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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今晚上就要出發(fā)了呢?!?p> 高橋理子邊走邊說,她和矢志炊漫步在九宗的廣場上,身邊都是各式各樣的學(xué)生們。
“是吶,今晚和他們一起去參加行動?!笔钢敬痘卮?。
“明天過后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回RB了?”高橋理子問。
矢志炊仰著頭,呼出口氣,回答說:“也許吧?!?p> 高橋理子低垂著長長的睫毛,猶豫地說:“如果結(jié)束之后可以回去的話,那個,我們能不能晚點再回?”
矢志炊挑眉看向高橋理子,說:“又想著去玩???”
高橋理子對矢志炊露出雪白的貝齒,很好看的微笑:“嘻嘻?!?p> 矢志炊想了想,“行吧,到時候再說?!?p> “這么說你同意了?”高橋理子興奮地問。
“就此打住?!?p> “快說你是不是同意了!”
“嗯哼?!?p> “嗯哼是什么鬼?快說你同意了!”高橋理子生氣地豎起眉毛。
“……”
“喂喂,你走慢點??!”她朝矢志炊的背后喊道。
矢志炊行走在由雕刻著花紋的石頭鋪成的廣場中心上。
“請問是來自驅(qū)魔院的矢志炊先生嗎?”
遠處高聳的旗幟下,走來一位身材高挑,身著黑色西服的女人。
矢志炊停下腳步,看清了眼前的這位仰面來者。
“我是,請問什么事?”他對女人回答說。
高橋理子也是追上了矢志炊,站在男子的身邊。
“矢先生好,我是來自九宗執(zhí)法部的秘書,你稱呼我為駱倪就行了?!?p> 眼前的女人扎著大麻花辮,美艷的臉蛋兩側(cè)垂下長長的發(fā)鬢,發(fā)梢貼著白皙的皮膚勾勒出優(yōu)雅的弧度。她的雙眸上打著細長的眼影,如同畫家筆下驚艷了塵世的那縷酡紅。
“是這樣的,是我們的隊長想見你一面?!瘪樐咦旖菕熘奈⑿Φ?。
“九宗執(zhí)法者的隊長么?”矢志炊問。
高橋理子安靜地聽著,同時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嗯,是的。”駱倪回應(yīng),“他想邀請你和他交流交流?!?p> “這樣啊?!笔钢敬兜卣f,他嘴角微翹,“若是我不想去呢?”
駱倪臉上的表情依舊,她說:“當然,隊長說了,這完全遵從矢先生您的意愿,他只是想和你見一面,沒有別的意思。來或不來,隨便您。”
高橋理子看向身邊的矢志炊,矢志炊陷入短暫的沉默。
“什么時候?”矢志炊問。
“現(xiàn)在。”駱倪微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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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你剛才回答很反常啊,你是在撩那女人嗎?”
高橋理子將嘴巴湊到矢志炊的耳朵旁說。
矢志炊笑了笑,“你想多了。”
“哦?”高橋理子露出獻媚的微笑。
他們跟著駱倪走上一個一個階梯,階梯呈螺旋形建造,從下往上看仿佛蜿蜒盤旋的巨蛇。
“主要是我認識九宗執(zhí)行者的隊長,我們其實挺熟的。”矢志炊說。
“原來你認識他啊,那你剛才為什么好像在挑釁那女人的樣子?”高橋理子不解。
“怎么說呢,其實我們也并不算很熟吧,我們的那種程度應(yīng)該停在了是在不熟與熟悉之間?!笔钢敬哆呎f邊用手比劃。
看著高橋理子一臉八卦的樣子,他猶豫了會,繼續(xù)說:“其實我們的關(guān)系不是很好,或者說可以說是宿敵的那種?!?p> “???”高橋理子剛要點煙,煙叼在嘴里卻還沒點燃。
矢志炊像是陷入回憶,“我和他見面也就只是一次而已,那時候你還沒有跟我,可能那時候你還沒有進入驅(qū)魔院吧?!?p> “你是什么時候加入驅(qū)魔院的?”矢志炊問。
“17年的7月份?!备邩蚶碜踊卮?,“我第二年就跟著你混了啦。”
矢志炊略有所思,“這樣啊?!?p> “我和那個男人見面是在……16年的幾月份來著,那時候的大阪是下著雪?!彼f。
“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左臂上有一道傷疤吧,那道傷疤就是拜那家伙所賜。”矢志炊平靜地說。
“不知道耶,你的身體我怎么知道?你都沒給我看過?!备邩蚶碜蛹t著臉。
“……”
矢志炊脫下黑色風衣,放到高橋理子的手上:“拿著。”
他解開白色長袖襯衣的左手腕扣,拉高袖子,露出肌肉線條明理的胳膊。
“喔,還真有耶!”高橋理子瞪大眼睛。
如矢志炊所說,他的左臂胳膊上劃著一道長長的傷疤,看上去像是曾經(jīng)被什么利器所割傷留下的疤痕。
“痛嗎?”
高橋理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去觸摸矢志炊的疤痕,她嘴里還叼著煙卷,說話口齒不清。
“已經(jīng)好了?!笔钢敬墩砗眯渥?,重新扣好紐扣,接過高橋理子手中的風衣外套披上。
高橋理子俏臉微紅,她剛才觸摸到了矢志炊隊長的肌肉線條。
“我能問一下,關(guān)于這道傷疤背后的故事嗎?”高橋理子小聲地說。
他們跟著駱倪走入灑滿陽光連廊。
矢志炊看了看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漆黑的雙眸像是沉浸在淡淡的水光里,長著荊棘的藤爬過墻壁上的人影,仿佛黑暗的精靈在荒野叢中穿行。
他看向連廊外的校園內(nèi)的城堡式建筑,塔尖上落著幾只白鴿。
“其實……”矢志炊開口。
高橋理子表情充滿了期待!
忽然,駱倪停下腳步。
“這邊請。”她轉(zhuǎn)身對兩人微笑,“請矢先生一人前往吧,就在這條過道的后面的最后一扇門?!?p> 駱倪微笑著抬手示意矢志炊方向,五指朝向的是一條昏暗的通道,通道的路面兩邊間隔地排有閃爍的紅燈,濃郁的緊張感瞬間在心里產(chǎn)生。
“啥?”高橋理子問,“我不能跟著進去嗎?”
駱倪嘴角泛起一絲誘惑的笑容,她用日語回答高橋理子:“因為受邀的只有矢君一人,不好意思。”
矢志炊看向高橋理子,淡淡地說:“你和駱倪小姐在外面等我吧,不用擔心?!?p> 高橋理子“哼”了一聲:“誰擔心你???我只是在提防著某些人……”說到這時她故意用眼睛羞怒地看了看站在矢志炊身邊的駱倪,“誰知道九宗會不會給我們這些外來人下套呢?”
矢志炊也是被迫露出了有些尷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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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睡覺,我好困啊!”
韓沐爬著樓梯,吊著嗓子哀嚎著。
“開門開門。”韓沐站在房門前,催促白若飛道。
跟在他身后的白若飛也是跨上最后一階樓梯,少年的雙眼下方耷拉著深黑的眼袋。
“你這語氣搞得好像你才是這家的主人一樣,要是鄰居不認識房東可能他們就直接對你說房東好了!”白若飛說。
他雖然十分不爽,但還是老實地伸手進褲袋摸索開門的鑰匙。
他倆和唐筱柒經(jīng)過一個多小時的出租車程將他們送到了所住的小鎮(zhèn)的路口,便與唐筱柒道別。
隨著鑰匙的轉(zhuǎn)動,房門“咔擦”一聲打開。
韓沐興奮著推開門沖進去,“上床睡覺!上床睡覺!”
白若飛想在后面說什么,但感覺心力憔悴,哀嘆了口氣選擇沉默。
他走進自己的房間,看到韓沐已經(jīng)躺在了被窩里,床下是他的運動鞋,外套也搭在了座椅上。天知道他上床是怎么做到如此神速的。在白若飛用著自己僅存的還算清醒的意識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韓沐竟然開始打起了鼻鼾。
“師兄你是真的離譜。”
白若飛有些疲倦地打了個哈欠。
他坐在床邊脫下鞋子,對睡著的韓沐低聲催促道:“睡過去一點,睡過去一點,我都沒位置了。”
韓沐半睡半醒地將雙眼擠開兩道小縫,抱著被子身體往里挪了挪。
白若飛掀開被子,也躺了進去,身體縮進被窩。
白若飛閉上眼睛,被窩里漸漸因他倆的體溫而變得暖和。
“睡醒還要去集合……去見唐依洛?!?p> 他小聲地對自己說,疲倦涌上眼皮,沉重緩慢地垂下了睫毛。
最后映入白若飛瞳孔里的,是窗外漸漸昏暗的冬日里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