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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1燭曦之影

第一卷:妖怪齋(2)

妖刀1燭曦之影 白宣上墨 8013 2021-09-05 08:30:18

  一陣微妙的眩暈感襲進腦海,白若飛覺得視線被蒙上了一層紗,眼前的事物變得模糊。

  待視線重新變得清晰,一句“臥槽”在白若飛心中絕響,因為此刻他又不禁地屏住呼吸,因為剛才明明是空無一人的街道此時呈現(xiàn)在白若飛眼前的都是人!

  街上行走的人們的臉上無一不是化著奇怪的妝,清一色地涂著一層白漆,看上去有點像是RB藝伎臉上涂抹的白粉。男人與女人一樣臉上涂白,只是女人在上面用紅色勾勒了一下眼角或在眉心間點綴了些花紋,身上的著裝與古人無異,無論年紀,一眼望去都是這樣。而身上還穿著育才二中天藍色冬季運動服的白若飛只覺得現(xiàn)在忽然感覺有些上頭,他現(xiàn)在更偏向于自己可能已經(jīng)一命歸西了。就像那本《擺渡人》里的單親女孩迪倫一樣,而白若飛現(xiàn)在等待的就是會不會有個像崔斯坦一樣的擺渡人來接他。白若飛覺得可能剛才在車上所遇到的事情已經(jīng)把他的驚恐與害怕的表情都消耗完了,現(xiàn)在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些想……笑倒不至于,但也快要把自己給逼傻了,可能會傻笑。

  要不是這是夢,就是這世界瘋了,反正瘋的肯定不是自己!這是白若飛所剩不多的堅強了。

  這條街上看不到車輛什么的……有的令人離譜到無語的是馬車?。堪兹麸w看著一輛馬車在他面前平穩(wěn)地走過,內(nèi)心里卻似有千萬個草泥馬在奔騰。這是古裝拍攝片場吧,什么時候這里有一個堪比浙江橫店的地方了?

  街道上燈火輝煌,行人身上的服飾流光溢彩,空氣中充滿著濃郁的奢華氣息。要不是這些人臉上的妝容有些拉跨,白若飛還挺享受眼前的這番復古輝煌的。

  一名男子恰巧在白若飛身旁經(jīng)過,白若飛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跟上去使勁地在男子面前揮舞手臂……揮了好一會兒,走了十幾米。

  果然,還是看不到我嗎?白若飛有些無力,感覺自己像是成了孤魂野鬼。

  越想越氣,白若飛握起拳頭干脆朝那人打去。

  “喂,你干什么!”男子突然怒目圓睜盯著眼前的白若飛道。

  白若飛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吼給嚇愣了,面無表情地和那名男子對視著。

  “又是外面跑進來的吧?真是受不了你們這些人,把我當瞎子???”男子繼續(xù)唾棄道。

  “你這是什么表情?”

  男子看著眼前的白若飛,后者已經(jīng)老淚縱橫。

  “終于,有個能和我說話的了……”白若飛顫抖地哆嗦道,“啊——”

  男子一言不發(fā),涂白的臉上寫滿了嫌棄便想走開。

  “先生請留步,晚輩有問題想要請您賜教!”白若飛在這樣的環(huán)境氛圍下,下意識地模仿自己曾看過的那些古裝電影里面人物交流的語氣。

  “你們怎么這么多問題?從這里出去就好啦?!蹦凶语@然很不耐煩,白若飛只覺得此人脾氣挺差勁的,要色欲恭禮欲至。

  “你們?”白若飛發(fā)現(xiàn)疑點,“有很多像我這樣的人來過這里嗎?”

  “這段時間天天都有,這里都快要被你們?nèi)祟愰_發(fā)成景區(qū)了?!蹦凶诱f。

  你們,人類……白若飛咽了咽口水,難不成,不是吧……

  “先生我想回家?!辈恢趺?,當自己說到“回家”這個詞的時候白若飛感覺鼻子一酸。

  自己好久沒說過這句話了,記憶中上次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聲音還是奶聲奶氣的,小時候等父母來接自己返學時父母因為某些原因遲遲未到,心里就會把這句話念個無數(shù)遍。原以為“我想回家”只是想家的小孩子才會,長大了其實也會說,也會感到鼻子酸酸的,因為太久沒回家,或者……想念熟悉的親人。對于白若飛,此刻他想到了自己還在外地工作的父母,這么久沒見了,他們現(xiàn)在還好嗎?他們會想到自己的兒子現(xiàn)在迷路了嗎,找不著北了,可能,可能永遠也回不去了唔……白若飛情緒突然一下子就涌上來,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掉。自己已經(jīng)是高中生了,已經(jīng)18歲了,為了這樣而哭,丟臉嗎?白若飛拼命地用手背擦著絲潤的眼睛,他腦子里很混亂,一切都亂套了,本來只是普通地放學回個家,怎么變成這樣?但他覺得,哭的一點也不丟臉。

  “哎哎哎……”男子似乎突然也通了點人情,但卻不知該說什么來安慰。

  “其實你不用哭的啦,出門就可以回去了。其他人都是這樣的?!?p>  “可外面,也不一樣啊……很難和你說清楚,我出去了也回不去?!卑兹麸w盡力將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

  ……

  “怎么是這樣?”男子聽了白若飛的一番描述后明顯大吃一驚,“事情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

  白若飛看著他漆白的面容,也不知說什么,只能聽他講下去,自己目前仍然是一頭霧水。

  男子看著白若飛,喉嚨顫抖了一下,開口說:“三天前的早上這里來了一個家伙……說不準他可以幫到你。只不過……”

  “只不過……”白若飛看著他欲言又止的蒼白嘴唇。

  “只不過他神出鬼沒,行蹤不定。他是名算命先生,前天偶遇到他我花錢讓他給我算了一卦,現(xiàn)在感覺他確有神通,算的挺準的。”

  “他給你算什么了?”白若飛雖然心情沉重但內(nèi)心還是有些好奇。

  “他算我今天會遇到一個穿著藍白色衣服的孩子……應該是說你了吧。反正這一天下來我見到的就只有你最符合了他的描述了?!?p>  “描述?他還描述我什么了?”

  男子雙唇微微動了動像是是在調(diào)整嘴型,可能是為了發(fā)音準確,他看著白若飛的眼睛然后從口中吐出兩個字:“傻比?!?p>  “好像用你們的話語是這么說來著……這個詞我也是第一次聽到?!?p>  白若飛楞了足足有半分鐘,才恢復過來。

  好家伙……我還真要會會那算命的!白若飛怒火中燒,第一次被人帶話給侮辱了。

  “在哪里能找到他?”

  “怎么樣!是不是很符合?就是你了!你也覺得他真的會算是吧!比那些江湖騙子強多了!改日被我撞見了我還要叫他幫我補上幾卦,幫我算算我的另一半什么時候才能在我的生命中出現(xiàn)?!蹦凶痈吲d地看著白若飛。

  激動你妹啊……符合個鬼??!白若飛真想一巴掌蓋在眼前這不人不鬼的臉上。

  “他在……”男子說著說著眼睛忽然睜大了,兩個黑色的眼珠子在一片漆白的臉上十分醒目,“你后面……”

  出乎意料的,白若飛沒被這句話給嚇到,可能被嚇多了身體已經(jīng)對這種話產(chǎn)生免疫了。他漸漸地轉身回頭……

  不遠處的人流中,一位頭上戴著斗笠的人在人影交錯中正朝白若飛緩緩地走過來,斗笠遮住了大部分的臉,看不出那人是男是女。男人一襲白衣,遠看就像是個戴帽的幽靈。街道高處的細線上掛著的一排排的黃金色的燈籠亮著光,本該漆黑的天空在這條街上卻因建筑及道路上的光源顯得異常燦爛。那人在地面上拉出一道修長的身影,他很快地便走到了白若飛跟前。白若飛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而那人的身材高度和白若飛不相上下,甚至還要比白若飛高出一段,在一般的人群中已經(jīng)算是“高人一等”的存在。然而不知為什么,這條街上的人都長得很高,基本都是在白若飛的頭上,白若飛剛入場的時候還顯得稍微有些不適應……難道這里的人營養(yǎng)都這么好的嗎?

  “先生,你算的真準!是不是這小子,你看……還能給我再算幾卦嗎?”白臉男子笑盈盈地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所謂的算命先生。

  白若飛下意識地退后半步,留出些安全距離。他現(xiàn)在不清楚這里人的路子,生怕被拐。

  “可以?!彼忝壬卮穑曇袈犉饋砭褂袔追譃t灑,像是不羈的浪子,“不過今天氣運不適合卜卦,改日我再挑個黃道吉日來給你補上行不。”

  白面男高興地點頭,一臉欣喜。而白若飛則顯得很無奈,他可能在為這人的智商感到有些擔憂……這不就是明擺著的要把你打發(fā)走嗎?

  白面男拱手給算命先生微微鞠了個躬,然后就轉身離開了。這一幕把可把白若飛整活了,心想這拍古裝電視劇里的老戲骨恐怕都沒這么認真。

  然而氣氛突然又變得尷尬……此時只剩下白若飛和那位算命先生互相對峙了。街上穿著奇怪的人們依舊來來往往,而白若飛兩人和身邊的一切絲毫沒有和諧感。

  “先生找鄙人做甚……?”白若飛率先打破尬局。

  那人摘下斗笠,烏黑的發(fā)絲垂下,露出一張白皙的臉蛋,年輕的面容如春花落月竟頗為好看。眼前的這位男子沒有和這條街上的其他人一樣涂著白粉,漆黑的頭發(fā)扎成一個丸子盤在腦后,一臉微笑地看著白若飛,嘴角有淺淺的酒窩。白若飛看著男子的臉,后者與常人不同的是,他的雙瞳竟呈現(xiàn)著琉璃般剔透的淺白色。

  “我,和你很熟?”白若飛對著男子略顯猥瑣的笑容只覺得一身雞皮又要起來了。

  男子收斂笑容,咳嗽幾聲回答說:“不熟,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p>  白若飛沉默。

  “我可以帶你回家?!蹦凶酉蚯皫撞綔惖桨兹麸w的耳邊道。

  “你,怎么帶我回家?”白若飛的眼睛亮了,但光芒轉瞬即逝,因為他對眼前這個怎么看都像是藏著懷心事的家伙很不愿意接近,“還有你是人是鬼?”

  男子挺直腰板,手指指著自己:“你問我嗎?”

  “不是問你那是問誰?”白若飛覺得他在廢話。

  男子笑了笑,“是因為我的眼睛嗎?”

  白若飛有些膽怯地點點頭。

  男子突然沉默了,眼睛垂下看著地面。

  他突然地猛地抬頭,眼神真摯地看著白若飛:“是不是很美!”

  呃……白若飛的腦子里一個漆黑的線團。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男子哈哈大笑,他凝視著白若飛的眼睛,正氣凜然,“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妖?!?p>  最后一個“妖”字在白若飛的耳朵里格外清晰,這下他突然笑出了幾聲,看樣子應該是終于崩潰了的傻笑。

  “你沒事吧?”男子關心的問。

  白若飛傻笑地擺擺手,表情因笑而扭曲,“沒事沒事。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能理解你這種反應,冷靜下來就好?!蹦凶影参康馈?p>  “呵哈哈哈哈……我是神?!卑兹麸w感覺眼前的世界暈坨坨的,自顧自地癡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男子突然笑的十分大聲。

  這突然的一笑把白若飛怔住了,可以說是把白若飛從癡傻中解救出來。

  男子看著白若飛驚恐而有精神的眼神,松了口氣:“看來這招挺管用的?!?p>  “好吧,無論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反正你眼前的這一切才是這世界的真相。周圍介紹一下,我叫‘羲和修’。這是我和你的第一次見面,”男子看著白若飛說,琉璃般透明的瞳孔中倒映著街道上的明燈,“而我可以帶你出去?!?p>  ——

  “這里是哪里?我為什么會遇到這種事情?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白若飛邊走邊問。

  羲和修重新帶上了斗笠,和白若飛并肩地行走在涂著漆白臉蛋的人流中。

  “這如果要跟你解釋清楚的話可能著實有些費勁,”羲和修回答,“我這么和你說吧……這里本該是不該出現(xiàn)在你們?nèi)祟愐曇爸械念I域,屬于這天底下的妖怪的活動領域,這周圍你所看到的‘人’其實都是妖怪。而你所闖入的這條街是妖界中皇族的后街,用人類的話來描述,此為妖怪屆最著名的‘風月場所’?!?p>  “妖也如此像人的嗎?”

  羲和修的眼神微微動搖,他看向身邊的白若飛,微笑著說道:“請記住你說的這句話?!?p>  白若飛撓撓頭,怎么?自己是說錯話了么?

  “皇族是什么?”白若飛問。

  “這是妖按照自己的血統(tǒng)高低來劃分身份的其中一個等級,在妖界中身份最為高貴者稱為皇族。這一點和你們的祖先們很像,有點像是等級制度?!?p>  “這樣說你們也有公侯伯子男什么的咯?你們當今的天子是誰?”

  羲和修笑了笑,回答說:“我們沒有公侯伯子男,我們也沒有天子,我們只分皇族和庶民,要說天子……我們稱皇帝。”

  “那皇帝是誰?”

  “皇帝死了?!?p>  “死了?什么時候死的?”

  “很久了,幾千年的事了吧,距今也有差不多六個輪回了?!濒撕托弈抗怆鼥V地看向遠處,像是在回憶些什么。

  “那你們豈不是很傷心?自家的皇帝都沒了,這么久也不再立一個?”

  羲和修搖搖頭,回答道:“我們并不傷心,妖界的皇帝都是暴君,稱帝者皆是妖界中至暴的存在,不會有例外。我們是不需要皇帝的,而皇帝的出現(xiàn)才真的是我們傷心的時候。”羲和修的語氣有些幽默。

  “這樣的嗎……”白若飛嘀咕著。

  “皇帝不是一位,而是很多位?!?p>  “很多位皇帝?”

  羲和修點頭,看起來有些慵懶笑容浮現(xiàn)在臉上:“因為它們都是歷史上的至暴者,誰也不服誰,最后帶著各自的部下打起來?!?p>  白若飛看著周圍行走的白臉人,問道:“為什么世界上會有妖怪?我還以為它們都只是故事書里的東西?!?p>  “按你這么說,那為什么世界上會有人呢?”羲和修看向白若飛問。

  白若飛一時被羲和修所問的這句話給弄語塞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為什么會有人呢……先是地球上出現(xiàn)原始海洋然后是是由單細胞生物然后變成多細胞生物再然后……白若飛想起高一時必修一生物課本里的知識。

  “其實我們都很相像,”羲和修沒等白若飛開口便繼續(xù)說,“習慣于把我們不了解的、未知的的東西稱作‘妖怪’。而你們?nèi)祟愒谖覀兊难壑?,又何曾不是妖怪??p>  羲和修講完這一句話的剎那白若飛感到自己胸口下的心跳突然間變重了幾下,他靜靜地聽著,眼睛看向一旁道路上行走的‘人’。

  “我們的歷史比你們?nèi)祟惖倪€要長,論起輩份,你也可以喊我一聲祖宗?!濒撕托拚f。

  白若飛眉毛微蹙,他覺得這家伙像是在講著講著突然間想占一下自己便宜……

  “自從在那場大戰(zhàn)后,人類和我們就分隔開來,人類生活在‘人間’,而我們則生活在‘妖界’。”羲和修說,他伸出手指撓撓斗笠下的頭發(fā),表情變得有些苦悶,“直到這一個月以來,人間與妖界的隔閡被打破,妖的世界時隔4600年再度展露于世人眼前!”

  “四千……六百年?”白若飛接著問,“是什么大戰(zhàn)?”

  羲和修沉聲回答:“軒轅黃帝對九黎之君討伐之戰(zhàn),而九黎之君也就是你們?nèi)祟愃煜さ摹坑??!?p>  “蚩尤是我們歷史以來最為殘暴的皇帝,沒有之一。它的存在,簡直是世界的一場噩夢?!濒撕托迖@了口氣,“你想的對。蚩尤是妖,不是人類……四千多年前的那一天,軒轅黃帝即位,蚩尤率領他所擁有的81位將軍侵犯人間。這81位將軍號稱是神的后裔,他們共同的特點是獸身人面,銅頭鐵額,不含五谷,只吃沙石。他們不服從皇帝的命令,殘害黎庶,誅殺無辜,且大造軍械與黃帝為敵,黃帝逐順從民意,征召各路諸侯兵馬討伐蚩尤?!?p>  “經(jīng)‘涿鹿之戰(zhàn)’后這場持續(xù)了十年的戰(zhàn)爭以黃帝的勝利而結束,黃帝作為人族的領袖與妖族約法三章,讓人間與妖界從此相隔,先知法師們和妖族共同設下‘秘境領域’,所謂‘秘境’是通過法陣所隱藏的一個疊加時空,妖所生活的時空與人所處在的時空互不干擾。構成這個世界上成千上萬個‘秘境’的法陣從古至今都是最頂尖的,那個術士發(fā)展最為旺盛的時代已經(jīng)成為歷史了……后者無法超越,任何人破壞它的情況根本就是妄想。”

  “那現(xiàn)在又是怎么回事???”白若飛對羲和修翻白眼。

  羲和修突然停下腳步,白若飛也跟著停下。

  “我所說的是指一般情況,”羲和修看著白若飛的眼睛說道,“一般情況下人類是找不到秘境的入口的,但我們卻可以。人類與妖怪若是想通過法陣所看守的‘大門’,則要經(jīng)過一種身份確認?!?p>  “身份確認?”

  “這種身份確認既是對你血統(tǒng)的測試。測試通過者可自由進出秘境。什么為之符合要求呢……對于妖族來說,血統(tǒng)越低通過的可能性越大,因為這樣是為了防止皇族進入人間,因為歷史上妖的暴君均是出自血統(tǒng)等級極高的皇族。而對于人類來說……”

  羲和修將它那雙琉璃般澄澈的眼瞳湊近白若飛的雙眼前,臉上漫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能進入妖界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他體內(nèi)有妖的血脈!”

  白若飛被嚇得連忙后退幾步,一臉“我不會相信”的表情,回應說:“怎么可能呢?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和你一樣也是妖咯!”

  羲和修尷尬的擺擺手:“不是不是,我說的是你體內(nèi)有妖的血脈。我知道你想說你父母都是人對吧,但你的祖先呢?你的某一位祖先或許是只妖哦。”羲和修雙手在腦袋上比出狗狗耳朵的形狀,笑瞇瞇地看著白若飛。

  白若飛想給眼前這副欠揍的嘴臉一拳,但好像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羲和修說的也有道理,就算再怎么否認,也無法去證實自己的祖先。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啦?!濒撕托扌π?,“我所說的這種情況確實是存在的,那些體內(nèi)有妖族血統(tǒng)且比例獨特的人,被稱為統(tǒng)稱為‘執(zhí)法者’。凡是這樣的人,都得去一所名為‘九宗’的院校里實習,這是千年下來的規(guī)定。與其說是院校不如說是機構。”

  他繼續(xù)說:“而我,就是它的總負責人?!?p>  “你?”白若飛半信半疑,雖然自己覺得事情現(xiàn)在越來越離譜,而且這個什么“九宗”聽起來就很社會氣息好吧,還學院?機構?說不準就是黑社會!難道妖怪也沾染上了搞傳銷……進去了會不會就被沒收掉通信設備終身囚禁吶。果然政府對這種極惡勢力的打擊還得要加強力度!

  “你不是算命的嗎?”

  “我那是喬裝的?!?p>  “哦?!?p>  “說回來,你到底什么時候把我弄出去?。。俊?p>  羲和修回答說:“你先聽我說完嘛?!?p>  “執(zhí)法者是一種情況,但還有一種情況,”羲和修此刻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你的身體里染上了妖族的血。傷口與妖血接觸,或者吞食妖血,反正就是妖血進入你身體的一切手段?!?p>  “噢天哪,不是吧!難道我哪天吃的菜是妖變的?不會是這周三飯?zhí)靡粯屈c的那只烤**……”

  “從幾星期前就開始陸續(xù)有人類誤入了妖界的各地領域,這不是他們的緣故,而是我發(fā)現(xiàn)妖界的鄰域不知為何開始自主地與人間碰撞,產(chǎn)生了空間上的亂流,而恰巧路過的人被卷入其中,三川路下午的那場車禍也是因為亂流而至。但你不同……”

  “什么不同?”

  羲和修詭秘地微笑,“你看到了那只白貓是吧?”

  白若飛咽下口水,“不會是與它有關吧……”

  羲和修抬頭看向夜空,緩緩地呼吸,呼出的氣體遇冷形成白霧:“它是來救你的?;蛘哒f,如果沒有它的引路,你或許已經(jīng)死了?!?p>  他瞪著白若飛疑惑的眼睛,繼續(xù)說:“也是它把我?guī)砟愕拿媲啊!?p>  “那……貓又是何方神圣?”白若飛故作驚訝,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可以嚇到他了。

  羲和修沉默了會,笑了笑,回答道:“這個問題還是留著你當面和它說吧,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會見面。”

  白若飛看著羲和修的臉,心想大哥你不要這副表情啊好吧,你這弄得好像我被什么鬼魂纏身了似的。什么叫你們很快就會見面?我可不想見面??!就算見面,提前約個時間地點不行嗎?非得等我到來這,建立了十八年的世界觀崩塌后跟我說什么見面?我看是見鬼!

  “我怕極了。”白若飛如實相告。

  “我現(xiàn)在就帶你出去吧。你還沒吃晚飯是吧……不過都這個點了,要不一起去吃個宵夜?”

  “免了,我還是自己回家煮點東西吃吧。我和你還不熟?!卑兹麸w警惕地看著羲和修。

  “那好吧?!?p>  羲和修突然沉默了,不再言語。白若飛站在他的身后,看前者背影的樣子像是在醞釀什么,不會是要發(fā)功了吧?白若飛想。自己長這么大第一次要見證這種常出現(xiàn)在影視劇里不科學的東西了?白若飛猶豫著自己要不要再稍微往后挪動幾步,免得待會被誤傷。在生命安全的催迫下,白若飛直接往后溜出十幾米開外,遠遠地看著羲和修,眼神里說不出是期待還是緊張……總之知道自己很興奮!

  “你確定不要拿手機拍個照留念一下嗎?”羲和修突然轉過頭朝站在十幾米外的白若飛大聲問道,表情無比認真。

  白若飛一臉黑線。自己才不想把這自己見了鬼的地方錄入手機相冊里面去呢,只覺得很晦氣。自己早就準備好回去過幾天就去找個什么寺廟之類的地方凈化凈化自己的身體,哪怕花錢求個符也行。

  “那好吧。”羲和修隨手打了個響指。

  ……

  ——

  在黑暗中白若飛感覺腦子暈沉沉地,但身體感覺很暖和,腦袋下好像還枕著一個東西,軟軟的。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咦!這不是自己家里的枕頭嗎?白若飛的意識旋即清醒,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溫暖的橘色燈光映照出狹小雜亂的臥室。

  白若飛慢慢的坐起身子,那人還細心的給自己的棉被捂好了四角。不會那家伙是個基佬吧???眼前突然的這一幕讓他不禁想到這方面……白若飛下意識默默身體,但自己身上還是穿著學校的運動服外套。他穿上拖鞋走到客廳,四方的木質餐桌上的一堆大包小包的東西直接奪過了自己的所有視線。他看了看白墻的掛鐘,十一點半。自己是什么時候回來的?白若飛記不清楚了。他仔細想只能想起羲和修答應他帶自己回家,然后頭就暈了,什么也不記得了。

  白若飛走到餐桌前發(fā)現(xiàn)袋子里裝著的是一個外表印著KFC的全家桶和一個巨無霸漢堡還有兩包薯條,外加一杯百事可樂。包裝旁邊的桌面上貼著一張粉紅色的便利貼,上面寫著:

  “送你回來的路上順便路過一家肯德基,你沒吃晚飯,這是我給你買的夜宵。不用謝我,以后請回我一頓就行!”

  便利貼上的字體寫的十分清晰且個性,筆力剛勁有力,外加幾分那人特有的灑脫。

  一旁是自己的手機,白若飛拿起來打開一看便是關機前還未退出的相冊里面顯示的一張合影,合影里男子笑容猥瑣,身后背著的白若飛死氣沉沉似乎還對著鏡頭滴著口水,頭上戴著男子的斗笠,兩人站在妖怪齋的門口的牌坊下,身后是一片人間難尋的那種燈火闌珊。

  白若飛下意識就想把這張照片拖進“垃圾桶”,竟然把自己拍成這樣?但他想了想,還是保存了下來。退出相冊,熄掉了手機屏幕。開始大口地咬著手里還熱乎的漢堡,嚼著可樂。但這全家桶……還是別逞強了。

  “等等!”白若飛眉頭一皺,似乎想起什么要緊大事。

  “他怎么知道……我的手機密碼的……?”白若飛嘴里含糊不清地喃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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