晝。
“這里該不會是北極圈里的神秘秘境,或者是某個秘密軍事基地吧?”霍小樂的腦海中閃過各種猜測?!安粚Π。F(xiàn)在是冬天,北極應(yīng)該正處于極夜時期才對?!?p> “難道……我在南極?”霍小樂徹底迷糊了,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野外如此迷失方向,這種感覺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了,先找個開闊的地方,擺出救援信號再說?!被粜飞钗豢跉?,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他迅速脫下外衣,將袖口和領(lǐng)口緊緊扎緊,把樹上剩下的幾個果子一股腦地裝了進(jìn)去,然后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朝著山谷外走去。
就在他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霍小樂突然停下腳步,緩緩轉(zhuǎn)過頭,望向那片飛機(jī)殘骸。
“會不會還有其他幸存者呢?”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霍小樂毅然回過頭,朝著飛機(jī)走去。飛機(jī)周圍還零星地燃燒著幾處火堆,黑色的濃煙裊裊升起,散發(fā)出刺鼻的氣味,仿佛是來自地獄的詛咒。
“還有人活著嗎?”霍小樂大聲呼喊著,聲音在空曠的山谷中回蕩。
“還有人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又夾雜著幾分恐懼。
然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無盡的寂靜,仿佛這個世界已經(jīng)被死神遺忘。
霍小樂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他一點點地在周圍搜尋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墒牵伊艘蝗ο聛?,別說是人了,就連一塊小小的尸塊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怎么回事?難道都被救走了,卻把我給落下了?”霍小樂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和憤怒。
但不管怎樣,既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那就先離開這里。雖說飛機(jī)應(yīng)該不會再爆炸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
霍小樂仔細(xì)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后堅定地朝著山谷外進(jìn)發(fā)。
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霍小樂在另一處飛機(jī)殘骸旁邊停了下來。
“有人嗎?”霍小樂雖然心里清楚希望渺茫,但還是忍不住喊了一句。然而,回應(yīng)他的依舊是那令人絕望的寂靜無聲。
霍小樂慢慢地走上前去,開始仔細(xì)搜尋。這里沒有那刺鼻的煤油味道,看來應(yīng)該不是油艙的位置。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殘骸,又繞到另一邊,驚喜地發(fā)現(xiàn),這里是飛機(jī)的貨艙部分。由于從高空墜落,艙門已經(jīng)被摔開,里面的行李散落一地,有些行李箱也被摔得四分五裂,各種物品雜亂地散落著。
霍小樂興奮地一蹦一跳地來到那邊,他沒有先去理會那些散落的東西,而是迫不及待地開始尋找自己的行李箱。因為他的行李箱里裝著一些別人無法帶上飛機(jī)的違禁品,這些東西對他來說至關(guān)重要。
沒辦法,國外的資本主義社會就是金錢至上,家族在海外的影響力還是相當(dāng)大的,這才讓他有機(jī)會帶上這些特殊的物品。
可是,霍小樂找遍了整個貨艙,卻始終沒有看到自己的行李箱。他只能無奈地鉆出貨艙,就在這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貨艙旁邊有一個小門。
“從這么高的地方掉下來,這門居然還沒有開?”霍小樂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小門后面一定藏著好東西,說不定自己的行李箱就在里面。但是,艙門沒有專門的鑰匙,該怎么打開呢?霍小樂只好先去外面那些散落的行李箱中尋找一些能用得上的工具。
他先在地上撿起一些已經(jīng)摔出來的物品。
“這是個剃須刀,應(yīng)該沒什么用?!被粜冯S手把剃須刀扔到一邊。
“這是個水杯,嗯,可以帶上,說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場。”他把水杯小心地放進(jìn)自己的臨時背包里。
“這是個香奈兒包,哦,假的,算了,能裝東西就行?!彼闷鹣隳蝺喊?,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這是個……呃,這東西用不著。”霍小樂看到一件奇怪的物品,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趕緊把它丟開。
最后,霍小樂零零散散地收集了三個水杯,兩個手提袋,還有一個手電筒。
最讓他高興的是,他找到了一個戶外愛好者的行李箱。他用石頭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行李箱砸開,里面竟然有一整套嶄新的沖鋒衣和戶外靴。這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要是能打開那個艙門就好了?!被粜吠巧染o閉的艙門,眼中滿是渴望。
“我的瑞士軍刀和打火機(jī)應(yīng)該就在里面吧?!彼哉Z道。
看了下手表,已經(jīng)是晚上一點半了,可這時候天才剛剛開始擦黑。
“真是搞不清自己現(xiàn)在到底身處何方了?!被粜窡o奈地?fù)u了搖頭,心中充滿了迷茫。
霍小樂在別的地方撿了幾根枯樹枝,打算用古老的鉆木取火的方法來引燃。可是,也許是空氣中的濕氣太大,枯樹枝也不是很干燥,他鉆了很久,雙手都磨出了水泡,卻連一點火星都沒有。
“難道要回去取火種?”霍小樂看了看自己來時的方向,心中有些猶豫。
“算了,黑燈瞎火的,萬一遇到什么野獸可就麻煩了?!币幌氲揭矮F,霍小樂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山谷里已經(jīng)待了十多個小時了,竟然一只動物都沒有看到,就連昆蟲的鳴叫聲都沒有聽到過。在現(xiàn)實中,只有北極的雪林才會沒有昆蟲,可這里林深樹密,枝繁葉茂,怎么可能連一只昆蟲都沒有呢?
霍小樂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拿起樹枝,開始在地面上挖掘。因為他知道,地下總會有一些蟲子存在。
果然,在翻動了幾下泥土后,霍小樂的樹枝挖到了一個硬硬的石板。他又挖了幾下,費力地把石板掀開,幾條像千足蟲的小蟲子立刻在眼前爬來爬去。
霍小樂好奇地拿起樹枝,輕輕戳了一下其中一條蟲子,然后把它挑起來仔細(xì)觀察。
“這是千足蟲嗎?”霍小樂心中充滿了疑惑。眼前的蟲子外形上和他記憶里的千足蟲十分相似,但他在獵人學(xué)院集訓(xùn)的時候曾經(jīng)生吃過千足蟲,所以對千足蟲的特征記得非常清楚。而眼前的這些蟲子,外殼上閃爍著墨藍(lán)色的光澤,在夕陽的折射下,還帶著一絲墨綠色,顯得格外詭異。
霍小樂連忙拿出手電,調(diào)到強(qiáng)光模式,對著蟲子照了過去。
就在強(qiáng)光照射到蟲子的那一瞬間,蟲子突然開始瘋狂地扭動起來,對光線產(chǎn)生了強(qiáng)烈的趨避性?;粜愤€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看見蟲子的口器開始急劇收縮。出于生物本能,他迅速將樹枝遠(yuǎn)離自己。
“滋——”一陣如同煎雞蛋的聲音驟然響起?;粜芳泵δ弥蛛姵l(fā)出聲音的地方照去,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只見這個蟲子噴出的液體竟然將飛機(jī)厚厚的外表皮腐蝕出了原本的金屬結(jié)構(gòu)。這要是剛才沒有及時拿開樹枝,這些液體噴到自己臉上,那可就不僅僅是毀容那么簡單了,眼睛估計也保不住了。
但是,霍小樂在膽戰(zhàn)心驚之余,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又小心翼翼地拿起樹枝,用手電照在蟲子身上??粗x子的口器又要噴射液體,他立刻將蟲子移到那扇緊閉的艙門旁邊。
來來回回幾次之后,艙門果然被腐蝕掉了很大一塊。
“有戲!”霍小樂興奮地大喊一聲。
他發(fā)現(xiàn)確實可以用這個辦法將艙門鎖腐蝕掉,于是立刻又挖了幾個洞,找到了幾條同樣的千足蟲。
“啪嗒——”經(jīng)過快一個小時的努力,那扇緊閉的艙門終于被打開了。
“哈!果然在里面!”霍小樂在艙門打開的一瞬間,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箱子。
他迫不及待地把箱子拿出來,迅速解鎖,打開箱子,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瑞士軍刀和打火機(jī)。
“這下可以生火了。”霍小樂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把之前用來鉆木取火的枯樹枝又拿了過來,“啪”的一聲,隨著滑石摩擦的聲音響起,火苗瞬間躥了出來,幾下就點燃了那些枯樹枝。
“人類的創(chuàng)造力還真是偉大?!被粜犯锌卣f道。
霍小樂把之前系緊的外衣打開,拿出果子又吃了兩個,然后把剩下的果子放在剛剛搜到的手提袋中,就連吃出的果核也沒有丟掉,而是小心地放在了其中一個小夾層里。
吃了兩個果子后,霍小樂打著手電又找來一些樹枝,點燃后在前面的空地上擺出了“SOS”的形狀,他滿心期待地祈禱著能有救援直升機(jī)看到這個信號,將他帶出這個神秘而又危險的地方。
霍小樂鉆進(jìn)機(jī)艙,這一節(jié)是經(jīng)濟(jì)艙,座椅沒有頭等艙的厚實,但好處就是很容易拆下來。
他拆掉一個還算完好的座椅,把它放平在火堆旁邊,打算今晚就在這里過夜。
他把沖鋒衣拿出來裹在身上,又在右小腿下面墊了兩塊石頭,讓自己感覺舒服一些。累了一天的霍小樂這時候困意也漸漸襲來,他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打算合眼休息一下。而就在合眼前,他不經(jīng)意地看了眼天空。
閉上眼睛后,霍小樂突然感覺哪里不對勁,他猛地又把眼睛睜開,轉(zhuǎn)過頭四處張望,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不對,一定有問題?!被粜凡幌嘈抛约耗菦]來由的感覺會出錯。他又仔細(xì)觀察了一圈,卻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他不甘心,又坐了起來,拿著手電照了一圈,可周圍依舊是一片死寂,月光灑在地上,黑黑的樹林里寂靜無聲,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
“先睡覺吧,也許是我太累了,產(chǎn)生幻覺了?!被粜房戳艘蝗]有什么發(fā)現(xiàn),便打算躺下繼續(xù)睡覺。
然而,就在他閉上眼后的幾秒鐘,他又猛然睜開眼睛,睡意全無。
他緩緩坐起來,抬著頭,嘴里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臥槽!”
只見天空上,兩輪圓月高高懸掛,一大一小,散發(fā)著燦燦的光輝,將整個山谷照得如同白晝,詭異而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